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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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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緩緩。」殷公子卻回道。 「為什麼?」 殷公子覷了他一眼,他立刻低頭道;「奴才多舌了。」 「知道就好。」殷公子返回轎裡去。不去搶,只因現下並不是好時機。 看到她與單壁之間的互動就可瞭解到花帖並不好扇動,否則也不會讓單壁怒不可遏地前來逮人了。 那麼,一旦花帖與江淘兒相聚後來個狼狽為奸,他「殷家莊」豈不給鬧翻了天? 這是他擔憂之處。 畢竟,一個江淘兒已經讓他氣到快嘔血了! 第四章 偏廳裡,單壁坐在椅子上不動不移,一觸即發的緊繃感讓一旁的花帖不敢稍有動作,深怕一個不小心引出了他的怒氣,她就會被拖出去砍了! 打從把她自市集拉回到「單家堡」後,單壁深鎖的眉頭就從未舒展過,憤怒之火是那樣的明顯。 「你想借用『殷家莊』的力量離開『單家堡』?」單壁終於開口質問,冷厲的口吻儼然已經將她定了罪。 果然。發火了。 「我沒有啊!我哪有借用『殷家莊』的力量?」花帖無辜地否認,她確實沒有這麼做。 「我同意讓你出府前,你答應過我什麼?」單壁再問。 她思忖了下,回道:「不許作怪。」 「但你沒有做到!」 「我有做到!」她反駁。 「你有做到?哼!」他冷嗤。「你明明破壞了出府的規矩,和人亂攀談,而且還是跟男子隨意談話,這是眾人親眼所見,我豈有冤枉你?」 「是殷公子主動找我談話,我又能如何?我也不明白他怎麼會認識我啊!」這樣也要怪她?她真倒黴! 「你會不知?我懷疑你跟他早就暗通款曲了!」 她臉色大變!「主子冤枉我!暗通款曲的罪名十分嚴重,我承受不起!」 「以殷家大少爺的個性,若非跟他有所約定,他不可能對你興致勃勃,甚至願意帶你進『殷家莊』!」這就是讓他憤怒的主因。一想到兩人「商議」著該如何離開「單家堡」無來由的怒火就在心中狂燒。多虧他前去市集,否則這丫頭就跟人跑了。 一早,花帖出府後,他卻是愈想愈不放心,花帖一心想離開「單家堡」,她會不會趁此出堡的機會逃之夭夭呢?這浮上的念頭讓他坐立不安,因而前往市集一探,沒想到真的阻止了一場奴婢私逃的戲碼發生。 花帖繼續辯駁著。「殷家大少爺要幫我解決賣身契,要我到『殷家莊』,那全是他的想法,我又能如何?奴婢身分低微,公子們的決定又豈是身分低下的我所能干涉的,這樣也要責怪奴婢?」 「我就是要責怪你!」單壁嗆道。 「哪有這種事!」單壁簡直不可理喻,他分明是藉機想整治她嘛!「況且,我根本就沒有同意要前去『殷家莊』,也沒有背叛『單家堡』,主子您的指責顯得多餘了。」 「也幸好你沒有背離『單家堡』,否則縱使失去『仁義王』之位,我也必定將你追回且狠狠治罪!「 她倒抽一口氣。「這麼恐怖?」 「怕了?」他勾唇。 怕?當然怕!攸關性命之事,豈能不怕?她先前膽敢對抗單壁是抱持著豁出去的心態,可是每回跟他「吵」完之後卻也驚恐無比,深怕腦袋不保,見不著翌日的太陽升起。 單壁,一個霸道又執拗的男子,一個沒有仁義心的男子,一個會輕薄她的男子。這樣的人,她卻曾經為他擔憂過,害怕他被砍傷。 對照他現下的無理歹毒,她當時的不舍根本就是個錯!她笨,她好笨!上午若是答應了讓殷公子協助她離開「單家堡」,她的未來前途或許就不同了。 「『殷家莊』與『單家堡』一直以來就是世仇敵人,你若選擇與『殷家莊』勾搭,將來所受的懲罰將會更重,你最好謹記在心!」單壁威脅她。 「其實不必等到我和『殷家莊』勾結,依主子的脾氣,想懲治我就懲治我,壓根兒就不需要理由啊!」她反諷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跟我抗辯!」 「奴婢只是道出心裡話。」 單壁怒極,花帖果真是來氣他的,太爺會指定她來「翔雲院」,分明是想用她來磨練他的耐性。 是可忍,孰不可忍。天底下沒有主子遷就奴婢的道理,尤其太爺先前還警告他不准欺奴,現下正是違逆他的好時機! 「你,花帖,膽敢跟主子抗辯,還道主子的不是,準備受罰吧!」單壁撂話。 「罰就罰!主子高高在上,不管有沒有理由,想懲罰就懲罰,奴婢也只有領受的分!」她杏眸圓瞪,也豁出去地對他叫道。 「好,我就重重地罰你,讓你清楚得罪我的下場!」單壁怒目相向,雙目對峙,憤怒的火花在彼此間進散激射。 「反省?我要反省什麼?我有什麼好反省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錯!」花帖跪在石板地上,滿腔怒火仍末消去。 黑夜濛濛,四周一片靜寧,安靜到風卷落葉的沙沙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從午時跪到子夜時分,雙腿又痛又麻,可她只是動了動身子,舒緩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而已,仍舊繼續承受著單壁給她的懲罰。 夜色愈來愈深,四周也愈來愈寒冷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藕臂,吐了一口長氣。好冷啊! 「可惡!」花帖咬牙切齒,自此完全確定單壁是惡人一枚,是欺奴之輩,單家全是偽君子!「莫名其妙的單壁,心狠手辣的單壁,沽名釣譽的單家人!我怎麼可以讓這群偽君子得到皇上的封賜,這是沒天理的!」她恨恨地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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