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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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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燕槍上前去堵住了玉秋棠上手指住她的嘴,另一手箝制她的身子。他向手下要來了繩子捆綁玉秋棠,為了防止她高聲大喊,又用手帕封住了她的嘴。 可惡!計畫全被這小妮子打亂了。原本說好不動她的,現在卻…… 算了,不過是困住她幾小時,並非真拿她來脅迫初華活,如此想來也不算違背自己的諾言。 朱燕將她推進一樓管理室,隨即吩咐屬下牢牢看好她。 玉秋棠氣惱的扭動雙手,豆大的淚珠潸然滑落。 她太笨了!竟然天真的以為朱燕會乖乖離開;如今她被朱燕困在這裡,萬一華泛回來,她不就成了拖累他的累贅。 她愈想心底愈不安,一顆顆淚水不爭氣滑下,淚流滿面。 朱燕見著她這副模樣,氣得大吼:「哭什麼——又不是要把你抓去賣,」 玉秋棠別開臉不理他,淚水仍舊無休無止的流。 「媽的!反正女人的眼淚廉價得很。你要就把眼睛哭瞎,否則看我理不理你,」朱燕煩躁的丟下話,甩門而出。 10 一靠近華麗的公寓大廳,初華泛腦中警訊立刻響起。 一樓大廳燈光明亮,但管理室大門深鎖,漆黑的斗室偶爾閃過一道黑影;接待廳雖沒人,但桌上煙灰缸卻留下為數不少的煙蒂和一根未撚熄的香煙。 公寓管理員年紀雖大,但不至於把工作放著不管出小差;桌上的煙屁股加起來,足夠三四名大漢抽上一整晚。若非初華泛知曉管理員沒煙癮,他還當管理員不要命的狠抽了三天三夜。大廳裡明亮的燈光透出門外,就著光線,初華泛隱約發現藏身大廳轉角的人影。 看來他是高估了朱燕。原以為他莽撞歸莽撞,也應該具備基本的偷襲技巧。如今,雙方還未正面交手,朱燕卻已將自身行跡完全暴露。 初華泛作勢掏著口袋鑰匙,遍尋不著,轉身返回跑車。 就著黑夜方便,他搜出座椅底下暗藏的麻醉細針。密密麻麻的細小針頭相當於手指寬度,裡頭的麻醉劑量卻足夠教一名大漢睡上一天一夜。他小心的將針藏進事先備妥的錶帶,以鑰匙轉開公寓大門,直接走向大廳轉角。 「站住!」朱燕從暗黑的角落跳出來,其餘手下紛紛握緊手槍,抵住了初華泛的後腦及後背。 對於朱燕的命令,初華泛絲毫不以為意,依舊朝著持槍的黑衣人跨進一大步。 「他敢再動一步,就打死他!」朱燕陰狠的下令。 初華泛放肆的大笑。「你確定?朱大少爺。要知道,我死了,你母親便成了陪葬品。就算你下得了手,但我懷疑,事後你要如何對你的父親交代。」 朱燕一時語塞。 「再者,我的死必會導致雙龍會毀滅;或者,你並不介意雙龍會和你家人的性命全毀在你手裡。」 他的話令朱燕啞口無言,但轉念一想,朱燕反倒囂張的棒著肚子大笑。 「想不到,真想不到!初華泛竟是個貧生怕死的人。哈哈!死到臨頭才懂得用這招來求我饒你一命,你省省吧!」 初華泛但笑不語。 事實上,他會嘮嘮叨叨說一番話,無非是想藉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再將麻醉針彈射到每人身上。現在,一切已佈置妥當。他不著痕跡的收起其餘麻醉針。 「好了,今晚的鬧劇已經結束,麻煩各位將手槍放回原位。」 「你別想岔開話題!我再問你一次,肯不肯醫治我母親的病?!」朱燕憤而搶過屬下的槍,直指著初華泛的心臟部位。 初華泛不答反笑,暗自在、心底默數麻醉藥發作的時間。 「限你十秒之內回笞。你若是敢說個。不。字,我就讓你橫屍當場——」 初華泛聽了,當真開始讀秒——「七、八、九、十,」 「白癡啊你——我說的是十秒,你幹嘛從七開始……」突然,他眼前一黑,跟槍的往後退了一步。「怎麼……搞的……我的頭好重……」 「你是不是覺得很累?」初華泛抱胸問道。 「你……怎麼……知……道?」 「麻藥是我下的,我自然曉得。」 「你……該死……」朱燕死命的苦撐,說什麼也不肯在他面前倒下。 「多少人罵過我這句話,如今,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眼見下屬一個個倒下,朱燕憤恨的死瞪著初華泛。他的雙手霎時間失去了力量,軟軟的垂在身側。「你不會……得意……太久……」 「啊,沒錯!我也老覺得自己風光的時間太長了。以前我甚至巴不得別人能出手毀掉我;只是……可惜啊,總遇不到那個機會。妄想置我於死地的,不是缺乏智慧的匹夫,就是思慮有欠周詳的莽夫,著實可惜啊,這是你最大的失算,朱燕。」 「初華泛!」阪口突地從管理室跳出來,高壯的身軀占住了整個管理室門口,手裡一管槍正抵著玉秋棠的右側太陽穴。 瞬間,初華泛刷白了臉。僅持續幾秒,他臉上的神情立刻回復成前一刻與朱燕談判的冷淡模樣。 「誰教你這麼做,快放了她!」朱燕一見到抵著王秋棠的槍口微微抖動,急得差點腦溢血。 阪口咬牙搖頭。 昨日,朱吏勝召他前去,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阪口,初華泛身邊有個小姑娘,你知道她嗎?長得挺可愛的。聽阿燕說,那個女孩叫玉秋棠,跟初華泛住在同一層樓……夫人的病情一天天加重,我沒心情等了。我們對初華泛沒轍,是因為他背後的靠山強大;但他身邊的姑娘可不一樣。我親眼見過他對待那女孩的模樣,他的眼神,是陷入愛戀中的男人才有的。」 「阪口,我要你逮到機會就挾持玉秋棠為人質一定要教初華活允諾醫治夫人的病。為了玉秋棠,他會不顧一切答應我們的要求。這事絕不能讓阿燕知道,他對那姑娘有特殊的感情;要是他知道,一定不肯用這方法。」 「只要初華泛肯點頭答應,我們也不怕他背約;說起來,這還得歸功於他諸多怪癖中的一項。誰能想到,向來恣意妄為的他,對於說出口的承諾,可是死守得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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