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君卉 > 無心招惹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宋禦!」葛明宏大怒,狠狠的拍桌。「你把圓兒當什麼了?」她不是談判的籌碼!

  「那葛老爺又把我當什麼了?」相對于葛明宏的怒氣,上官禦顯得沉穩。

  「果然是宋家的人,骨子裡全是算計。」他總算見識到了。

  「這是我的事,你別隨便扯上宋家人。」上官禦依然是從容悠然,「我骨子裡有些什麼,與我的姓氏無關,而是身體裡的血液就是如此。」

  他的話中話,沒人聽得懂。

  「你是一塊談判的料。」他這分明是想控制樺楓山莊與葛家漕運的支配,「這是最大的讓步,我不想再有得寸進尺的事發生。」他不相信一個後生小輩能拿他如何?

  「既然葛老爺都如此謬贊的,那麼我也不讓你失望。」上官禦再次舉杯,「明天我會上葛府去接圓兒,只要與你在生意上配合得好,我自是不會虧待她的。」

  「如果讓我知道你虧待她,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這是當然。」上官禦飲盡杯中物,「還希望你在生意上對我這女婿多多照顧、提拔。」

  這杯酒進了葛明宏的嘴裡,卻全然苦澀。

  上官禦沒想到再見到葛圓月時,她竟是這般憔悴。

  他一推開她的房門,便看見呆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人兒,他的心緊緊揪住,關上門後,連忙走到她身邊。

  「圓兒。」他心疼的喚她。

  葛圓月聽見他的聲音,回過神來,「禦哥……」真的是他,她沒看錯、沒作夢吧?

  「才幾天的光景,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她總是活潑好動,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

  她趕緊撲進他的懷中,「爹不讓我嫁給你,他不讓我愛你,我好難過!」這些日子,她想的全是他。

  「傻瓜!」他拿出帶來的芋香酥,放到她的手上。「小奴說你這些天都沒吃東西,怎麼行呢?」

  「我只要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你,就好害怕,什麼事都做不了,連飯也吃不下……」拿著芋香酥,她口中盡是滿滿的思念。

  他怎麼把她害得如此?

  「圓兒,如果和我在一起得讓你面對這樣的苦難,我情願你沒愛上我。」

  若她的世界裡沒有他的話,那麼今日也不會有這種痛苦,只是一切都太晚了,現在後悔也於事無補。

  她聽不懂他的話,「難道你也不要我了?」

  他搖頭,「要,當然要,我今天就是來帶你走的。」

  「可是……」她想到葛明宏,「我爹他……」

  「你放心吧!」他讓她在自己腿上坐好,「他已經接受我這個女婿了,今天也是他讓我來接你的。」

  「真的?」她直直的望著他,就像是害怕他消失,「你沒騙我?」

  「沒有,不然我怎麼在這裡待了那麼久,也沒見人來趕我?」他拿起芋香酥,放進她的嘴裡,「快點吃,放久了就不香了。」

  她咬了一口,含在嘴裡,「我好想你。」

  「別說話,快吃。」他命令道。

  她卻笑了。

  「笑什麼?」看她笑,他也放心了。

  「我以為再也聽不到你這種命令的口氣,現在聽了,反而覺得放心。」他不會丟下她的!

  「你真是……」他抱著她來到桌前,讓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再替她倒了一杯水。「以後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知道嗎?」

  「這是什麼意思?你會離開我嗎?」她好心急。

  「你總不能時時刻刻黏著我吧?」他馬上轉移話題,「你別忘了,你還自誇能養活樺楓山莊的三百多張嘴呢!所以從此刻起,你要學著擔起責任,不能事事任性,知道嗎?」

  今天,他終得負她,為此,他心疼、無奈,也為她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報復的棋子而不舍。

  他欠她好多、好多,多得連用下輩子來償還也不夠。

  「任性?」她有嗎?

  「當我的妻子要能獨當一面,你能嗎?」

  一聽到當他的妻子,她便急著點頭,「能!我什麼都學,你得教我。」

  他將她緊緊的圈進懷裡,「傻圓兒!」

  這樣的女人,教他怎麼放得開呢?

  他覺得自己好自私、好殘忍。

  「哇!你看那水底有好多小魚喔!」坐在遊湖的小船隻上,葛圓月不安分的小手不斷的撥弄湖水,玩得不亦樂乎。

  上官禦坐在一旁,「你小心點,別掉進湖裡了。」

  她轉身,端坐在他身邊,不安分的往他懷裡鑽,「怕什麼?有你在嘛!」就算掉進湖裡,也不是第一次落水,有經驗了。

  「這麼有恃無恐。」他的大手往她肩上一擺,讓她坐得更安穩。

  她笑了,「雖然我爹是經營船運的,但是從小到大我沒坐過船,這是第一次。」以前她沒興趣,這一次是因為有他在。

  「明天得回洛陽了。」他無法在長安城待太久,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明天?

  「這麼快?!」她捨不得葛明宏。

  「你在長安多待幾天吧,過些日子,等我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會來接你。」反正回到洛陽,他恐怕也沒時間陪她。

  「我……」她不要,沒他在身邊,她一刻都沒有安全感。

  「你在擔心什麼?」他望著她的愁容。

  她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離開你的身邊,我便會莫名的害怕,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只是回洛陽將那些得運送出城的酒點好、辦好,若誤了時間,恐怕會造成損失。」上官禦安撫道。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她當然知道他的身分是商人,時間對他而言相當重要。

  「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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