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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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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打人好痛!哇——」 接下來的號叫聲已朝武訓場飄去。 白雲合讓這對活寶逗笑了俊顏。唉,紅豆真是將炎官的性子學得十成十。 「二爺真的曾敗於紅豆之手?」憐我將他們的話信以為真,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只是遊戲,不需當真。紅豆有幾兩重,你我心知肚明。」白雲合輕笑。 「比試能當成遊戲?」憐我不解。從她跟在閻羅身旁習武之日起,每一次與閻羅對試,皆需全心全力,因為她若輸了,便會有不同的處罰加諸於身。 「當然,無關生死,不計輸贏。」白雲合悠然道。 「可否與二爺來場『無關生死,不計輸贏』的切磋?」憐我抱拳一揖。她一直希望能見識文判官的武藝,卻苦無機會。 「怎麼?想負傷參加晉級武試?」白雲合溫潤淺笑地反問,「黑無常可不是好打發的對手。」 「能與二爺交手一場,值得。」她眼眸中閃動雀躍的光芒,點活向來無緒無波的寒瞳。 白雲合頷首答允。 「就比劍吧。」他慵懶的眼神閃過一絲血腥光彩,「因為我最不拿手的,就是使劍。」 *** 晉級武試一連三天,依原先等級分組,各級榜首可晉升至上一級。 比試擂臺架設在湖中,比試雙方任一落水或棄權,比賽才告結束。 紅豆已經在最低等級原地踏步數年,今年看來依舊不會有太大進展,而憐我身在等級五,只要再打贏一輪,便能與黑無常牛耿介對峙。 「老四,你看來很擔心?」牛耿介將不斷踱步的石炎官抓回座位,以免他巨大的身形阻擋了兄弟的視線。 「廢話!我求得不多,只希望紅豆能晉升等級二。」 「這還叫求得不多?」牛耿介噗哧一笑。求雨都比求紅豆晉級來得容易。 「你到底是不是紅豆她乾爹呀?為她擔點心好嗎?」石炎官抱怨連連。 「紅豆晉不了級,對她才是好事。否則若真要派紅豆接閻王令,只會丟了她那條小命。」牛耿介寧可紅豆一輩子在閻王門內偷懶,也不願她直的出去,橫的回來。 「我同意老三的說法。紅豆是名副其實的『武癡』。」白雲合附和。 「武學白癡。」石炎官翻了個大白眼,「她如果有憐我的一半資質就好了。」 「說到憐我那丫頭,今天的狀況倒有些怪異。」牛耿介撫顎低語,「瞧她動作略微吃力,像是……受了傷。」 「會不會是太緊張的緣故?」石炎官轉移注意力,開始和牛耿介討論起來。 始終靜坐在中座的閻羅,嚴厲的目光飄到白雲合身上。 「前幾天她和你比試過?」問話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稍微較量。」白雲合笑得無害,雙手忙著斟茶。 「你差點毀掉她的右手。」閻羅口氣轉冷。 白雲合聽出他的怒氣,聳聳肩,俊俏的臉龐臉龐帶著無辜。 「我原先只想點到為止,但她性子太倔,完全不顧我的劍勢強自出手。」他簡單陳述,甚至眯起鳳眼輕笑,「放心吧,『白無常』非她莫屬。」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私下與她切磋武藝。」暗綠眸子輕掃過白雲合。 「這算另一種保護嗎?只准自己打傷她,卻不准他人動她一根寒毛?」 冷厲眸光直刺向白雲合,卻嚇唬不了他,他輕啜香茶、順道回敬閻羅一個嘲弄的笑容。 閻羅冷硬的臉龐閃過些微狼狽,卻無法反駁這個看透心思的討厭鬼。 「老大、老二!換紅豆上場了!」石炎官既開心又緊張地蹦蹦跳跳。 「是該結束話題,仔細看紅豆的比試,因為轉眼間她就會被對手打落湖裡。」白雲合好心情地調侃小紅豆。 場內的紅豆當然不可能聽到遠處看臺上的對話,但卻猛地打了個噴嚏。 有人在說她壞話?紅豆納悶地想,—方面腳步也未停頓,利落地跳上擂臺。 此次她的對手是大她兩歲的」黃魎」。 紅豆一襲火紅衫及膝褲,黑髮系成兩條租粗的麻花辮垂放在胸前,乍見之下倒真有幾分俠女的模樣。 「賜教。」 兩人相互躬身一揖,各自擺開架式。 黃魎首先出招,扎實的功夫底子,招招直取紅豆門面,石炎官擔心;也看著紅豆吃力閃過黃魎的攻擊。 「我看紅豆這場是輸定了……呀!紅豆小心!」他急叫紅豆偏過身去,只可惜相隔太遙遠,收不到成效。 「只是較量,不會有事的。」白雲合靜心道。 「可是……」光看紅豆只守不攻,石炎官不禁為她捏一把冷汗,恨不得乾脆上場幫她打。 驀地,紅豆露出一抹賊笑,嬌小身子輕躍過黃魎頭頂,利用她最拿手的輕功及點穴,迅速自黃魎背後一點。 情勢急轉直下,原先佔優勢的黃魎動彈不得,氣紅了一張俊臉。「你!」 「嘿嘿……沒人說不可以用點穴呀。」紅豆舉起蓮足,毫不客氣地往黃魎臀部補上一腳,清冽的落水聲混雜著她狂妄的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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