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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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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 「放開!」插話的是亢襲天,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房門口,語氣不善。「你會弄傷她的。」這句話如醍醐灌頂,劈進那略顯激動的男人耳膜裡,他旋即放開商覺兒。 「亢大哥。」重獲自由,覺兒立即偎進亢襲天懷抱中,嬌小的身子不斷輕顫。 「你嚇壞她了。」亢襲天不滿地指責他的魯莽, 「覺兒。」那男人放聲調,跨步上前。 「別過來。」她嘶嚷。「請你,請你放過我吧!」 此話一出,那男人倏地止步,頎長的身子逸散一股狂焚的壓迫氣息,直往商覺兒的身上奔去。 「我給你七天時間。」自信、倨傲的話語從他的齒縫進出,直搗商覺兒的心田。「你別再妄生逃走的打算,因為那只會白忙一場,牢牢記住吧,天涯海角你都逃不出我的掌握下。」驚人的宣告,訴說他不會動搖的堅決。 司定舞蝶聽呆了,萬萬沒想到她這間房子幸運的同時站著兩個足以讓天地為之失色的偉岸男人。實在太類似了,論其手腕,還有行事風格,完全不分軒輊,這個猖狂的男人和覺兒有什麼過節?他居然對她下通牒令。 「七天一到,我會帶你走。」男人撂下話後,不再逗留。當他一離開,覺兒強撐的氣力也整個為之潰散,腳跟一軟,差點栽倒,幸虧亢襲天扶住了她。 「林媽,」他趕緊吩咐聞風而來的管家,將覺兒托給她。「麻煩你先帶覺兒回客房去,陪陪她。」 「好。」林媽半扶半抱地帶著覺兒回房,只見她不斷搖頭歎息,不知呢喃些什麼。 曲終人散,但有人仍是沉迷於方才的劇情裡,到現在還抽身不得。 「那個男的好帥。」司寇舞蝶喃喃說著。 「你說什麼?」 「這個男人真的好有型。」舞蝶陷入自己幻想下,完全沒聽出亢襲天奇怪的口吻。忽然下巴被人掬起,被拉回的眼光正對著亢襲天陰沉的臉。 「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哈,哈哈!她眼睛沒瞎,耳朵也沒聾,更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實踐者,再怎麼白癡,她也不敢冒著被掐死的危險胡言亂語。 「我說方才那個男人真的很不錯——」在他的手伸向她脖子前,她趕緊補充道:「不過比起你來,還是相差一大截。」明亮的眼就見他緩和許多,舞蝶甚至還瞥見他的唇線居然微微勾起來——原來,原來他也是喜歡人家讚賞他的。 「你不同了。」舞蝶不假思索地迸出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他濃眉挑起,等待她的答案。 舞蝶卻搖頭。「我不想告訴你。」 「舞蝶。」 他憤怒了,可她卻是更加高興。「好啦,就允許我把這秘密暫時藏在心裡嘛。」 「舞……」 「別這麼小器嘛。」她又使出撒嬌的利器,弄得亢襲天完全沒轍,原來女人撒嬌時竟是這般的可愛。 無奈下,也只好容忍。 「就僅止這一回、這一次。」他要她絕對的順從,不過他的霸道聽在舞蝶的耳朵裡卻生不起任何的不悅。 「不下為例。」她甜甜地應允。 「記住你的承諾。」 「好。」亢襲天或許不自覺,他方才帶著和氣,不再那樣高高在上,拒人於千裡外的表情好迷人。知道嗎?她實在好喜歡他現在的樣子,好喜歡…… 她的唇彎出了一朵笑,她成功地令亢襲天看花了眼,他——心情跟著愉悅起來。 帶著好心情,他扶她躺下,替她蓋她被。「好了,你該休息了。」 「等一下嘛!」她喚住他。「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告訴你什麼?」 「就是剛才那個男人的身分。」她心情緊張,俏臉甚至變得僵硬起來,連問話都小心翼翼的。「他是不是覺兒的……覺兒的……男朋友呀?」天知道她多麼期望亢襲天能夠點頭。 「沒錯!」 耶!她高興的直想歡呼,亢奮與欣喜又全數蕩開。「那麼那個男人和覺兒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弄成這樣?你快告訴我。」 拗不過她的央求,亢襲天只好暫時拋下正事,將他們的故事告訴她。只見舞蝶聽傻了,也不得不為他們的戀愛故事而傷神…… 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被列入肥豬排行榜的名冊當中。 舞蝶看著滿桌的食物,實在力不從心。 「我不行了哪。」她可憐兮兮地趴在桌上哀吟。 一旁的亢襲天要笑不笑地瞅著她直瞧,口吻依舊冰涼的陳述道:「這是林媽的愛心。」 拿「愛心」這兩字來兜她,高招呀,要是不接受林媽的好意就準備良心不安了,亢襲天好本事,拿這高帽壓得她違抗不得。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三天來不斷的食補,她真會成為大胖子的。 這妮子瘦是有道理。 「我喂你。」俊美的臉孔大喇喇地映現在她瞳眸內,告訴她沒有商量的餘地。 「喂我?哦,不必麻煩你,我自己來。對了,你不是有事要忙,快去,快去,不必陪我。」先把他騙出去再說。 他不動如山,精銳如鷹的眼睛冷冷釘住她,宣告她的算計又成一場空。 「好啦!」只好投降嘍,不然能怎麼辦。 亢襲天伴在她身畔坐下,靜靜凝睇她一口一口的吞咽。這滿腦子鬼靈精怪的小妮子,只要稍微放鬆些,就淨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教人閃神不得。 即使他對女色並不特別有心,卻不表示他身邊沒有圍繞鶯鶯燕燕,各色美女他閱賞過無數,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撩動他的心思,讓他正眼以對。唯獨她,慧黠至極,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以激怒他為己任、還老做些令他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感動的奇事。有這種女孩伴在身旁,可以預見未來不會太過寂寞。 「把牛奶喝下。」好不容易吃完一盤,亢襲天分秒不差的又遞上飲料。 違拗人家的好意實在大沒禮貌了;呵,這麼想是給自己面子,真正的理由是她根本沒有自主的權利。 電話內線的紅燈突然閃爍亮起,好不容易有分心的機會,舞蝶不顧亢襲天的皺眉,用沒受傷的手抓起電話。 「我是……什麼?」對方不曉得說了些什麼,只見她俏臉愈來愈慘白,到最後甚至整個人都僵住在原地。 「怎麼回事?」亢襲天忙接過電話,可惜那端線路已斷。 舞蝶又突然跳起來,脫口而出冒出一句話。「我要回雲空去。」 「回雲空?」 「我的包包呢?」她完全亂了分寸的跳來跳去,又急又叫的。「糟糕,我把它塞到哪兒去了?包包呢?」 「你冷靜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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