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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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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知道他殺了多少幫中兄弟。”香織半扭過肩膀,繼續說著。「當時幫派勢大畫分不明,為了搶地盤、並堂口,武山連合會秘密訓練出一批精良間諜,潛伏在其他幫派中當臥底。這批人的帶頭老大統稱為『殿下』,沒有姓名也不知年齡、性別,洪幫將之視為大患。那時候,幫裡懷疑一名新進兄弟是間諜。長老們同幫主商議的結果,決定由師父出馬進行反間計,藉以揪出武山連合會的『殿下』。原來一切都計畫妥當的,可是誰也沒想到師父會陷入情網,任由感情淩駕一切。” 「『殿下』是個女子”珍珠心中陡然雪亮,對於被誤認後,聶濤加諸於她身上的行徑,似是有些明瞭。 香織略點了頭,面容顯得蒼白,呼吸微促。 「『殿下』生得好美好美,像仙子一樣。她是否真心付出感情我不清楚,只知道師父愛她愛得發狂。身分曝光後,她被困禁在總堂的黑牢,為了救她,師父哀求幫主和各司長老,甘願代她受刀刑。會裡的兄弟指責他背棄信義,無論如何非殺『殿下』不可。正爭議不休時,幫裡兄弟氣不過,瞞著幫主,夜裡放火燒了囚牢。” 「師父趕來時,整座囚牢已付之一炬。見到那幅景象,他登時發了狂,見了人就砍,好多好多人圍攻他一個,費盡力氣才制伏。幫主一刀下來立刻要取師父性命,是濤不顧一切的撲上前,擋在師父前面。當時幫主微愣了一下,一瞬間,手中的匕首便被師父乘機奪下。濤距離師父最近,而陷人瘋狂狀態的師父根本認不出來,他揮動匕首攻擊最近的目標,濤全然沒法反應,刀已從背後疾刺而入。” 珍珠不自覺的輕捂著嘴,香織講的「故事”引起她胸口一陣滯塞氣悶,她的心,發著疼。 「我瑟縮在一旁,看著師父拔出那柄匕首,一時間血順著刀口噴出,他整張臉沾滿了濤的鮮血。”香織喘了口氣,雙眼眨也不眨地望向天花板。濤轉過身,眼底全是驚懼和不敢置信,低低喊了師父一聲。我想濤永遠也料不到,師父會又接著一刀劃過來,匕首揮過他的臉,留下雙眉之間那道傷痕。若非幫主出手快,捉著衣領將濤扯離,師父那一刀,足夠劈開他半邊頭顱。當場,師父被處死。濤受傷極重,卻因而引起幫主的注意,命了華醫生和幾位名醫聯合會診,他整整昏迷一個多禮拜,才清醒過來。”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屋裡陷入一片靜默,接著,響起兩聲長歎。 香織偏過頭來,視線又一次落在珍珠身上,訝異的問:「你幹嘛哭成這樣?” 「哦?”珍珠回過神來,掌心撫拭著眼睛和臉頰,才意識到枕頭套上,已被自己的淚浸濕了一大片。「我覺得好痛,這裡好痛。”她愣愣地說,手指著胸口。 「我平常不愛哭的,可是聽完了你說的故事,再想起他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就想掉眼淚。我覺得他好可憐。” 香織順手拿來床櫃上的面紙,整盒塞給珍珠。 「我想,師父揮下那一刀的刹那,註定了濤冷酷和不信任的性格。至今我仍不解,為何我和他能相處得來,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但我比他幸運許多,還有英知陪著我走過那一段慘淡歲月,而濤,始終是孤零的。” 突然,香織眼中閃著興奮的光,棉被下的手伸過去g緊握住珍珠的,半央求半鼓勵的說:「濤的脾氣是不許別人可憐他的。你要同情他,不如愛他吧!他很需要一份感情,深沉真切、有欣喜有失落的感情,只有你給得起。” 這一番話,讓珍珠呆愣了好久。 她愛他啊!不僅是心疼,她也是愛著他的。要不然,又何需這般牽掛? 她喜歡上他什麼?說實在的,她自己也不清楚。這份愛情來得莫名其妙,只知道有他在身旁,便覺得什麼都足夠了。 夜更深了,連蟲嗚也漸漸停歇。 香織合上雙眼,朦朧的跌進夢鄉,嘴中模糊的囈語,「珍珠,你等他,千萬等他……” 珍珠搖搖頭,真要等是濤自覺,可能八輩子都等不到。所以,還是-口一口吃了那塊餅再說。 「去哪裡?”珍珠站起身,拍手上的泥土。早上她和香織忙著花圃的工作,太陽暖暖的,灑得她好舒服,聶濤卻西裝筆挺的立在她面前。 「比原先計劃多留了幾天,該離開了。”他沒有理珍珠的問題。「跟我走。” 一句簡單的命令,他手已經伸來拖住她的手肘。 要她走,不難。可是珍珠偏就看不慣他傲慢的態度,於是二話不說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走向草埂上的小水龍頭,聶濤跨步走來,無語的瞧著她洗手上的泥巴。洗淨雙手,珍珠掬起水潑在臉蛋上,她側了側頭,發生香織戲謔的望向自己,偷偷的,她給香織一個頑皮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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