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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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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呀,可是,下不去……我不是,想讓,你,覺得,煩……」她垂眸,不願見他氣急敗壞的獰美神情,更不想看到他眸底的嫌惡,聲音越發自卑細微:「我原本,只想,偷偷見、見你,一眼,一眼,就好,沒有像,讓你,發現……呀——」 她的身子被他拎起,拉下床,他鐵青著臉,大步往前邁,她淩亂跟上,他的舉動,好似她曾遇過的情景——她蜷縮一處山洞躲雨,突地闖入一隻大妖,吼著說這處山洞是他的地盤,不聽她說半句話,扯住她的手,將她狠狠拋進大雨滂沱間要她快滾——他也要這樣對她嗎?如燙手山芋一樣,驅趕她,要她離開他的視線…… 「寶寶,你不要這麼粗蠻呀,人家是嫩生生的小姑娘,為了找你,吃盡苦頭才到這裡來,只不過是想確認你沒中疫毒,你不要欺負人家,讓人家以為我們家沒家教!」一點都不苦口婆心的勸說,反正大概也入不了麅梟的耳。 「有家教的孩子不會說沒兩句話,就一副拖著美食要找地方把人家給吃幹抹淨的急色鬼樣。」瑤貅冷嗤。有這種小弟真丟人。 一拉一跑的兩人,才奔出洞口,拐了個彎,看不見身影,便聽見可憐的衣料裂帛聲傳出來,沿途連綿不絕。 「厚,那件衣裳是我辛辛苦苦替小疫鬼弄的。」三兩下就被撕個破爛,真討厭。瑛貅埋怨。 「娘,我能不能去偷看一下?」鈴貅是好奇寶寶。 「不可以,你還是小孩子。」 「我只是矮一點,我都比小弟大了!」玲貅叉腰跺腳。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一看完,萬一跑去找勾陳『練習』怎麼辦?」絕對不行。 「我就算撲過去親他的嘴,他也不會回吻我呀!上回我試過要調戲他——」糟糕,不小心說出來了! 「方晶鈴,你說什麼?!你跑去調戲勾陳?!你給我站住!就叫你不要覬覦勾陳你是聽不懂嗎——」 *** 遠離貔貅洞的囂鬧,距離不遠的地方,有處麅梟很愛午睡兼曬暖陽的草原,一望無際的草茵像極了闊海,風拂過,搖曳如浪,其聲似潮,無垠無邊。 他討厭草葉尖尖紮膚的刺癢感,所以這裡的草,遭他惡霸地變成軟綿綿的「嫩草」,手掌撫過,沒有半點芒利或癢意,僅剩上好的布料一般的滑膩舒服,但是草再軟,還是不行,他不要她白皙如玉的背去磨紅磨傷,之前數次與她在曲洞的纏綿,泰半亦是他以自身為墊,抱她坐在腿上進行種種孟浪快慰,非得要將她按倒在身下逞歡,他也不忘施法,在冷硬岩地上鋪開一層金光軟棉,才放縱自己失去控制,奮力侵佔她所有迷人反應。 而現在的他太饑渴,全身上下叫囂著想要她,他無法思考太多。 …… 「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她以為,是她將暗藏心底的想望,一古腦脫口而出,慌張地以掌捂嘴,但她說話不可能如此流利,聲音亦不會這般低沉。 她微微吃驚,望向掙臂與她拉開一些些距離,俯覷她的他。 「我把『分開』這兩個字咽回肚裡去,你當做沒聽我提過,重新回到我們在曲洞的日子,這中間亂七八糟的過程,都當它沒發生過,好不好?」 亂七八糟。是呀,分開之後的日子,對他而言,就是亂七八糟,回想起來真是斑斑血淚,混亂到一塌糊塗,渾渾噩噩、神魂顛倒、不知所以然,離開她,他沒有變得更好,不,他連維持最基本的平靜都沒有辦法,勾陳該死的說對了,他想她!無時無刻!她未曾從腦海中消抹去。 相思是什麼?他相思過誰?誰有沒有相思著他? 這些婆媽的情緒,他想都沒想過會成為自己的困擾,在遇上她之前。 原來,相思很苦,也很甜,想起她時,甜蜜發酵,無糖自甘,她每一種表情,笑著哭著沉靜著,皆能令他回味;見不到她很苦,思及她在另一個男人身旁,更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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