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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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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龍捲風始終不見有停止的跡象,所經之處卷起一片黃沙漫天。周時焰冒著生命危險頂著狂風、黃沙,縱使心裡焦急、憂心仲仲,可一旦低頭瞥見被披風包裹得如蛹股的含月,知道他的至愛此刻命在旦夕,頓時所有的焦急、害怕,立刻化為烏有,他咬緊牙關努力遠離這驚天動地的龍捲風。 眼看救命的庇護所就在眼前,周時焰用力往馬腹一蹬,「走!」他的狂吼可比狂風怒吼般的龍捲風。 他一走進城堡,立刻圍上來許多關心他的手下,「酋長……」 周時焰焦急地躍下馬,小心翼翼地抱著裹得如蛹般的含月,發瘋似的奔進城堡,「拉瑪——拉瑪——」他扯開嗓門狂叫,聲音足以震垮整座城堡。 拉瑪神情慌張地出現在他的身後,「酋長,您找到夫人了嗎?」 拉瑪倏然發現周時焰的懷中多了一個如蛹般的東西,懷疑的目光越過周時焰瞄了一眼,卻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快去拿藥箱,還要準備一盆熱水。」周時焰氣喘吁吁地交代。 「是。」拉瑪隨即去準備周時焰所吩咐的東西。 周時焰穿過回廊來到之前含月所居住的房間,他情急之下顧不了那麼多,一腳踹開房門,連忙溫柔地將含月放在床上,他輕輕地扯下蒙在臉上的披風,俯下頭貼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她微弱的心跳、呼吸…… 他激動地跪地感謝阿拉真主的垂憐,沒將含月帶走! 「酋長,藥箱和水……」拉瑪驚訝得說不出話,內心狂喜,「夫人!」 拉瑪奔至含月的身邊,雙手摸著含月滿面沙土的臉龐,「夫人、夫人……」她激動且驚喜的淚水直流。 周時焰用手拂掉自己臉上的沙土,來到含月身邊,小心地褪去包裹在她身上的披風,霎時出現令人觸目驚心、血跡斑斑的鞭痕,周時焰的臉色瞬間刷白,胸口彷佛被重物撞擊般疼痛,他臉頰的肌肉抽搐,對於自己的暴戾悔恨交加,他首次為自己的粗暴懊悔不已。 「酋長,還是我來吧!」拉瑪輕聲建議陷入自責、哀痛的周時焰。 周時焰緊咬著下唇,搖搖頭,「不,還是我來,她是我的妻子,應該由我照顧她。」他穩住顫抖的雙手堅持親自為含月清洗、將傷口上藥。 拉瑪不敢與他爭辯,能體諒周時焰此刻的心情,她悄然轉身拭淚,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串虧周時焰及時趕到,含月總算撿回一條命,她身上的腫脹、瘀血仍末消退,至今仍然在昏迷,除了尚存一息,偶爾還會發出如夢囈似的呢喃。 這些日子,周時焰不眠不休照顧著含月,親自喂她進食、換藥,絕不假他人之手,徹夜不眠地重複這些動作。 「都是我的錯!求你快醒來吧,不要再折磨我。」他以滿腔的歉意和柔情在她的耳邊低語,殷殷期盼著含月能張開眼睛醒來。 有時拉瑪悄悄地進來,她不敢打攪周時焰,只是見周時焰原本英俊的容顏如今佈滿焦慮、痛苦,她忍不住歎息,難道阿拉真主真的忍心拆散這對好不容易誤會冰釋的鴛鴦?要不,含月為什麼還不睜開雙眼呢? 拉瑪趁著周時焰疲憊地趴在含月的床邊昏昏入睡時,她終於逮到機會可以接近,關心與她一向交好的夫人,她看到周時焰的手緊握著含月蒼白的小手下放,她的心揪痛了下,由此可見含月在周時焰心目中的地位。 突地,拉瑪震驚地看著周時焰大手巾那只纖細的手指,好似在抖動,她驚喜地以手捂住微張的嘴,她不能確定,張大著雙眼屏氣凝神地注視著含月的手指…… 真的又動了一下! 拉瑪喜下自勝地拉扯床邊的周時焰,「酋、酋長!快醒醒。」 周時焰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一臉驚慌的拉瑪,「什麼事?」 拉瑪指著含月,「手動了、手動了。」 同時焰震驚地立即低頭凝視含月的手,她真的動了,輕輕地動了一下。 一陣狂喜瞬間湧上心頭,周時焰緊握住含月的小手,「含月、含月……」 或許是他對含月的真情感動了阿拉,她眨了眨眼睫慢慢地張開雙眼,「這……」 她依稀記得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卷起的黃沙讓她睜不開眼,馬兒不聽她的使喚,一個下小心從馬背上滾下來,一瞬間大地卷起的黃沙無情地覆在她的身上,她好似被活埋,她知道全身的傷痛讓她無力抵抗大自然的力量,或許她命該絕在這片沙漠,但是腦子裡:心裡只有一句話:周時焰,我愛你…… 但是她現在在哪裡?她雙眼迷蒙,彷佛看到一張似周時焰的臉孔,但是眼前這個人缺少周時焰狂傲的氣質,只有沮喪和落寞…… 「含月,求你不要再睡,張開你的雙眼。」他深情的呼喚。 是他的聲音,絕對錯不了,是周時焰的聲音! 「時焰?」含月蒼白的嘴唇發出質疑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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