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許卿長安 | 上頁 下頁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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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小爺我心裡好苦啊,我也好想當你倆的宇哥哥啊,無奈老天不仁、造化弄人,誰把我的男兒身還來啊嗚嗚嗚……” 結果就是耍賴比慘! 她嚎得比兩個小姑娘還響亮,只差沒在地上翻騰打滾,最後成功引發了姑娘家的惻隱之心,覺得她好生可憐,反倒雙雙安慰起她來。 除了重逢的頭一天場面混亂,這些天謝馥宇與兩個小姑娘已處得挺好挺自在。捫心自問,想來還是格外喜歡小女兒家,天真爛漫,可可愛愛的,逗弄起來特別有趣也格外讓人心生憐惜。 此時,她才欲開口要昭樂公主從小翼上下來,讓給傅柔綠玩一會兒,傅柔綠因為離她近些,正眨著眼睛好奇盯著她的耳後。 她心領神會,便側首大方露出耳後的腮裂讓兩個小姑娘家看個夠,「想必是因為今兒個潛在水裡的時候較多,就自個兒裂膚生腮啦。” 昭樂公主和傅柔綠頭一次見識,兩顆小腦袋瓜倏地湊過來,又好奇又興奮。 「宇姊姊,我可以摸摸嗎?” 「我也想摸摸,會好輕手好輕手撫摸的,可以嗎?” 「來吧來吧,給摸,誰讓你們倆長得這樣好看,是美美的女孩兒才給摸的。”謝馥宇瀟灑挑眉,眼帶桃花,立時逗得小女兒家咯咯嬌笑。 又玩鬧一小會兒後,謝馥宇將昭樂公主和傅柔綠送回前頭的官船上。 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其實對漕幫甚感興趣,嚮往江湖上的快意恩仇,私下問了她好多漕幫和江湖上的事物。 她們倆對漕幫大船上的各種機關亦興味滿滿,常纏著要上船玩耍,不過今日倒是都乖乖讓她送回官船,沒有半句異議,因為傅靖戰此時就在漕幫大船上。 昭樂公主鬧這麼一出,鬧到把傅柔綠也拖下水,累得內廷宮中與安王府雞犬不寧,動用了大批人馬才將事情擺平,這中間還得慶倖老天爺保佑,及時將兩個姑娘全聚全尾找回來。 大夥兒憐惜遇劫歸來的十三公主與小郡主,在無比慶倖之余,唯有傅靖戰冷臉以對。 都說長兄如父,他傅靖戰之于傅柔綠,不僅長兄如父還如母,私下當真是把親妹子傅柔綠抓到面前來訓斥到哭,而昭樂貴為公主,他儘管怒斥不得更不能動家法,卻能以迫人的目光和冰寒臉色待之。 結果可想而知,兩姑娘家一到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見他這時候就在漕幫大船上,她們倆才不會傻得晃到他面前自討苦吃。 官船上,宮人和嬤嬤們早都候在前頭甲板上。唔,應該說,從一開始昭樂公主,下水玩耍,他們就一直守在甲板上緊盯江面不放,生怕出什麼意外。 其實宮人和嬤嬤們是極不贊同昭樂公主去玩那個什麼小翼輕船的,但勸歸勸,墅公主全當成耳旁風,加上有傅靖戰這位安王世子爺的默允,他們這些奴才才會天天擔驚受怕。 此時一見公主和郡主終於回船上來,淨布啊大巾子啦全都朝兩姑娘罩了去,兜頭罩腦襄了她們倆一身,連手爐都備上,並簇擁著趕緊回船艙去。 這溫暖的初夏時節,且日正當中,準備手爐是哪一招? 謝馥宇兀自搖搖頭笑了,駕著小翼一個俐落轉向,眨眼間便回到漕幫大船這邊,她將小翼的船繩系在大船船尾,隨即抓著船舷邊上突起的部分,翻身躍上甲板。 「呃?”甫站穩,一個轉身卻嚇了老大一跳。 被裴元擘纏著白日飲酒的傅靖戰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兩手攤開一件男款披風,不由分說已罩上她濕淋淋的身軀。 「我不需要的,都習慣了,何況又不冷,唔唔……”一方棉布當面襲來,幫她拭臉擦頭,把她欲說的話全堵回嘴裡。 等等!現下是什麼情況? 她好像聽到好幾聲噗哧一笑。 回過神來,她邊躲開邊搶下猛往她臉上擦拭的大棉布,瞪著對她「下狠手”的傅靖戰急聲道:「我自個兒來就好,你站著別動……你、你別再亂動!” 在場又聽到好幾聲噗哧笑音響起,當中肯定有裴元擘的分兒。她實在不想讓漕幫的兄弟們「看戲”,但傅靖戰似乎毫不在意,這一點最令她感到頭疼。 儘管已帶著昭樂公主和傅柔綠練了幾日小翼的操作,想來是直到今日他才有空在一旁看著她們下水練習。 他一直挺忙碌,雖說河道水軍護著一行人往帝京而去,但拐走昭樂公主與傅柔綠的那群河寇並未被一網打盡,若不是急著想將皇上鍾愛的帝姬以及自家親親妹子送返回京,他定會順藤摸瓜細細詳查,而非如現下這般,許多要務僅能利用河道提督的兵力去辦,自身能做到的不過是時時監督。 謝馥宇不禁暗暗慶倖,還好今日是他頭一回見她帶女兒家們下水玩耍,若是他每一次都當著眾人之面如此這般照看她……老實說,她當真消受不起。 「我把昭樂公主和綠兒送回船上,你也該回前頭官船了,我可用小翼送你過去。”謝馥宇只想他離得遠些,他靠得太近,她又要渾身不自在。 傅靖戰並未立即答話,卻是伸手碰觸她耳後,腮裂在離開水中自動合起時格外敏感,她身子不由得一顫,本能地格開他的手。 傅靖戰神情難測,語氣徐沉。「适才能任昭樂和綠兒觸摸,換作是我就不給碰了?” 「安王世子爺又不是漂亮好看的小姑娘家。”她想也未想堵了他一句,心跳如鼓,耳根發燙,他就是有本事讓她變得不像尋常時候的自己。 聞言,傅靖戰一怔,劍眉微挑的臉上依舊沒太多表情。 他雙手改而負於身後,忽地問:「你回帝京會在何處住下?裴元擘等漕幫幫眾將在京中的漕幫大貨棧落腳,據我所知,那裡便如一座大雜院,你身為女子住那兒並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我跟著大夥兒都混了這麼些年,大夥兒能住,我自然也能。”她語氣略沖,偏不肯看他的臉,顯然對於他強迫她回帝京一事仍耿耿於懷。 但他不能不去逼她、強迫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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