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連清 > 赤焰郎君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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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羞式怒啦!」柳眉高高一挑,不僅不怕劇痛,被抓住的手臂還一抬,瀲灩紅唇吻了吻他的掌背,萬種風情地嬌嗔道:「為什麼?我真比不上她嗎?」 無心冷眼睇視,在冰焰門十年,燕雙妃對他的情意,早是眾人皆知的事實。 「你真是傻呀,竟會維護個搪瓷娃娃,而忘了我的好。」她的唇貼向他的耳際,薰香氣息在他鼻下拂著。「我想,任薰衣大概只是空有一張姣好面容罷了,若論服侍你的工夫……與我根本沒得比。」她放肆地媚笑。 沒錯,燕雙妃一向只是他泄欲的工具,但她似乎混亂了自身角色,不單想祈求他的垂憐,更想操縱他的作為,這女子,自負得可笑。她的手悄悄爬上他冷情的五官,沿著俊挺的線條向下滑,摩掌撫弄、盡其挑逗之事。這還不夠,灼熱的唇又覆上他的唇,極盡纏綿,她正企圖將他收歸在懷抱裡,誓言將他變為手中的繞指柔。 「我要你。」她嬌嗲地輕喃。 這女人既然喜愛將自個身體當作魅誘他的武器,又何妨一嘗。他抱起她,往無心居而去。綺羅帳扯下,旖旎風情瞬即上演,燕雙妃施展渾身魅力,放蕩地勾引著他,無心的身與心只能屬於她擁有,誰都別想沾染,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將任薰衣徹底拔除,哪怕是一切手段。 「雙妃……」男人似乎欲言又止。 「是你呀」激情過後的嫣紅未退,失魂忘神的甜蜜還在腦海中浮浮載載呢!「常問須,你怎麼會在這裡?」難得的好心情,教她沒對這人頤指氣使地。 常問須四方面孔掙扎了下,最後還是照實吐露了。「我等你等半晌了。」 「哦,」這麼說,她和無心的對話,以及在屋內纏綿好事,他全都瞧見了。她聳聳肩,撥了撥垂落的散發,言詞毫無忸怩愧態。「等我有事?」得到佳人應肯,他立刻急巴巴地從懷中掏出一樣珍寶來,自然輝發的五彩色澤,端是美妙得很。 「這手環送你。」他祈盼能夠得到她滿意的笑靨。「我可是找了許久。」 「哦。」她不客氣地收下,一句謝字也不賜,拍拍衣擺轉身就走。 「雙妃……」 「又怎麼了?」這個冰焰門的頂尖殺手,遇事呢,一向果斷勇決,但每回遇上她,就好似換了個人般,討厭極了。 「聽我勸,不要去管無心的私事,倘若他翻臉無情,極可能會傷到你。」 「放心!他捨不得的。」方才的耳鬢廝磨與投入,足以證明她對他的重要。「 可是……」雙妃怎會不明白呢?但她相信遲早有一天,她可以擄獲他的心。 「別說了,他對我的依戀,我可清楚得很。」撇下他,燕雙妃心煩意亂地逕自離去。 很意外地,這次端著食膳走進絕牢裡的居然是燕雙妃。她特意穿上一件繡工精緻、質料高貴的粉色羅衫,似乎有心和任薰衣一較美貌高低。她款款生姿搖曳走進,燕雙妃的確是豔麗不可方物,但妖媚過分的俗態,怎地也及不上任薰衣脂粉未沾的清雅絕秀,可惜的是她從來不曾思及這一點。盤上放著的是一盅蓮子粥與一壺人參茶,燕雙妃彙集出來的笑容裡,隱約地帶著某種詭譎。 「給你的。」將粥與茶放置在石桌上。 「用這麼好?」任薰衣虛應道。「而且還是我親自下廚所做,任姑娘,你該心滿意足了。」字句裡夾帶著某種玄機。 「這樣呀……」她笑了笑,卻回身走向石床,坐落後就倒頭想睡。「多謝你的一番盛情,可惜任薰衣是待罪之身,消受不起。」 燕雙妃臉色一沉。「任薰衣,你未免太不識好歹了。」 她依舊微微笑看她,那抹慧黠的笑靨裡,帶著某些懷疑、也有著某種了然,燕雙妃見狀,反倒是沉不住氣了。「你在擔心什麼,怕我在粥裡下毒?」這叫不打自招。 「是你自個說的。」 「你——」她深深咽下這口氣,勉強壓制住心上的陰狠。「任姑娘,你實在太過多心了。況且沒有無心的應允,你以為我敢動你嗎?」她當然知道無心至今仍然願意維護著她,可這燕雙妃就全然不同了。初見面之際,她就對她懷滿著敵意,甚至一出手就是取她性命的狠招,一副非置她於死地不可的堅決。這刻,她竟會狼披羊皮地對她示好,還殷勤為她下廚理膳,這些不尋常的舉動,擺明著她的來意不善。瞧她娥眉顰蹙,神色幻變,燕雙妃立刻會錯了意,以為任薰衣正計劃想把無心拉出檯面,當成保命符。「不必徒費心機了,無心不可能當你靠山。他現在不動你,並不表示以後會放過你。取你性命是遲早的事。」她炫耀地道出對無心的瞭解。 任薰衣坐在石床上,半倚在冷冰冰的石牆面,對她的挑撥與恫嚇,不以為意。「你似乎很瞭解無心?」就探探展哥哥在冰焰門十年,究竟受了多少活罪。 「當然。」她趾高氣揚地。「從他踏進冰焰門的頭一天開始,我倆就如影隨形、相伴相隨。不妨對你直言,這世上惟一能瞭解他的人就只有我,聽清楚沒有,就、只、有、我。」她明白地點頭。 「既然與他相處十年,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復仇心切的他為求早日成功,可是用盡一切手段。很多的事情,他不僅忘了瞻前顧後,甚至已到不分黑白是非的地步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 她怎麼都聽不懂?她輕歎,看來還是挑開明講吧!「我是道:無心一如他的名聲,無心、無情、冷血、殘酷、恐怖到教人膽戰心寒。」 「這是理所當然,否則他憑什麼在冰焰門生存下去。」 「可是你看著這種情況發生,不覺心痛?」 「心痛?」燕雙妃大笑出聲,譏諷連連。「為什麼要心痛?你這是哪門子的傻話,我聽不懂。」 「說這話的你,豈有資格大言不慚說是瞭解他的。」絕美的容顏一凜,迸出驚人的氣焰,燕雙妃難得地起子股寒顫。「你難道從未想過讓展斜陽離開這個邪惡之地,脫離這處專門吞噬人命的冰焰門。」 「教唆他叛門?」燕雙妃怪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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