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采凝 > 多情俠客癡情種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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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地,她突然瞄向遠方的崖上,令她們目驚心的是,她瞧見上頭有個白色小點正俯瞰著潭面,有點兒躍躍欲跳的模樣。 天哪!由於距離甚遠,她瞧不出那人是男是女,彩衣此時能做的就是拚了命的往崖上跑,但願能拉那人一把。 距離漸漸拉近了,她終於瞧清楚了,那是個白衣少女,由她那絕望哀勵的表情中,彩衣看得出挪女孩有著深切的痛苦。 該死,再怎麼樣也不能尋死嘛!她冷彩衣失了戀也不過醉上幾天,哭上幾次,這女孩為什麼要那麼想不開呢? 彷若瞧見有人往它的方向沖來,女孩兒驚恐地看著彩衣漸行漸近的身影,毫無預警的踞起了腳尖,「琳」地一聲往下跳,那姿勢就像尾飛躍而起,劃過天際的美人魚。倘若不是時間不對,立意不對,彩衣一定會讚賞她優美的跳躍姿態。 嘿!但她可是求死啊! 彩衣壓根沒想到自己會不會游水,諳不諳水性,在救人為第一的考量下,她也學那女孩,以一個非常美麗的弧度跳下了冗水潭! 這鏡頭不僅嚇壞了其他遊客,更嚇壞了手拿兩支糖葫蘆,尋覓前來的冉力橋曰剛剛他趕至糖葫蘆小販處,糖葫蘆已真個精光,一支不剩,在他的要求下,小販只得匆忙回到住處再拿了一些賈給他,因此,前前後後浪費了不少時間。 等力橋趕回酒肆,卻見不著彩衣的情況下,只得四處尋找,卻萬萬想不到,待他找到她時,迎接他的會是這麼個忱目驚心的景象! 他將手中的糖葫蘆往後一周,奮不顧身地躍進潭中。 水中暗藏著無數疾轉的漩渦,夾雜著混濁的水氣與雜質,力橋一時掌握不住棉線,心急如焚的他,宛如一隻被箭刺傷的困獸,心中飽受急湧的折磨與鞭笞。 彩衣,你在哪兒? 朦朧中,他隱隱約約瞧見在岩石旁躺著一個嬌弱的身影,礁石割破了她的衣衫,綠苔種住她的臉,力橋來不及撥開,隨即抱起她沖上潭面。 水流拂去她臉上的青苔,他終於看清楚懷中女子的臉。 天,不是彩衣!她是……沒有任何思考的空間,他條然將她往岸邊一欄,再度潛進水中,尋找彩衣的身影,老天幫幫忙,他絕不能失去她! 漩窩愈來愈急,猛然,他發覺腳上似乎踢到個東西,低頭一看,是彩衣! 他立即撈起她,將口中剩餘的氣息灌進她已近窒息的口中,慢慢往上滑行,但這樣的急救動作似乎無效,彩衣完全不接受他所灌輸的氧氣,即使到達了地面上,她依然氣息全無且緊閉著雙睜,沒有任何蘇醒的反應。 「求你醒醒,彩衣!」 力橋不停拍打著它的面頰,該做的急救措施他全做了,然彩衣仍毫無反應。 完全失去方寸的力橋,只能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希望能藉由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已臻冰冷的身軀。 心神俱碎的力橋在他成年後已近十年末掉過淚的眼中,此刻卻蓄滿了心痛的演,他恨為何他與彩衣的緣份如此淺薄。 難道鞏玉延在她心中的份量真是那麼重,重到足以讓她為失戀而不要性命?她為什麼那麼傻呢? 恍然間,他似乎聽見有不少人在叫道:「這裡也輸了個全身濕淋淋的姑娘,誰來救她呀!」這讓他猛然想起自己第一個救起的女孩。 悲痛異常的他原可以不管她,但不知怎地,有一種力量竟催促著他一定要救醒那女孩,於是他帶著沉痛的心思走近那位姑娘,先撫觸她的鼻息。還有一息尚存,他立即將她扶正坐直,背對自己,將體內的一股真氣輸入那女孩的體內…… 圍觀的人群愈來愈多,大夥都襟口不語,更默默析禱著這位年輕人能救活她,畢竟能救一個算一個,否則,一下子兩個年輕女孩命喪宏水,是一出多可憐的悲劇呀! 慢慢地,女孩有了動靜,片刻後,在眾人的盯視下吐出一肚子的積水,幾聲劇咳之後,她又昏厥了過去。 明白她已脫離危險,木然的力橋抱起彩衣就要離開。 「等等,年輕人!你不管她了?」眾人叫喚住他,以為他們認識。 「她已經沒事了。」他徒生一股很自私無理的念頭,為何沒事的人不是彩衣。 「你難道就讓這姑娘躺在這兒?」大夥更是不懂了。 「你們知道她住哪兒,就將她送回去吧!」這已是他所能做最大的極限了。 「她不是我們村裡的人,我們都不認識她呀!」 「那就隨你們處置。」 但令他詫異的是,正當他要拔腿離開時,那一群少說也有三十幾個圍觀者卻逃的更快,沒有人願意接續他的善心,帶一個無親無故的女孩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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