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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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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看到……」紀柔慈驚愕地圓睜著杏眼,心跳幾乎在同一時間停止,全身動彈不得。 「想不到你的肌膚是那麼的柔細……」殷堊嘲弄揶揄的直視著站在面前錯愕不安的紀柔慈。 「我恨你。」紀柔慈奮力振作自己,猛然生起的怒火令她全身顫抖。 他揚了揚眉毛。「瞧你緊張的樣子,我只不過是用眼睛看,又沒侵犯你。你也沒少塊肉。」 「你——」紀柔慈差點沒氣量,淚水瞬間懦濕雙眼,蹲下來雙手抱膝嚎陶大哭。 她的淚水震懾了殷堊,殷堊心慌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向她,滿懷歉疚又心疼不舍地蹲下來安撫著她。「別哭,好嗎?」 紀柔慈抬起頭,淚眼中含著慍怒,卯足力氣雙手猛然一推。「不要你管!」 毫無防備之下,殷堊被她這一推跌坐在地上,其滑稽的模樣逗得她止住哭泣,破涕為笑。 殷堊瞥見她臉上的笑容,索性往地上一躺,雙手枕著頭朝她一笑。「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眼淚。」 紀柔慈低頭不語,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面對眼前的惡魔,打從第一次在中正機場相遇,她對他就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沒想到在風箏大賽的會場居然會再一次的巧遇。這一切仿佛都是老天刻意的安排,雖然每一次都是不期而遇,但是他那如獵豹的雙眸,還有那不可一世狂猖的氣質早已深深烙在她的心底。 殷堊怔愕於她的不語。「你怎麼突然不說話?」 「我……我還能說什麼,我自認不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但是我堅守著自己的清白,而今……」前所未有的刺痛襲上她的心頭,滿腹的委屈再次隨著決了堤的淚水氾濫成災。 殷堊暗吃一驚,原來她所有的粗暴、跋扈,甚至囂張的態度,只不過是她在這社會生存的保護色,虛張聲勢的本事也只是怕別人看透她的內心,然而這一刻,他看到了她軟弱的另一面,缺乏親情關愛的她是孤獨無助的。 他暗自決定要以另一種心情對待她,他雙手抱膝抑制住想抱她的衝動,將頭抵在雙膝上凝望著她,試著以平靜的口吻說:「我並不是有意要侵犯你,請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最怕女人的眼淚。」 她不理他,依然繼續哭泣。 殷堊被這哭聲攪得心煩意亂,突地從地上站起來,俯視著蹲在地上的紀柔慈。「我已經好話說盡了,如果你執意要繼續哭下去,那就請便。」 他轉身打算離開房間,來到門邊的殷堊回頭瞅了她一眼,見她依然不動,無奈地苦笑搖頭,走出房間。 走出房間後,他突然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其實她的本質並不如外表的尖銳、邪惡,他怎能狠心傷害她? 難道說他真的錯了嗎?他的思緒一片紊亂。 一聽到關上門的聲音,紀柔慈抬起頭,淚眼汪汪地望著那一扇門。「他真的走了……」其實她內心渴望他能留下來,聽他難得的溫柔安撫著自己。 矛盾的心情令她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哪兒起了變化,她開始在乎他。 殷堊坐在大廳裡,不時地仰頭望著二樓,似乎在期盼她意外出現的情影,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他搖頭輕歎,或許他這一次真的傷了她。 他長這麼大不曾動過情,所謂名門淑女在他的眼裡都是一樣的,除了上床之外沒什麼能吸引他,但是只有柔慈例外。 不可否認的,她是一個美麗、迷人兼霸道的小魔女,她獨特的吸引力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深牽動著他,或許真是所謂臭氣相投吧。 思至此,殷堊忍不住抿嘴偷笑。他突然記起她停駐在藝品店櫥窗前的神情,一閃而過的渴望,深深烙在他的腦海裡。 他有著一股瘋狂的衝動,為了這股按捺不住的悸動,他離家來到先前紀柔慈停駐的藝品店前,任由老闆開價,毫不思索地買下瓷娃娃。 他只想借由這尊瓷娃娃再次看到她那跋扈的笑容。 殷堊低頭看著手裡的瓷娃娃,不禁輕歎一聲,曾幾何時他也會在意女人心中所想了?但是為了柔慈,他願意為她試一次。 他回到家中,來到紀柔慈房前輕推開房門,裡面一片黑暗,已經沒有了哭聲,安靜得令他納悶;他走到牆邊摸到電燈開關按下,頓時燈火通明,意外瞥見一抹纖弱的身影蜷伏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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