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情浪滔滔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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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他抽撒開來,見姑娘香頰暈開兩團霞紅,朱唇潤澤微腫,眸光憨氣地瞅著他,男性的優越感和獨佔欲淩駕而起。 他薄唇輕揚,氣息拂上她的臉膚,「不准再想那個刀疤男,聽見沒有?不准再想他!」 鳳寧芙心跳尚未緩下,思緒仍有些混沌,過了會兒才意會過來他說些什麼。 「不許你這麼說他。」她柳眉飛揚。刀疤男?他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永瀾哥哥? 霍連環銳目沉了沉,「我說錯了嗎?」 「你你你……反正就是不許你說,他是我永瀾哥哥。」她音量微高,硬是揮開他的手,天知道他有意無意的碰觸總教她亂了心神。 「那個該死的年永瀾不是你的,你也不是他的,你是我的,屬於我獨有,誰也不能奪去!」 他按住她的肩,力勁不得太重,她疼得咬牙,發倔地瞪住他。 「我才不是你的!我就是我。」 「告訴我……」霍連環深沉地呼吸,峻臉逼得好近,沙嗄地問:「你當真喜愛年家那個醜八怪?拿他當心上人看待嗎?」 鳳寧芙抽了口氣,惱得小臉紅通通,「永瀾哥哥不是醜八怪,不許你這樣侮辱他。」 他揚唇冷笑,「為什麼要粉飾太平?那姓年的就是醜,難道要我睜眼說瞎話嗎?」胸腔幾要氣炸,他費力自製,發覺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已碎成一地殘骸。 「霍連環!」她警告意味濃厚地喊著他的姓名,氣息短促,不知怎地就覺得傷心,好傷心、好傷心……他竟然問她是不是喜愛上別人,難道他不能理解,佔據她芳、心的那個男子明明就是……就是 眼眶泛紅,霧濛濛一片,她氣得口不擇言:「永瀾哥哥不醜,一點也不!他不知較你好看幾百倍,我就是喜愛他,我一輩子喜愛他永生永世喜愛他,我……唔唔唔……」 男人的吻來勢洶洶,堵住一切教他發狂、發瘋的言語,他摟緊那柔軟嬌軀,像要嵌進自個兒體內,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鳳寧芙睜大雙眸,屈辱的淚水由眼角滲出,順著勻頰滑落,亦染濕了他的臉龐。 為什麼? 為什麼…… 她不要他這樣,不要! 男人悶哼一聲,舌教她的貝齒狠狠咬傷。 他略頓了頓,未撤出,卻變本加厲地糾纏,吻已如野獸般癲狂,在她絲絨小口中留下他灼熱的血味,強迫她咽進肚腹。 許久,許久,那陰霾籠罩的峻顏終是抬起,他懊惱地瞧著姑娘哭紅的臉兒,想說幾句安慰話語,可薄唇似乎不受控制,卻是道: 「他若死,我瞧你還喜愛誰?」 §第八章 混蛋!混蛋!混蛋! 他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有幾種面目? 為什麼上一刻他溫暖的摟擁、深邃的注視才幾要揉碎她的心,教她悸動不已,下一刻卻態度丕變,那些由他俊唇吐出的惡言如同嚴冬寒風,吹得她渾身戰慄,讓她恨得直想撲去狠咬他一口。 這個混蛋! 「你這小丫頭想啥兒呀?思春啦?」瘦小老頭從駕馬的座位上躍下,動作頗為俐索,來到馬車後頭。 車後的灰布簾子已然撩開,鳳寧芙探出大半身子,她兩手撐著秀顎,輕抿朱唇,粉藕衫裙在這春草香漫的郊野顯得格外柔嫩。 聽見小老兒說話,她心神一收,嗓音微揚,道:「福伯,您、您您別胡說,什麼思春不思春的?這時節正是大好春天,作啥兒思它?」 「是嗎?咱瞧你直盯著樹下那一對,兩頰紅撲撲,還道你心裡羡慕,也想找個如意郎君啦!」 她……羡慕?! 如意郎君? 鳳寧芙美眸圓瞪,不自覺又瞧向遠遠車坡上的那棵樹下,緊緊相擁的一對男女。 那是永勁和祥蘭兒。 這幾日,鳳祥蘭和年永勁之間似乎是波濤洶湧,原就不太平順的關係更是雪上加霜,害得鳳祥蘭心緒消沉,連笑也教人瞧得心疼,鳳寧芙怕她再這麼窩在年家大宅裡,遲早要悶出病來,今早才會特地求年家的馬房管事福伯,駕車載她們堂姐妹倆兒出城透透氣。 出了開封城,馬車沿著運河一路輕馳,原要往郊外的慈雲庵去,卻被正在督造防汛工程的年永勁半途攔截,他先是鐵青著臉命令她們回年家大宅,在交涉失敗後,福伯只得將馬車掉頭,可跑沒多遠,他卻又發狂似地追來,二話不說就把鳳祥蘭給挾了去,避到坡頂的那棵樹下。 好事多磨,如今終是圓滿呵……見那兩個身影擁在一塊兒,鳳寧芙好替鳳祥蘭歡喜。 情字由來最傷人,喜也為它,惱也為它,惆悵黯然皆是它。她隱約想著,思潮愈益洶湧,那男子粗擴峻容抹煞下去,在腦海中翻騰著他各樣的神情,戲謔的、溫柔的、霸氣的、爽朗的、別具深意的、吊兒郎當的……原來,她竟記住了這麼多,一顆心不知覺間已被蠶食鯨吞,可他依舊教她捉摸不定。 他怎能說翻臉就翻臉? 怎能那樣溫暖地將她鎖在胸前,卻說出那各可惡的威脅話語? 怎能安慰過她,信誓旦旦著要她別怕之後,又那樣無情、冷酷地從她身旁走開? 他怎能?! 是。此時此刻,她真羡慕祥蘭兒,苦苦守候,終得有情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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