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與魔為偶 | 上頁 下頁
七十七


  她恍惚笑,眼紅紅,而鼻頭哭得紅紅的痕跡也還沒退,又哭又笑的,模樣憨得可以。

  「是嗎?」南明烈低柔地問,掀開軟被側躺在她身邊。

  「……師、師父?」噢!師父的手掌好像擱在她腰側…好刺激的夢啊!

  「在你夢裡,本王是赤裸裸不著片縷的?」

  耳裡被徐徐吹氣,她受不住般直抖,老老實實交底了——

  「從小就、就想著把師父吃掉,吃掉前當然……當然要光溜溜才好吃啊……」

  她聽到微沉悅耳的笑聲,從他鼓動的胸中逸出口。

  她清楚感覺到他的心跳,因為男人翻身壓在她上頭。

  「那確實像阿霖會作的夢。」南明烈親著她的嘴角。「但你現在是在本王的夢裡,由本王作主,你掉進我的地盤,只能乖乖任我魚肉。」

  她真的被「魚肉」了一番。

  切切切、剁剁剁,煎煮炒炸都不夠他吃似。

  神志迷亂,意志薄弱到幾乎沒有。

  男人啃遍她全身,仿佛做過無數回,對她的身子了若指掌,比她自己還清楚似。

  她難耐地直喘,也想反擊,也想狠狠去抱,但實在太弱。

  身軀不聽使喚,都已經夠虛軟了,被他架住更是完全無招架之力。

  當他一路往底下啃吻,她哭得上氣接不了下氣,有沒有求饒她不知道,總之是昏過去了……

  幽幽醒來時,他的舌正喂進她小口裡,她下意識含著與他纏綿,似嘗到微甜微腥的奇異味道,迷迷糊糊間有些明白,那是他舌上沾染上的氣味,是她被撩撥到濕透的氣味。

  她身體被打開,淺淺含著他,眼淚沒真正停過,淚霧中,男人一直注視著她,像怕她難受疼痛,怕她倔強強忍。

  「阿霖……」一手撫著她發紅的臉蛋,他嗓聲沙嗄。「本王不想再忍。」

  他渴望弄碎她,讓她跟他一塊兒碎成粉屑,分不開彼此。

  ……

  他喜愛那漸漸展現的血氣,證明她確實是活生生的。

  她回來了……在他懷裡。

  絲雪霖又一次醒來時,身子正浸潤在暖泉裡,一雙男性臂膀從身後環抱,將軟綿綿使不上力的她安穩圈住。

  她心頭微訝,扭頭看去,那張好看到不行的俊龐近得不能再近,他儘管閉目,卻也察覺到她的動靜,那張潤紅的薄唇遂道——

  「要穩,靜心。」

  她意會過來了,發覺他一手按著她的胸口,另一掌落在她臍下丹田的位置,有微微刺熱的感覺滲進體內,像是暖泉裡的熱能被他所掌控,細細密密地滲進她血肉裡,為這具虛弱身子滋養再滋養。

  只是……是要她怎麼穩?怎麼靜心嘛?

  師父的手好大好溫暖,貼在膚上已經夠讓她心猿意馬了……欸,甫張眸就要她做那麼困難的事,讓她想繼續昏睡下去都沒法子。

  穩心……要穩……她、她不胡思亂想,腦袋放空,什麼都不想。

  沒有師父,沒有大手,只有熱呼呼的水流和無形的能量,要記得呼吸吐納,對,要呼——吸——呼——吸——

  「阿霖……」

  那熟悉聲音在耳畔響起時,她調息練氣,好像不知覺間體內已行完一小周天。

  她根本就是一隻被養得乖乖的小犬,主人一喚,腦袋瓜跟著抬起,她話都不及說,眼前陡暗,仍偏蒼白的嫩唇便被男人有力的唇舌攫奪。

  「師、師父……師父……唔……」

  她家師父被附身了嗎?火熱到她都不知該怎麼對付。

  難道一切猶在夢中?她其實一直在凌虛裡漂流,一直深夢未醒?

  還是……還是她早就葬身在那片大海底下,眼前所見僅是她的幻想?

  發覺她又在掉淚,南明烈內心暗歎,未多言,卻是將她打撈上來,用大巾子裹著抱回溫暖的洞窟內。

  遠方天色透出一絲清明,月痕猶在,星子已稀,絲雪霖背靠在男人胸前,恍恍惚惚瞅著洞外,竟有種天地方圓之間,只余她和師父兩人的感覺……

  腦中似錯落了不少事,有些是記不得,有些則弄不清虛幻或真實,但師父跟她在一起,即便是幻夢,也是一個很好的夢啊……但,為何會覺不安?

  阿霖不走,本王就留下吧……

  阿霖說自己死掉了,那本王也就陪著你一塊兒死掉,這樣很好……

  「不要啊!」她驚嚷,背脊驀地打直,上身突然往前栽。

  幸得身後男人出手甚迅,及時將她攬回懷裡。

  南明烈甫扳起她的臉,不及問話,她已顫著唇、細細喘氣問——

  「師父,阿霖死掉了是不是?你、你陪我一塊兒了是不是?」

  南明烈先是一楞,隨即明白她這是嚇著了。

  真想捉弄捉弄她,騙她他們倆真的一塊兒死了,可他真要這麼做,這丫頭眼淚怕是止都難止。自醒來,她動不動就哭,儼然在幽冥之境裡已被嚇得不輕,如何捨得再捉弄她,令她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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