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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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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得知白雲愛上紅豆那個小丫頭,他也不曾酸溜溜地嫉妒吃醋,充其量是調侃戲弄兩人,為什麼現在聽到宇文弟弟已有婚配,心裡就好鬱悶?!像被一記無形的重拳狠狠地捶在胸坎——很痛!非常非常的痛! 「你不是說順其自然嗎?若順著你所謂的方式走下去,勢必得解決這道難題。」 「你見過『未來的親親娘子』嗎?她美嗎?溫柔嗎?」風裳衣一副醃梅子似的酸溜口吻。 「見是見過。」只不過他對一個五歲的奶娃娃壓根無法分辨美醜。 「既然是父母之命,你又說不能娶她?」 宇文琅琊唇邊掛起一抹好嘲諷、好嘲諷的冷笑,逕自搖搖頭。「我不能娶她,或者該說……我不能娶任何一個人。」 「不能娶?」風裳衣可聽胡塗了。「不能娶就該明明白白告訴那姑娘,不該讓她傻傻等你。二十歲,對一個姑娘而言已經喪失太多重新選擇好婆家的機會……她還在等你嗎?」 宇文琅琊點點頭。至少二娘每半年寄來的家書中是如此寫道。 二十歲,在世俗的眼光中的確稱得上是老姑娘。宇文琅琊暗自唏噓。 「我醜話說在前頭哦,我不做小的。」風裳衣醋意橫生,霸道地宣告。 「我醜話也說在前頭,我不做別人的替代品。」宇文琅琊反將他一軍。 原本決定「順其自然」的兩個人,一下子就碰上瓶頸,無言以對。 這下子,麻煩可大羅! 第七章 互吐情意的宇文琅琊及風裳衣並沒有就此成為人人稱羨的神仙眷屬,事實上,他們仍置身於多災多難、問題重重的漩渦裡,攪和得難分難舍。 愛情,比稱霸江湖的絕世武學更難參悟,甚至更容易走火入魔。 「為什麼聽說二師兄愛上了你,你臉上的淤青還是沒消退,而且……還越來越嚴重咧?」在龍府安逸靡爛好些日子的水瑄見著正以熱毛巾捂住右眼的風裳衣,忍不住出口調侃。 「別提了,是我自找苦吃。」風裳衣幽幽輕歎,掃了身畔的宇文琅琊一眼。 自從宇文琅琊撂下絕不當「替代品」的宣言後,便以行動表明堅定的決心——只要風裳衣有半點逾炬的舉動,宇文琅琊便以武力狠狠阻斷風裳衣的邪念及色心。 偏偏他又愛極了逗弄宇文琅琊的樂趣——尤其是當不苟言笑的宇文琅琊抵擋不住他「口水洗臉」的攻勢,流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手足無措。 為了滿足視覺上的極致享受,只得忍受皮肉之痛了。 好哀怨……明明痛得齜牙咧嘴,但他……竟然覺得好幸福!這般矛盾情緒真的好哀怨…… 「宇文弟弟……」風裳衣的手又不受控制地爬上宇文琅琊驀然繃緊的背脊。 悶哼響起——宇文琅琊朝後方攻擊的手肘使勁抵住風裳衣的腹部,制止他進一步的侵犯。 「你們就打算如此曖昧來、曖昧去,放任眼前問題擴散到無法敉平的地步?」龍步雲著實看不下這出每天上演又毫無進展的「求歡被拒大爛戲」,決定以己之力改寫差勁戲碼。 「什麼問題?」風裳衣問得無知。 再聰明狡猾的人,面臨感情也全退化成又蠢又傻又呆——猶如眼前眨動著雙眼的他。 宇文琅琊正忙著擰起滑上他大腿的毛手,沒空回答龍步雲。 龍步雲雙手環胸,「你不該先結束前段暗戀?琅琊不該設法解決目前纏身的婚約?還有,我相信宇文世伯不會輕易答應唯一的兒子招個男人當媳婦兒或兒婿。」 龍步雲無法肯定風裳衣和宇文琅琊在戀情中的「性別區分」,因為以外表看來,風裳衣比琅琊俊美清逸是不在話下,但琅琊又比風裳衣強勢,風裳衣的主動又勝琅琊一籌,琅琊的成熟懂事又是風裳衣望塵莫及……數點條件相較下,他仍難辨「雌雄」! 「對耶……」風裳衣恍然大悟,原先茫然的大腦如夢初醒。 「我相信只要你解決三項難題,琅琊自然不會抗拒你的毛手毛腳。」龍步雲笑看風裳衣「偷吃」不成又慘遭宇文琅琊攻擊。 「真的這麼簡單?」風裳衣欣喜地觀著宇文琅琊,後者硬是別過臉,不應允也不答腔。 「簡單?你若見過二師兄他爹,就不會用這兩字來看待了。」水瑄插嘴,不忘搖頭輔助字句中感歎的口吻。 「啊?」宇文弟弟的老爹很難纏嗎? 「你不妨先從最簡單的地方下手。」龍步雲給子中肯建議。 「你是指白雲?」 龍步雲讚賞地頷首。 風裳衣沉吟。「簡單是簡單,但是我一定得找到白雲呀!這些年來我尋尋覓覓就是為了見他一面……」他嘻笑的臉龐轉為認真,甚至帶有一抹堅定。 只可惜,在新歡面前吐露對舊愛的感情堅持是得不到任何好下場的。 宇文琅琊這回撥開風裳衣臂膀所使出的手勁是先前的數倍,幾乎要震倒風裳衣。「不要一直黏上來!」 丟下決絕的斥喝,宇文琅琊起身,準備轉身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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