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相公唬不過 | 上頁 下頁
二十三


  她收拾好東西,還撿回大俠用過的酒碗,再跟爹爹說了安小虎被母老虎扒臉的糗事,這才策馬返回「五梁道」。

  不知是否她多想,總覺得飛燕大俠並未真的離去,他似乎一路跟隨,在暗中陪伴她、護著她,直到她回到家門。

  适才將馬交回馬廄,她在踏進大門前還特地朝門外拱手抱拳,誠摯道謝——

  「我已安全返家,謝飛燕大俠護持,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相逢有期!」

  還是沒當成大俠的徒弟,學那門飛燕輕功,她心裡是有些小惆然。不過……還有機會的,她反正見他一次就求一次,有志者,事竟成,即便求到七老八十,她仍會繼續求下去。

  回到家,天色已晚,早過了晚膳時候。

  怕婆婆鄺紅萼睡下了,她打算明兒個一早過去拜見請安時,再把此次在山外的大小事好好稟報。

  可能在下午時喝過酒,雖未用飯,她肚子也不太餓,只是一身塵土讓她不敢直接回「風雪齋」……畢竟,和她成親的男人在她眼裡,那可比白玉還要無瑕,她滿頭滿臉灰撲撲的,哪裡敢上他的榻?那會「弄髒」他、「玷污」他,她會有罪惡感啊!

  在灶房後院的小柴房洗了澡,今晚負責留守的小廚娘還幫她燒上一大盆子熱水,讓她洗得痛痛快快、乾乾淨淨。

  走回「風雪齋」時,主屋黑燈瞎火不透亮,她不由得躡手躡腳,放輕呼息,然後作賊似地推開一道門縫,偷偷閃進。

  眨眼再眨眼,待她適應一屋子幽暗後,她走進寢房,挨近屏風後的床榻。

  撩開帷幔,她小心翼翼坐下,帷內熟悉的香氣讓她眩了眩,心窩發熱。

  幸好,他睡了。

  大叔師傅們早就回來,她卻拖到這麼晚,他若還沒睡,定要對她念上幾句。

  說實話,這些年做什麼事惹他不悅,她不怕他念,就怕他抿唇不語,拿那雙鳳目幽幽瞅她,總看得她脊樑骨發麻。

  唉,是說……他怎麼真睡了?

  她其實……唉唉,很想跟他說會兒話,想聽聽他的聲音啊……

  他留了位置給她。她好小心地脫鞋上榻,想鑽進他懷裡,卻怕弄醒他,兀自掙扎片刻,還是坐起身。

  她俯身瞧他,練得還不錯的目力能清楚辨出枕上那張俊臉的輪廓。

  他的發好軟,她抓一縷在手輕嗅。

  他的五官淡淡,眼簾深濃,她忍不住湊近再看。

  他鼻息徐長,暖暖拂上她,害她……害她竟緊張地屏息,頸子莫名其妙一沉,小嘴便壓上他柔軟薄唇了。

  噢!親到了、親到了!

  她偷香成功,忙直起上半身,心臟重擊如擂鼓。

  這就是婆婆提過的,女兒家主動些好,要「巾幗不讓鬚眉」嗎?

  她胡思亂想,雙頰緋紅,氣海暗暗翻騰,驀地記起何事似的,她捂住險些逸出低呼的小嘴,悄悄掀開被子下榻。

  雙足還不及落地,一隻精瘦的男性臂膀突然從身後橫將過來,擱在她腰間。

  「啊!」這下她是真叫出聲了。

  「……純君?」男人喚聲低柔略啞,像是因她那一叫,他才醒過來。

  安純君雖覺自個兒武功比她家這位斯文相公好,身子骨比他強壯,力氣說不準也比他大了,但此時被他抱著,她發熱的身體可比白雪逢春,眼看就要化成一灘春水,哪來力氣掙開?就算有,她也不掙開。

  「怎麼回來了也不叫醒我?」

  半撩的床帷再次掩落,她乖乖縮回去,懊惱歎氣。「我吵到你了。」

  「無妨。」他像在笑,溫熱氣息朝她撲去。

  安純君正想學八爪章魚巴上他的身,黑影忽而覆上,她一怔,微張的嘴兒便被堵實了,那張剛被她偷香的薄唇反守為攻,他含著她的兩片粉瓣,舔咬力道或輕或重,她呼息大亂,喉中發出近似嗚咽的呻吟,男人的舌頭徐徐滑進齒關,攪著她發僵的小舌。

  她不是沒被他吻過,成親前,他偶爾會親親她的發、她的臉蛋,像個大哥哥那樣寵疼她。成親後,他的親吻似乎多了些什麼,仿佛無形的封印被消解,他親她的發、她的臉、她的……嘴。

  每次他的唇堵過來,她就頭暈目眩,無法把持,體內的氣全被吸光似的,但,她喜歡被他吸氣,即便吸得她渾身無力、如裹不上牆的軟泥癱在他身下,她卻是好快活、好快活!

  今夜這一吻來得太猛!

  她心裡沒啥準備,他連聲招呼也不打,兜頭就耍狠……老天……她、她快沒氣了……等一下、等一下,她要反擊,她要好好回敬回去,她要……要……唔……不行,無力……暈了暈了……

  男人察覺到她的狀況,濕潤薄唇終於離開她的嘴。

  「純君……」他嘴角悄勾,頎長身軀半壓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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