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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再望一下天色,天上的明月好黯淡,連星光都蒙了塵。看來上天也在為她掬一把同情淚,哀悼她被賣進了「單家堡」。

  「我真可憐……」

  咿呀~~

  單壁推開了門扉,跨過房間的門檻,輕步走在曲徑上,走過花園,從前方轉彎後看到一座涼亭,涼亭四周有一片空地,那裡名為「思院」,是丫鬟跪地反省的他一方。

  「人呢?」單壁倏地一震,該跪著的嬌人兒不見了,半個時辰前他偷覷時明明瞧見她跪坐在那兒的,此刻怎麼不見蹤影了?

  「跑去哪兒了?」單壁進聲。她該不會逃了吧?她背棄了「單家堡」?!

  天上的明月忽然移進烏雲裡,「單家堡」變得黯淡無光。

  單壁舉著燈籠又轉到另一座花園,繞了一圈後,依然沒有看見花帖的身影。

  「該死的!」一顆心沉至穀底,他拖著沉重的步伐繞過花亭,經過水池,踩在草地上再走過假山,最後決定去丫鬟閣瞧瞧有沒有花帖的蹤跡。

  若沒有,她極可能真跑了。

  她趁著夜黑風高躲過守夜的護衛,溜出「單家堡」,逃出她所謂的牢籠。

  這丫頭倘若真敢逃,他絕不會放過她,不管她逃到哪兒,一定會把她抓回來的!

  「呃!什麼……東西?裡單壁忽地低叫一聲。繞過假山時腳尖勾到一個莫名的障礙物,讓他重心不穩地往前栽倒——

  「唉呀!誰踢我?好痛!」驚慌的女聲也同時竄出,睡在假山旁草地上的花帖被人一踢,整個人清醒過來。

  「啊!」她慘叫,瞪大的杏眸見著一個黑色物體往她壓了下來——

  呃!

  砰!

  一片靜默。

  天上的月光此時緩緩移出雲層,映照在兩條相疊的身子上。

  花帖圓圓的杏眸瞪著壓住她的男人。

  單壁深邃的黑瞳也凝視著她呆滯的臉蛋。

  兩人靜默良久,但呼息聲卻愈來愈大,身子也愈來愈躁動。

  「你怎麼躺在草地上?」終於,單壁開了口。他原本要吼她的,可是逸出唇瓣的磁音卻是那樣的柔和。

  「我在睡覺。」神智紊亂的花帖實話實說。

  「你躺在這裡睡覺?」

  「是啊,我跪累了,又想睡覺,只好隨便找個隱蔽處休息了。」她繼續傻傻地回應,臉頰卻紅到發燙。因為累了,也猜想三更半夜單壁不可能盯梢她,所以找到假山邊的草地睡它一睡,哪裡知道居然會被他踢個正著。

  「凍死了怎麼辦?」他問道。

  「啥?」她眨著杏眼,有沒有聽錯呀?「主子剛才說什麼?」

  「露天睡覺,不怕凍死?」食指指尖碰上她的臉頰,雖是熱烘烘的,但在深夜中席地而睡也是容易受寒。

  「主子在關心我?」她的臉頰不僅熱烘烘的,連心也跟著暖了起來。聽到他這幾句關懷,瞬間忘了他對她的折磨。

  「關心你?」單壁一怔,回神,他明明是氣沖牛斗,怎麼轉眼間變成關懷了?

  「您就這麼擔心我凍死啊?」她竊喜不已。

  單壁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嫣紅的臉龐,美極了,也讓他心情大好,她總是輕易就能撩撥起他的情緒。

  「主子怎麼不回話?」她臉蛋的紅暈愈來愈濃,迎視他泛著迷蒙薄霧的深瞳,心浮動得好厲害,身子更是輕飄飄的,完全沒感受到他的身子正半壓住她。

  單壁的食指忍不住在她頰上摩挲。

  「主子到底怎麼了?」她啞聲,他的食指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讓她全身顫抖。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主子?」

  「我想吻你……」語畢,單壁俯下身,直接封住她的唇瓣。

  「呃!」她瞠目結舌。

  她的唇瓣好柔軟,單壁一沾上就不想再放開,並且貪婪地將舌尖采進她唇齒內翻攪逗弄,吸吮著她的甜蜜滋味。

  花帖傻呼呼地由得他侵略,他的吻好深、好重、好纏綿,她的心愈跳愈劇烈,他也愈吻愈深、愈吻愈狂烈。

  「唔……」心魂俱失,她呻吟出聲。他索求的吻好恣意,她的身子熱到快要炸開來了。花帖被單壁吻的意亂情迷,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了自己的身份,更為那個了與他是敵對狀態。她被他迷了去,深深地迷惑了去,只知迎合他,讓他得寸進尺地不斷纏吻著。

  單壁不斷採擷誘人的紅唇,花帖散發的魅力讓他情不自禁地想摸她、碰她、擁有她。

  她喘著,急促地喘息著。他吻她吻了好久好久,依然沒有停歇的跡象,甚至他的大掌還撫上她的腰間。

  「這樣好……好嗎?」她忍不住驚呼,呼吸繃緊。他的親吻已是毀去她的名譽,現下連身子的清白也要葬送在他手中嗎?一思及此,神魂終於歸位。「你除了吻我外,還想做什麼?」

  單壁凝望她,低喘著,食指忍不住又撫上她的唇片,輕輕摩挲。

  她就是有這種驚人力量,讓他捨不得放手,也才會對她逃離的念頭感到憤慨。

  他不喜歡她離自己太遠!

  「你是我的女奴,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全憑我的興致,你只需服從便可。」單壁微撐起身子,俊容依然凝望她,宣告著自己的權利,要她今生今世別再打離開的念頭。

  「啥?服從便可?」聞言,花帖頰上動人的暈紅立刻轉為氣惱。

  「這本就是你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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