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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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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憑誰也無法對這可憐的眼神再發出命令。 「算了,等到我有心情的時候再來玩這場遊戲。」他重新啟動引擎,有點對自己生悶氣地忿踩油門,恣快地將跑車駛進車庫內。 由於他太過專注于自己沒來由的怪異情緒中,以至於沒去注意到商覺兒鬆懈的暗昭吐口氣——暫時安全了。 「來,別客氣,動筷子,湘姨做的湖南菜可是出了名的。占,你可要多吃一點。來,一塊用。」商延德熱絡地招呼准女婿,不單把最好的珍饈伺候給他,一邊還傾盡全力頻頻對他示好。 「謝謝。」獨孤占動筷挾了一塊肉,卻是轉放到身畔的商覺兒的碗裡。「你吃。」 「不用招呼我了。」她怯怯地應聲,眼光直視碗面,還有那塊古怪的照應。 「當然要招呼你,雖然這是你自個兒家裡,不過你可是我即將過門的新娘,我不照顧你照顧誰呢?」他延著笑臉看向商延德:「爹地,您說是不是?」 「對,對,你說得極對。」嗯,很好,著樣子獨孤占對覺兒也滿體貼的嘛。 獨孤占亮得分外刺眼的黑眸不斷上下打量她的身段,接在又:「而且,你實在太瘦了,我得想辦法把你養胖些。「獨孤占滿口對她的垂詢憐惜。 不過能夠親眼見到獨孤占對女兒的小心呵護,商延德總算可以放下心頭那一串不安。 「覺兒,占肯疼你、愛護你,你應該高興才對,別總是這麼害羞。來,動筷子,別辜負人家的一番心意。」他咪咪笑,愈瞧這對金童玉女愈是登對,這回的婚配肯定是個完美結局。 她聽話的動筷把肉放在嘴裡咀嚼,卻是食不知味的——這男人太深沉了。在公司和方才在車子裡,狂狷毒辣得像只陰狠的豹,怎麼到了爹地面前就換了個人似的,成了位優雅高貴的翩翩君子。 截然不同的形象,分屬兩面的極端,哪個面貌才是真的他? 「再嘗嘗這湯頭,很不錯的。」獨孤占舀了一碗湯汁放到她面前,已經反客為主的伺候起她來。 她看向父親——那是一張滿意的表情。 商覺兒不禁打了個哆嗦…… 「怎麼啦?」獨孤占細心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抓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頭上。「著涼了嗎?」 「沒有。」十指緊緊抓住襟口,他的體貼入微反倒變成一種夢魘。 他的手背飛快貼上她雪白的額際量量他的體溫,緊繃的神情很快又鬆弛下來。 「溫度很正常。」 「你們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 「我們怎麼能夠不擔心你呢,瞧瞧你身體這麼嬌弱,實在受不起任何的摧折。」他含著深意凝睇她,驚得商覺兒又別開臉去。「爹地您說說,覺兒是不是我們爺兒倆得傾盡全力照顧的唯一女性呀?」 「沒錯,你說得對極,說得太好了。」很好,肯把覺兒擺在最優先位置,印象分數隨即加上幾筆。「占,雖然覺兒生性羞赧,個性軟弱了點,是要我們爺兒而多費點心思在她身上。可是我保證,覺兒一定會是最好的賢妻良母,她一定可以讓你專心在事業發展而且沒有後顧之憂。占,你一定要明白,覺兒絕對是個好女孩。」 「我當然明白。」 「其實覺兒既然已經託付給了你,我是不該再囉嗦什麼的,可是……你訂了婚之後,以前的種種不對真的要改過。我可不希望又聽到什麼閒言閒語。」對於獨孤占的清史大全人可清楚得很,但畢竟是年輕男人嘛,玩樂也屬正常。當初會冒點險選擇他當覺兒的丈夫除了是看重他的能力之外,再則呢,他清楚覺兒的溫柔能夠讓風流公子百分之百收心,況且獨孤占若是想從三位繼承人選中脫穎而出,還必須倚重他商家的力量助其一臂之力,他又怎麼敢虧待覺兒。 「爹地,你大可相信我,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取代覺兒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她是我的太太,我怎麼可能容許自己最親的人受到任何的委屈與傷害。您放心,以前的不懂事都已經是過往雲煙了,從昨天開始,我泰然認清身分,不敢再去沾惹不該接觸的女人。」他執起她柔軟的右手,將雪白嬌小的掌心鎖在大掌中。「覺兒,你說是不是?」 她忙不迭地直點頭,平靜的表面成功地掩飾她想大笑的心頭狂騷。這兩個大男人非得如此噁心嗎? 「我當然相信你一定會做到。」她無波無痕地出。 「爹地,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倘若我真做了什麼對不起覺兒的事,獨孤占任憑您的懲罰。」 「好。」他欣喜地笑,側過頭喚著湘姨。「快去酒窖拿我珍藏的寶貝出來,我今天要跟占好好喝上幾杯。」 「謝謝爹地。」 商覺兒就靜靜坐在一旁,看著這一老一少開懷暢飲,在靜默中她終於確認了一件事實。 甜言蜜語……的確是收服人心的最佳利器。她記下了! 第三章 花崗石砌成的橢圓形會議長桌一共圍繞著獨孤機構董監事們及其助理三十余位人員,雖有老有少,卻是菁英大集合。只不過參與這場臨時動員會議的人員可是人人心頭各有盤算;臨時會議,就是代表著等會兒又將是一片風起雲湧的鬥爭場面啦;不過呢,眾人對這種情況早就習以為常,堪稱異類的獨孤集團能夠擁有今天的雄厚實力,幾乎是靠著公司內部派系鬥爭而闖蕩起來的。 很奇怪的說法是不?但它確實發生了。 「這算什麼?」不滿的音符第一個從獨孤克權的嘴巴中噴出來!他先示意其私人助理將手頭上的資料一份份呈送給參與臨時會議的董監事們觀看,接著才對「某人」的囂張作法狠狠開炮。「各位董事現在應該看得很清楚,而且這可是證據齊全的事實,絕非我在無的放矢亂作文章,請各位明鑒。」然後他繼續指責地放聲:「這份資料上頭明白記錄著獨孤占對董監事們的藐視作法。首先,我不認為他有權利未經董事會的同意,就私自挪用第二預備金為他個人的利益鋪路。」兩銳利的陰光直直掃射坐於對面的勁敵——獨孤占。 而目光的焦點呢?他一派從容優閑,只是淡掃一眼所謂犯錯的證據資料,態度顯得意興闌珊。 「你怎麼說?」獨孤克權繼續咄咄逼人。 「三少爺。你是不是應該開個口?」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加入了逼人行列——是大股東,人喚伯老。 獨孤占開始不耐煩地敲擊椅把,叩、叩、叩…… 這算什麼?伯老眼看就要發飆,但另一威嚴的聲音比他快一步發出。 「做個解釋。」坐于首座的長者終於下令了!直到此時獨孤占才願意挪挪身體,掀起嘴皮子。但是這項舉動可把伯老的鬍子給氣歪掉——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居然膽敢無視他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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