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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我遠一點!滾開,離開我,滾!」他的氣息讓她的思緒愈來愈紊亂,甚至手足無措。他靠她太近了,近到讓她又回憶起往事。「那個男人」吻了她的痛苦與恐懼感襲上心頭,也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端木似。

  她的反應好奇怪。端木似故意將俊容往前傾,練蘺卻驚恐地用雙手捂住嘴唇。

  「你不讓人碰你的嘴唇?為什麼?」她的反應引出他的好奇。

  練蘺一震,稍微回神,她竟在驚慌中做出了讓他抓到破綻的動作。「沒這回事!」

  「你捂住了嘴唇。」

  「我只是不想跟你說話。」驀地,她使勁地推開他,離開了他的胸懷。

  不對,事情絕非她所說的那麼單純,他想起在蒙汗藥的藥效消除後,他睜眼所見的畫面——她捂唇眼露哀傷。他曾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從她此刻的反應便足以印證她的哀傷是真實的,而他又差點被她唬騙了去。

  「你自己去找回侍衛保護你。」練蘺好不容易掙開他,當然要走。

  「我可沒答應。」他猛地回身要抓她。

  她這次不會再被抓住了。「管你答不答應,你攔不住我的。」

  「站住!」

  她開門離去。

  「不准……走……」他想追,可才跨出一步,身子便一軟,他連忙扶住床沿。

  糟糕,以他目前的體力追不上她的快腿輕功。

  端木似跌回床鋪上,閉眼休息,好一會兒,氣力才又恢復。

  「可惡,別以為這樣就能了結!你不讓我接近『聖宮』,我偏要;你不讓我知道你為何會拒絕被親吻,我也一定要追究!」她愈不想讓他瞭解,他愈要知道,尤其那拒吻是表示她心裡有人嗎?一思及此,一股妒忌莫名地襲上心間……

  一個月後

  練蘺穿著一身尋常的百姓裝束——簡單布料製成的衣裳,又用頭巾盤住烏絲,儘量藏住豔美的容顏。樸素地走在寧靜城裡的市集中,不想讓自己的美麗成為被注目的焦點。

  寧靜城與鳳凰城只是一縣之隔,在地理位置上是屬南方,由於離海洋不遠,各類型交易豐富又熱絡,是商貿重鎮,百姓、商賈旅人還有江湖人物都喜愛來到寧靜城,因此讓中心市集天天熱鬧滾滾,尤其以「悅來客棧」的生意最興隆。

  練蘺第一次來到寧靜城,目的是要與師兄鐵漢會面。鐵漢大哥在十天前用著「聖宮」使者才瞭解的訊號要求她到「悅來客棧」會面,師兄有令,她自然得前來會合。

  師兄要跟她說什麼呢?

  鐵漢師兄仍然將工作重心放在朝陽王朝皇帝的舉動上,他派遣細作在皇宮內部觀察皇帝的言行,要確定皇帝會不會後悔對海氏一族的饒恕,又或者有了新的動作,他也才好適時擬定應付的對策。

  練蘺走進客棧,選擇二樓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候師兄來到。

  店小二殷勤地倒好茶,打點好飯菜後,退了開去。在等待的時刻,她望著窗下的街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不知道這群人裡,會不會突然冒出個仍然用著恐怖的毅力在找她的追逐客平郡王來?

  「怎麼還是想起端木似了?不是決定要把他給忘了……」她手中的茶杯頓了下,微燙的茶水晃出,灑在手背上,不過這熱度遠遠及不上端木似所帶給她的震撼。

  出身高貴的王爺支配權力欲望之強她算是領教到了,竟然只因為先前的敵對事件而要抓她回王爺府羞辱,甚至還強迫地死纏住她,端木似不可理喻的態度著實讓她緊張,尤其他似乎看穿了她不願意讓人碰觸到嘴唇的秘密……他會追查嗎?

  思及先前狼狽的逃離,她煩躁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不可以讓他挖掘到我的心事,絕不可以,他休想再探知我的心事……」她喃著,拚命穩定自己浮躁的情緒,也告誡自己要避開他。

  她是棄嬰,自小在「聖宮」成長,十五歲以前不曾踏出過「聖宮」,不過常常與進出「聖宮」及江湖間的長輩、師兄、師姊們聊到外面的天地,她聽多了各地見聞,也知道江湖的險惡。在她十五歲之後,便常和師兄弟、師姊妹們進出江湖,亦很快就熟悉了「聖宮」外的生活方式。去年,在她滿十七歲的生日,一個人前去鎮平時,救了一個被「天幫」圍攻的男子。

  思緒回到了一年前……

  曾文封,一位年輕書生,容貌清俊,舉止爾雅,練蘺與他相識在一場打鬥中,她救了他,不過也視他為正義英雄。

  「『天幫』挾高利威脅百姓,我看不過去,幫助了百姓,結果就被『天幫』威脅攻擊,但我並不後悔與『天幫』結怨,因為主持正義是書生該做的事!」曾文封義憤填膺地說明被「天幫」圍剿的原因。

  練蘺對他人無畏的行為充滿欣賞,也認為自己出手相救是正確的決定。

  「放心,我懂武功,我會幫你。」練蘺不掩飾她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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