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天下無雙豔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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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笑,未語,閃亮的眸子迎向他竄火的深瞳。 他幕地一震,知意會了噢妙?厲目瞪向那扇厚重木門和盤纏於上的鐵鍊。 「你把他們……」氣到語氣不穩。「打開。」 唉,他來得太快了些,也不知從何處聽到風聲。 心跳級促,一下快過一下,花奪美幽幽笑問:「雷薩朗大爺要壞他倆好事嗎?」 「混賬!」咬牙切齒,恨不得拆她骨。啃她肉。 「雷薩朗,等等——」 他揮開她,渾厚巨掌抓住鐵鍊,猛地暴喝一聲,鐵鍊連帶門把、以及一小角石塊全被扯裂開來,木門破了一個頭顱大的洞。 門推開,屋內仍殘餘著奇迷氣味,大把帶紫的霞光湧進屋中。 花奪美追上男人盛怒背影,跟著奔進門內,一見榻上男女,她不禁愕然。 巴洛全身上下僅餘一條裡褲,滿臉鮮血,血珠仍兀自從額與眉間滑落,雙臂則緊摟著用薄被包裹住的陸丹華。 姑娘神魂俱離般暈厥在滿面是血的男人懷裡……石屋裡的好事究竟成或敗? 入夜,大島壁崖上的「飛霞樓」與以往的夜晚大大不同。 今晚無誰彈琴放歌,無誰飲酒歡舞,更無誰圍著樓主大人修習那縱身縱心、妙不可言的「玉房秘術」。 主爺聲沉沉道:「撒紗。」 十二婢子聞言,好幾條小身影動作迅速地穿梭來去,沒誰敢發一語,連呼吸都小心留神了,沒半會兒功夫便把一樓垂掛的層層紫紗全都撩高收束起來。 這一晚的十二小婢們,美其名曰是樓主的婢子,卻被嚇得只對主爺唯命是從。主爺大手一揮,婢子們盡數退出樓外,儘管掛懷樓主大人,又怕主爺正火沖腦頂,佛擋殺佛,遇神殺神,她們倘若要擋,自個兒小命定然不保。 閒雜人等盡退,樓中,足以悶昏人的沉肅橫在一男一女間。 少了隨風輕蕩的紫紗簾,廳中陡然一敞,四角的瓷鼓燈都已點上,竹簾高卷的窗外除有島風襲來,還可望見穹蒼與點點繁星。 淡溫淡涼、風勢卻頗大的海風裡,飄送著當地島民為了祈福而在入夜時點燃的神檀香氣,那氣味她已然熟悉,來到南洋大島,夜夜都嗅得到這種祈福香……今夜啊!委實得向老天爺祈求些好運氣嗎? 花奪美撓耳笑了笑,有些禁不住男人身上迸發出來的嚴酷氣息,她狀若閑慢地起身走到白玉屏風後。 拍拍微涼的頰面,悄悄籲也口氣,她脫下外衫,然後打松了髮髻,任一頭烏亮發如瀑披散。 她十指成梳理著髮絲,有些空空的腦袋瓜好努力、好費勁地思索該如何化解僵局、收拾眼下這等場面,就這時際,那面男人為了取悅她、遠從中原江南運來的白玉屏風卻突然被勁力掃倒在地。「砰」地巨響,震得她玉背一僵,急急蜇足轉身。 雷薩朗瞪住她,銳炬的雙目怒至極處,瞳仁竟也顫動。 他先是找不到巴洛,後又發覺她現陸丹華皆不在樓中,幾個小婢竟有意無意閃避他目光,得慶倖十二小婢年歲輕,受她調教的時日尚短,輕易一下便吐實了,遠遠不及早已成精的十二金釵客那般油條老練。 他當真……氣到找不出字句形容! 即便當年她一心偏向烈爾真,允蘭琦兒跟著烈兒真私奔,他儘管氣恨難平,勉強尚能把持理智,但這一次……這一次啊,他不曉得胸腹中那團怒火究竟該怎麼泄出? 眸底再也不能無關痛癢地持靜,與他近距離對峙,花奪美只覺男人目中的火一路燒進她心窩。 瞧,她把自己玩得好慘,這教人厭憎的性情連她都沒法把自個兒疼入心! 敢作敢當,她誰也不怪。 他發火,她甘願受了。 「你想罵就罵,我聽著。」她也不多作辯駁,握著青絲,幽瞳湛了湛。 「你存心……」喉頭過澀,澀得像要嘔出什麼來,雷薩朗抿抿僵硬的唇,重新拾話。「你存心惹怒我嗎?」 「是有一點。」 他氣息陡濃,兩眼一眨也不眨。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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