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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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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又如何?」風柔不敢置信地搖頭,「皓,難道你認為現在是那個女人的命比較重要?」 「解藥。」顏皓抬頭看向風柔,目光犀利冰冷起來,「不要再讓我說第四次。」 風柔深深吸了口氣,「好,我可以給你解藥。但我有一個條件。」 「讓我和慕癿琪單獨呆一個時辰。」 顏皓目光一緊。 「你怕我害她嗎?」風柔唇角揚起一抹淒惻的笑,「若我要害她,不給你解藥就行了,又何必拐這麼多彎、費這麼多事?」「你究竟想做什麼?」 「其實,我是在幫你,皓。」風柔緩步走到顏皓身前,將頭深深埋進他的胸膛裡,「即使你這樣傷害我,我也依舊想幫你。女人一旦癡傻起來真是無藥可救啊!更何況,皓,難道你不想知道慕癿琪究竟喜不喜歡你?難道你不想確定一下,在慕癿琪的心中,究竟是你重要還是她的那個展大哥重要?而我——」她微微一頓,掩去了眼底的異芒,「也只是想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竟讓你如此執著癡迷?至少,讓我看清了,如果她真的比我好,我輸也輸得心甘情願!」 見顏皓沉默,風柔又從他懷中抬起了頭。 「皓,我就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你都做不到麼?誰讓你護慕癿琪護得那麼緊,我有時悶了,想找她聊聊天談談心都不成——」 顏皓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是你敢動她一根頭髮——」 風柔接過他的話:「若是她少了一根頭髮,我就用整條命來賠償——」風柔勾起一抹妖冶淒絕的笑,「皓,這樣可行?」 顏皓冷冷推開了她,輕靠著身邊的梅花樹,微合雙眸,眉宇間顯出了一抹倦意。 「好。明日未時,你來清心殿。」 「好,我定會準時赴約,也會帶上解藥。」風柔頓了頓,又看顏皓一眼,「皓,不要為了慕癿琪而忽略了自己——你要小心顏行均——」 見顏皓沒有回答,風柔幽怨一歎,便失望地轉身離去。 一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響,顏皓才緩緩睜開了眼。 然而,方一睜眼,他眉峰便是一蹙,一口鮮血已吐了出來,血染衣襟。 十多年了……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他以為他早就可以平心靜氣地面對,但時至今日,當他又聽別人提及那一段往事時,他的心竟會這樣的亂……這樣的……痛…… 夜,已經很深了,但月光卻很明亮,照在床頭,更是讓人睡意全無。 慕癿琪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日間顏皓所說的話,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難道展大哥真如顏皓所說的那樣,無藥可救了? 心裡煩亂,她又翻了身,發現還是睡不著,睜開了眼,正想爬起來去外面透透氣,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道壓抑的咳嗽聲。 是顏皓嗎? 她下意識地緊閉上了眼。 門,被輕輕推開了,也帶進了一室的寒意。她感覺有人走了進來,腳步似乎微顯沉重。 忽然間,腳步聲停了下來,四周靜寂得只聽得見來人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她看見顏皓正一隻手撐著桌面,另一隻手緊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如雪,額際還佈滿了細細的冷汗。 「顏皓,你怎麼了?」 她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翻身下床。 沒料到她還未睡著,顏皓微怔了怔,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已爆發了出來,他止也止不住。 眼前驀然一黑,他再也無法站穩,竟就朝地上跌去。 「顏皓——」 慕癿琪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扶住他,但畢竟她個子太過嬌小,承受不住一個男人的重量,跟著他一起狼狽地跌在了地上,後腦「嘭」的一聲,撞上了櫃角。 「好痛——」 她痛皺了一張臉,但也顧不得自己,連忙爬起來,緊張地扶起懷中還在劇烈咳嗽的顏皓。 「喂,你怎樣了?顏皓——」 「不要——那麼大聲——」顏皓好不容易才勉強壓下咳嗽聲。 「不需要叫太醫嗎?」慕癿琪擔心地看著他蒼白的臉。 顏皓搖頭,輕咳了兩聲,「先扶我到床上去。」 「哦。」慕癿琪依言吃力地扶起他,走回床邊,然後讓他輕靠著床沿,並為他蓋上了被子。 「你真的不要叫太醫?」一切弄妥之後,她又不確定地問了一次。 他究竟得了什麼病?上一次發作的時候也是這樣可怕。 顏皓輕搖了搖頭,而是淡淡看了她的頭一眼,「你剛才碰到頭了?」 「沒事。」慕癿琪連忙搖頭,卻忽然一陣頭暈,連忙停下來,強扯開笑容,「雖然有一點點痛,不過沒事——」 眉宇間的神色似乎稍緩了些,顏皓收回目光,微微垂下了眼簾,掩唇低低咳嗽著。 「你——」慕癿琪看了他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你究竟得了什麼病啊?為什麼生病了也不找太醫?」 顏皓目光一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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