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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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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原來含月一個人背地裡承受著如此沉重的壓力,難怪他發現含月的眸底經常不經意流露出惶恐與無助的痛楚,此刻周時焰幾乎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被撕成兩半的聲音。 他真的錯怪含月了。 須臾,他驚慌失措地問黑熊:「含月走了嗎?快攔住她!」 黑熊無奈地看著周時焰,「她……她已經離開禁區。」 倏然而起的恐懼和挫折感席捲了周時焰,他恍惚地低喃:「離開了?」他忽然轉身怒目直視著黑熊,「去追回來。」 黑熊感到手足無措,此時外面一片寒冷漆黑,只要一出禁區隨即迷失方向,要他如何尋找含月? 但面對周時焰的失魂落魄,他只有硬著頭皮答應,「是。」 突然一名手下驚慌地沒等通報就沖進帳棚內,「酋長,不好了,前面傳來緊急訊息,說有龍捲風。」 「龍捲風?」這訊息驚得周時焰在這一刻渾身僵硬。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 「先通知禁區的兄弟退回城堡。」周時焰冷靜地下令,隨即轉身瞅著黑熊,「當撈之急是帶領全部的兄弟回城堡。」眼角瞥見縮在一旁的露絲,「記得帶她去。」 黑熊自然能體會龍捲風所帶來的威力,「是,我知道。」 周時焰神情黯然撇下黑熊要離開。 黑熊震驚地伸出手臂攔住周時焰,「酋長,您……」 「我要去找含月。」周時焰深吸口氣後說道。 「不!你知道龍捲風是會要人命的!」黑熊著急地叫嚷。 「就是因為我知道龍捲風會要人命,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含月,我不能讓她獨自面對恐怖的龍捲風。」周時焰冷冽的外表有著一抹痛不欲生的哀戚。 「要不,我陪您去。」黑熊義無反顧地說。 「不,含月是被我逼走的,我本來就該親自找她回來,再說她是我的妻子,她的生死與你無關。」周時焰固執地叫嚷。 「她身上還受著傷又遇上龍捲風,我相信她存活的機率不大,酋長,您就不要去送死,畢竟您的生命比夫人重要……」 「胡說!」周時焰嚴厲地斥責,「含月有著強韌的生命力,她不會有事,她不會死的。」語畢,他沖出帳棚,跨上馬沖出禁區。 他在心裡不斷地呐喊,祈求阿拉真主給他一次向含月贖罪的機會,含月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 含月強忍著風沙擊打身上傷口的痛楚,趴在馬背上盲目地往前走,她不知道為什麼轉眼間一片飛沙走石,她的視線部模湖了,連馬兒都不安的原地踏步不敢前進。 含月不禁開始憂心忡忡,難道又遇上龍捲風?她曾經有過一次的經驗,只要忍耐一下子,她自謝能安然度過。 她安撫著慌亂的馬兒,「只要忍耐一下下就過了,別怕。」 馬兒更是驚恐的嘶叫,仿佛哀訴著它的惶恐不安,出其不意地提起前蹄一徑地嘶叫,含月控制不了它,因它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摔下馬,霎時夾帶著強大力量的狂沙覆在她的身上,沙子掩埋她的速度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她無力對抗老天,逐漸感覺胸口鬱悶、呼吸困難,眼前一片闐黑,悶哼一聲昏厥了過去…… 漫天的風沙讓周時焰的眼睛都快張不開,如此惡劣的天氣更讓他憂心如焚,身體強壯的人都難抵這驚天動地的龍捲風,更遑論被他施以酷刑後的含月。 他目光犀利地在朦朧中彷佛瞧見馬兒的影子,周時焰用力一蹬馬腹催促胯下的駿馬疾馳,他躍下馬,憤怒地抓住載著含月離開的馬兒的韁繩,「含月呢?她在哪裡?」他瀕臨崩潰地狂吼。 馬兒依然在原地嘶叫、不安地舉起前蹄,此刻的周時焰下僅憂心還驚悸、膽寒,他的雙眼像雷達般在四處掃瞄…… 周時焰在風沙中發現微露出的一隻纖細手指,他驚惶地奔向那手指,想確定沙漠下那個人是否就是他心系的佳人,他以雙手撥開眼前的沙堆,不斷地撥、不斷地挖,他的雙手都滲出了血,但手上的疼痛不及失去含月的心痛,他不顧手上的疼痛,繼續不斷挖掘……皇天不負苦心人,露出了含月的頭。 周時焰拂去她臉上的沙土,試探她的呼吸,縱然只是細微的呼吸都能令他驚喜萬分,他激動地繼續挖除含月身上的沙土,好不容易將含月順利救出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周時焰既心痛又愧疚地緊抱著含月,他感覺她動了一下。 「別動,是我,我帶你回家。」 「時焰……」含月緊閉著雙眼,毫無血色的嘴唇逸出細細的叫喚聲。 他心痛地無法原諒自己,她身上的傷痕歷歷在目,他痛恨自己的粗暴,不自覺地流下淚,「含月,我錯了。」 周時焰抱起宛如破碎娃娃的含月跨上駿馬,以身上的披風緊緊地包裹著她,快馬加鞭奔回城堡,一路上他忘了風沙刷過臉龐的刺痛、忘了雙手磨破皮的疼痛,他只求阿拉真主不要帶走他的含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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