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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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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聿隨見她如此,便轉移話題,「等一會兒阿穠他們都會來,你要不要等他們?」今天是他們一月一次的聚會,但有人已經缺席八次了。 康玉澄搖搖頭,「不了,我還得趕到花蓮去拍攝日出呢。」她已經和攝影同好們約好了,這也是她的攝影畫展前最後一個攝影行程。 「要開夜車?」 她點點頭,「我先搭計程車到朋友家,再一起過去。」到了那兒後休息一下,正好可以等待日出。 「那麼要小心點。」丁聿隨當她是妹妹般叮嚀道。 「嗯!」她點頭,然後笑著說:「要不要我順便把流星拍回來送你?」 「那再好不過了。」他也不客氣。 兩人又笑談了一會兒,丁聿隨才送她走出大門,看著她坐上計程車。 待她離去後,他不禁歎了口氣,「成愷,你這個愚蠢的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到底想躲到什麼時候? 夜漸漸深了,「虹光」PUB的生意卻正好。 客人一多,丁聿隨便會走進吧台幫忙調酒。他調酒和品酒的技術極佳,是之前當酒商時練出來的,現在店裡的酒保們也都是由他一手訓練。 「威士忌。」一道人影走到吧台前坐了下來,朝他點了杯酒。 一聽見來人的聲音,丁聿隨馬上轉頭,瞪了他一眼後,才倒了杯威士忌往他面前放去。 「階大醫師,你捨得回來了?」他語氣中有著欣喜、氣憤和訝異。 階成愷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喝了口酒,「他們怎麼都還沒到?」他今天早上才下飛機,休息一會兒後就到這裡來和他們聚會了。 「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們個個都習慣遲到嗎?」本來只有裴君臨會,後來娶了老婆的賀全穠也加入遲到的行列,不知道是不是方小芷帶壞的? 也對。「大家都還好吧?」八個月不見,還真有點想念呢。 「托你的福。」丁聿隨沒好氣的回答。 「你的口氣很糟。」他聽得出來。 「一聲不響的消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你覺得我該對你有多好的口氣?」嫌他口氣糟?還想跟他說話就算對得起他了。 「我只是找了個地方沉澱一下心情。」階成愷喝完了杯裡的酒,「再來一杯。」 丁聿隨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你知道玉澄……」 「我這次回來預計待三天,下一趟再去,可能會停留久一點。」階成愷打斷他的話,逕自道。 「三天?」丁聿隨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不打算談起康玉澄。 階成愷點點頭,「那裡需要我。」只有在那裡,他才覺得自己還有被需要的時候。 「這是什麼鬼話?」丁聿隨實在聽不下去,「那裡需要你,難道這裡就不需要你嗎?說走就走,你是故意讓誰心痛、難堪?」 「再一杯。」階成愷再次高舉已空的酒杯。 他這麼喝是故意想醉的吧?「少喝點,酒價飆漲啊!」喝醉了並不能忘記什麼,唯有面對才能真正解決。 階成愷聽了,還是淡淡地笑著。 就在他喝完第三杯酒之際,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哇,我有沒有看錯?」賀全穠一出現便不客氣地調侃,「老大,您這些日子過得不錯吧?才會流連忘返,八個月都不回家。」 「你們個個都吃了火藥嗎?」怎麼一開口就火藥味濃重? 他還敢這麼說?「怪我們吃了火藥?也不想想你是怎麼讓人家擔心,不過,還知道要回來嘛!算你有良心。」 「他三天后又要走了。」丁聿隨立即道。 「什麼?」賀全穠一聽,差點放聲大吼,「你是怎麼了?這一點都不像你!逃避?你現在除了逃避問題……」 「阿君還沒到?」階成愷打斷他的碎碎念,這種話,他不想再聽了。 丁聿隨伸手直指門口處。 階成愷的目光順著丁聿隨指的方向看去,發現裴君臨正邊講著手機邊對著他揚起微笑。從他的眼神裡,階成愷知道自己被出賣了。 當康玉澄接到裴君臨的來電後,馬上從花蓮折返。 當她來到「虹光」時,天已將亮。 她一到便心急地推開門,穿過嘈雜的人群,直接走向角落的小包廂。一踏進包廂,她就看見她日思夜想的人,只是…… 「他醉了。」賀全穠指了指躺臥在沙發上的男人。 「這傢伙好像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的。」裴君臨也看不下去了,從頭到尾,只見階成愷將酒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裡灌,實在很失常。 她走到階成愷身邊蹲下,「二哥……」輕輕拍著他的臂膀,卻見他毫無反應,於是她撫了撫他因喝醉而泛紅的雙頰,為他心疼、不舍。 「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喝醉。」丁聿隨搖頭輕歎。 以前都是他和裴君臨其中一個喝掛,賀全穠則常是硬被他們倆灌醉,送他們三個回家的通常是階成愷,今天情況好像反了過來,所有人看他一個人喝醉。 她好想抱緊他,「二哥,你醒醒,我送你回去。」 醉倒的人依舊沒有反應,惹得她好想落淚。他是為了不想面對她,才把自己灌醉的吧? 「我送你們吧。」裴君臨坐在階成愷旁邊,正好順勢把他身子撐起,準備背他上車。 「不用了。」她不想破壞他們聚會的興致,「我向朋友借了車,我來載他回去就好。」 「你該不會是一路從花蓮開回來吧?」丁聿隨驚訝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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