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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海皇吐歎了口淤塞的氣,改弦易轍問道:「告訴我,你怎會突然跑去公司找我?」這中間到底是誰在作怪,除了那位女秘書做內應,絕對有另一個策劃者。

  「抱歉,我去的不是時候。」

  「告訴我,究竟是誰慫恿你去公司的?」他不要她這麼脆弱。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打擾你們的好事,真的對不起……」

  「菲兒!」他沉聲道。「你被蒙蔽了,你看到的並不是真相——」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都道歉了——」從進屋後,她的焦距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移到他臉上。

  「到此為止了好不好,不要再玩了,我真的筋疲力盡了,真的。」她懇切地央求。

  「你要我放開你?」黑眸掠過溫怒的光束。

  「你從來就沒有擁有過我——不,應該這麼說,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的心從來沒有向著我,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你竟敢這麼說!」「鏗鏗鏘鏘」一連串的刺耳聲響傳來,原來海皇忽然將一桌上的餐盤全部掃落掉,手臂一摟,勾住她腰身,輕輕一提,楚菲踏地的雙腳立刻懸了空,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放倒,背彎貼在平滑的桌面上,而高大的他站立於她的雙腿間,懾人的冰眸緊緊俯視著她。

  「你竟敢輕易地把我全盤抹殺掉,你竟然連讓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低峭森寒的嗓子彙集著憤怒。

  她眼神頓滯,對於他強勢的脅迫完全沒有感覺——連反抗,都沒有力氣。

  「別再說了,我累了,提不起力氣去想我們之間。」她心灰意冷地道。

  「是嗎,你對我是那樣的不信任。」不像以往,她連淚都不肯流下來。「連一點信心都沒有?」

  她的眼,依然空茫。

  眼神柔了,海皇溫柔地撥開她散於額際的髮絲,他的聲音不再悍然,而是透露著深深的無奈與痛楚。

  「即使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說,這是場陰謀,你眼睛所看見的絕對不是事實。」

  他解釋,頭一回強烈的希望兩心可以互信。

  她卻逃得好遙遠。「你的行為不是我能置喙的。」

  「那不是真的。」他強調。

  「我親眼看見了。」

  「我再說一次,我跟呂茵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單純的朋友。」

  「她比我更加適合了」

  聞言,他狂烈地將上半身俯壓下,楚菲承受著他欺壓而來的體重。「沒有別的女人,我只要你一個。」

  「我不要讓自已淪為情婦之流的角色。」她沒有感覺,還是沒有感覺,以往兩人肌膚相貼總會帶給她某種強烈的震撼!但現在,他近乎燒灼的體溫卻慘不進她的肌膚裡,她依然覺得好冷好冷。

  他鎖住她,緊得要將她揉進身體內。「我沒把你當做情婦。」

  她悽楚一笑。「也許我比情婦都還不如吧。」

  「你……」

  「拜託,請放開我吧,別再困住我了。」

  他低吼一聲。「放了你,我的人生會無趣。」隨即,他火熱的嘴唇噙住她的,綿綿密密地熨燙她的臉容,雙手開始拂開她的衣服,肌膚相融,會讓她重新鮮活過來的。

  楚菲任由他愛撫,然而雪白的肌膚只是更冷更白。

  他不死心地在她的唇上、眉梢,鼻端吻了吻、急切地親了又親,甚至一路焚燒到她雪白的酥胸,吻痕佈滿她的嬌軀,那一雙撫弄她軟潤軀體的手掌更是狂暴到幾近瘋狂的地步。

  他的氣息不斷在她鼻端拂繞。

  他的唇、他的手,探遍了她每一寸肌膚。

  海皇一直擁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楚菲知道自己向來抗拒不了他的挑逗,每每在他的纏制底下,她的抵抗到了最後總會變成巨服,她的反抗成為取悅他的另一種方式。

  只是這次,這次……

  惡——她想吐,她的胃一直劇烈地翻攪,腦中不斷地想起海皇和呂茵那活色生香的場面……

  當下,海皇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模樣。

  「嗯……」她抱著胃,從桌上翻下,捂住胸口,蹲在地上不斷幹嘔。

  「菲兒?」

  「嗯……」

  看著她的模樣,海皇竟然笑了,嘲笑自己,這輩子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然是這麼的失敗。

  楚菲大口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才止住作嘔的痛苦。

  「我輸了。別人一個小小的詭計,就可以讓你深信不疑,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海皇接受這前所未有的失敗,他徹底輸了這一次。

  楚菲淒豔一笑,卻比哭還要淒涼。

  他幽幽再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樣的輪回我總算明白其意義。我不堪的形象已經根深底固地種植在你心裡,所以你會輕易否定掉我,也算是一種正常的反應吧。」

  她虛弱地這:「別再說了,我好累,我從來沒有這麼疲倦過,我只知道要是繼續跟你牽扯下去,我一定會瘋掉,請你,算是我求你,別再困住我了,讓我安安靜靜的償還欠你的債務,只要讓我安心的工作,這樣就好,就好了。」

  深遠炯亮的瞳眸定在她身上,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許久、許久。

  然後,海皇開口。「菲兒,你的心丟掉了!」

  她迷惘地抬臉。不知他又想做些什麼?

  他的眼睛忽然佈滿詭橘,每一道光芒都散出狩獵的野心勃勃。「我想,要是強留一名失心女子,對你我來說,都不會快樂的。」

  她不解,更不知道要不要插話。

  而他似乎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繼續自顧自地道:「你對我有心結,就算這次的紛爭我們可以度過,但只要再出現一個小小的誤會,照樣會把你打進阿鼻地獄裡,這樣的情況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容許你的生活是處在猜忌不安裡,我不願讓你每天質疑我的感情忠不忠實。」

  他言下之意是——「我跟你訂下的契約,結束了!我會銷毀它,明天由海皇島過來的飛機會把你父母送返臺灣,你也別再去海皇島,我們之間的債務就算一筆勾銷。」

  她不敢相信這逆轉。「你……你不是在開玩笑?」

  他漾起唇角,像在嘲弄自己在她心中竟是那樣的不可信。「如果你擔心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回海皇島,讓我父母在你父母面前,親自把那份合約給撕毀。」

  她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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