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與魔為偶 | 上頁 下頁 |
| 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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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音自然知道主子意所何指。 「小姐回到東海望衡的這幾日,吃得下、喝得下,就是……喝得像似太多。翼隊的人是有瞧出小姐模樣古怪,但凡開口問的,全被小姐灌酒灌到醉死,非到翌日午後醒不過來,然後……每晚總有好幾個漢子跟小姐對賭,劃酒拳慘輸,輸到好幾人當眾脫褲子,小姐贏了一堆男人的褲子,把褲子全系在自個兒那架小翼的長杆子上,一出海操練,海風把一杆子男人褲子吹得獵獵作響,非常剽悍。」不知覺間,語氣再次流露嚮往。 這一方,忍痛般淡合的鳳目緩緩張開。 「褲子……全脫了?」 身為萬中挑一的女暗衛非常盡忠職守,消息無比精准,很確定地點頭。「願賭服輸,自是脫得精光,半件不留。」 「在她面前?」偏冷淡的男音沉了沉。 「小姐一個個審過,還一個個點評,翼隊裡的大小漢子都說小姐肯定也是條漢子,肯定帶把,要不……肯定不是人。」 南明烈再次揉額。 這次力道下得重,揉得用力,都快把額心火印都揉出一團真火來。 那些事……確實是她幹得出來的。 便如那一晚她看盡他凌虛中的事,卻對他說—— 師父把氣出在阿霖身上,要怎樣都可以…… 我忍得了痛、吃得了苦,師父心裡難受,拿鐵鍊把我鎖了也成…… 教他怒火中燒、想像不到的事,都是她幹得出來的。 閉眼,暗自調息一陣,這一次掀開眼睫時,卻見女暗衛一臉古怪。 性情樸拙的女暗衛似努力想把話憋住,然已被訓練成「事不論巨細,皆要詳實呈報」,所以非常地兀自糾結。 「還有何事欲報?」他問得隨意,目光卻透威壓。 「屬下……屬下不敢說。」 他擰眉。「說。」 「唔……小姐一一點評過後,哈哈大笑,說……就沒一個比得上她家師父的。」悠的那口氣終於吐出,呼……舒服。這下子終於吃得下飯、睡得著覺了。 南明烈一楞,腦中有瞬間空白,待思緒接上,臉色已鐵青。 枉費他之前還努力保她聲譽,不欲府內僕婢傳出什麼話,結果她溜回東海,完全不管不顧,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捏捏眉間再揉揉額頭,他實被氣到無言了,好半晌才語氣微狠地道—— 「別再任她胡亂飲酒,她要不從,把她弄昏丟到榻上去,讓她一覺到天明。」 省得替她操心。 「是。」女暗衛點頭領命,躊躇一下卻問:「可……小姐若不喝酒,都會在瞭望高臺上坐到天明,半句話不說,屬下都有些看不下去……那個……小姐若總是徹夜不眠,是不是也該把她弄昏扛上榻去?」 南明烈被問住,久久無法作出明確指示。 那丫頭不是喝酒喝得毫無節制,就是徹夜不眠;不是揪著人瘋鬧,就是獨坐不語……他以為由著她返回東海,回到熟悉所在,她心情會跟著開闊,結果……並非他所以為的那樣嗎? 明明是那樣好動跳騰的脾性,卻在瞭望高臺上坐到天明,一夜無話,那時,她腦袋瓜裡想些什麼? 十日後,東海望衡。 「緋音你出來吧,我曉得今夜是你跟著,出來跟我喝兩壇。」 絲雪霖今夜不上瞭望台,而是扛著幾個酒罈子躍上帥府裡最高的那道屋脊,邊往某個暗處揚聲招呼—— 「你成天睡外頭是怎地?又不是沒空房讓你睡,快過來喝酒取暖。」 頓了頓,有個聲音悶悶響起—— 「小姐,我才沒睡在外頭,我在……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我是暗衛。」所以要待在黑抹抹的地方才符合身分。 「你出不出來?是卓大娘家上好的甜米釀喔。」她已然看出兩名女暗衛都嗜食甜物,生肖屬螞蟻的。「人家黛月昨兒個也喝了一小壇,醉是醉不了人,不過甜入心坎兒裡呢,你不嘗嘗?」 「唔……」暗處裡終於現出一道身影,慢吞吞蹭過來坐。「好吧。」 絲雪霖拍破泥封,遞了一小壇給她,自個兒也弄了壇,捧著去輕撞她手裡的那罎子酒。 「幹!」隨即咕嚕咕嚕飲下一大口。 緋音開始陷入掙扎,但甜米釀實在太香甜,她還是一小口一小口吞飲起來,眸光卻骨碌碌直往絲雪霖臉上和身上轉。 「怎麼?」被盯著看,她抬手猛往臉上抹。「我多生出一管鼻子了嗎?」 緋音頭一甩,表情認真。「小姐不要喝太多酒,也不要熬整夜不眠覺,要不……要不……咱很為難的,真要不客氣了。」 「喲,是問咱們家緋音是要怎樣對我不客氣?來來,快來,讓孤陋寡聞的我長長見識。」和黛月那鬼靈精比起來,緋音實在老實過頭。絲雪霖頓時化身紈絝大少,抬臂攬上女暗衛的肩,半個身子都靠過去了,鼻子還湊過去直嗅,笑嘻嘻贊了聲。「香啊!比甜米釀還香!」 「……小姐你其實真是個男的吧?」 絲雪霖流裡流氣抓起女暗衛的手往自個兒胸房上擱。「來,讓你抓兩下試手感,哈哈哈,我可能真是個男的吧,就是胸前多了兩團肉,腿間少了二兩。」 「……小姐的……比我的大……」 「是嗎?來,禮尚往來,換我抓抓你的。」 女暗衛機警地護住胸部,雙眼瞪得大大的,腦袋瓜猛搖。 絲雪霖仍要跟她鬧,十指成魔爪撲過去亂搔亂摸。 結果為了保全幾罎子眾人搶破頭的甜米釀,也為了護胸,緋音下手乾脆俐落,才十招就把小姐制伏在自己膝腿上。 絲雪霖本就跟她鬧著玩,沒認真要打,此時雙手遭反剪,她哀哀叫得過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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