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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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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這樣好了,你們來跳,我推,保證三秒鐘搞定,如何?」 錢亦展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你跳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讓我開槍的話,你就別想活命了,還不快跳?」 安烆保證,就算跳下去也別想有「生機」。「好吧,那你開槍,在我被那些礁石折磨死之前,賞我個痛快吧。」 「別以為我不敢。」錢亦展快要被激怒了。「是你自己找死的,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父子早就得到錢觀,既然你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先送你下地獄。」 安烆心裡想,難道壞人就沒有別套說辭了嗎?很老套耶。 「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說完,錢亦展將槍舉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又來了,又是那套百年不變的臺詞,明明是他們自己做壞事,為何都要怪到受害人身上? 安烆沉重地歎了口氣,望著遠處那些美麗的浪花。 他真的沒機會逃命了,看來真的要死在這裡,算了,這樣也不錯,至少此處景色優美,藍天碧海,光欣賞風景就不會寂寞了。 他還可以去陪伴老三安威呢! 安家還有那麼多兒子,他倒是不擔心父親,反正他老人家也不常見到他這個兒子,再說還有那麼多兒子在身邊,老爸不會變成孤單老人的。 此時,他唯一牽掛的是錢金福,如果連他都將她丟下,她會有多絕望是可想而知的。 怎麼辦?想到她忍著傷心、絕望卻不肯掉下半顆淚珠的模樣,痛楚便在他心底氾濫。 如果他真的出事,她一定會自責,一定會把錯全攬在自己身上,想像她那痛不欲生的神情,他心中不住翻騰。 對,不行,他不能如此乖乖等著受死,這太辱沒他安烆的名聲了。 想著,他轉過頭,背向懸崖迎向錢亦展,發現錢亦展緊握在手中的槍微微顫抖,他灰色的眸子隨即閃過銳利的光芒。 錢亦展額頭上滿是冷汗,安烆只瞅著他因緊張而顫抖的手指緩緩扣下扳機。 最後一刻,安烆露出了笑容,輕輕的笑聲飄散在空中。 「砰!」 錢金福有些呆愣的望著一一從車內拎出來的人。 直到車內三個人全數被警方拎出在場的人全都難掩激動的沖過去。 安家的人只花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找到了錢錦冠。 「我二哥呢?」安傑拉住其中一名警察。 警察搖頭,「他沒在車裡,恐怕已經被嫌犯送到別的地方去了。」 「什麼?」安傑一時之間腳下有些顛簸,他們好不容易逮住了錢錦冠,安烆卻仍下落不明。 該死,他們中計了! 錢金福聞言,朝被警方壓制在一旁的錢錦冠奔了過去。 「叔叔,阿烆呢?他人呢?」她激動的問,只求能得到正確的答案。 錢錦冠悶哼一聲,然後放聲大笑。 安耀並沒有往錢錦冠走過去,只是拉過一旁跟著錢錦冠被捕的小嘍羅,「你說。」 「啊?」瘦小的小嘍羅沒想到安耀竟然把目標放到他身上來,「我……」他轉頭想瞄向錢錦冠。 「你再往那裡看,我就先把你的眼睛挖了再問。」安耀心底正燃著一把火,為了知道安烆的下落,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瘦小的小嘍羅被他的氣勢嚇著,「被錢……錢亦展帶……帶走了,我不知……不知道他被帶到哪去……」 聽他說完,所有人的心又往上提。 「他到底把阿烆帶到哪去了?你說啊!」錢金福拉扯著錢錦冠的衣服,「我們已經把錢觀還給錢家了,這一切都和安烆無關,請你沖著我來好嗎?不要傷害他……」淚水滴滴為安烆滑落,她著急、害怕,難道那一幕悲劇都得重演嗎? 她已經失去了父親,這還不夠嗎? 「還?」聽了,錢錦冠笑得更猖狂,「我現在一無所有,你們還了什麼啊?我滿身的狼狽嗎?」 安耀向他們走近,「你最好把安烆的下落說出來,不然,你剩下的唯一的兒子……」他含怒一笑,「還想失去嗎?」 聽他提到兒子,錢錦冠果然神色一變。 「來不及了。」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太晚了,「你們等著替安烆收屍吧。」 「他到底在哪裡?」安傑受不了了,抓起錢錦冠便一拳揮去,「快說!」 「他從哪裡出現,就該從哪裡消失……」錢錦冠舔著唇邊的血,落下這句話。 「什麼意思?」安傑望向安耀,希望他能解讀。 「海!」錢金福聽得懂,「阿烆是從海裡來到錢家的!」 他是那次和哥哥在海上落難,被漁夫撈上岸後才來到錢家,對錢錦冠而言,安烆是來自海裡。 「不愧是錢錦善的女兒,真聰明。」錢錦冠大笑。「這段和你們耗著的時間,想必亦展已經把他處理好,你們快去打撈吧,再晚,可就連屍體都撈不到了。」 「在那裡的海邊?」安傑真想殺了這個人。 「哼……」錢錦冠哼笑撇頭,不打算說。 「快。」安耀當機立斷,「通知所有人前往各處海邊,我們得抓緊時間,可疑的人、車、漁船,全不能放過。」他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錢錦冠身上了,此時安烆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安家的兄弟們離開後,錢金福無神的站起身,伸手往錢錦冠的臉頰狠狠地揮下,「這一掌,為了爸爸,為了哥哥,也為了阿烆……」 難道她真的得一再失去身邊的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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