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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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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孅孅哪會順他心意,雙臂一推地隔開兩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真奇怪,我的口氣同樣溫柔、同樣有禮,這個要求你不允,為什麼又允了我三年前的話哩?你的善變真是令我無所適從……"他的手指,先是懷疑地磨蹭自己的唇,而後又故意滑上她的唇,彷佛挑逗。 "那是因為──"她猛然抿唇,因為他的指腹很明顯又惡意地徘徊在她雙唇之間,彷佛準備尋找她檀口張合的最佳時機竄入她嘴裡,攪和她的理智。 "因為什麼?說呀,讓我見識見識這三年來你的利嘴又刁了幾分。"他誘哄著,"讓我驗收你行商三年來奸商的道行又高了幾分?" 隨著步孅孅浮上雙頰的紅暈越發濃重,梅舒城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深刻。 "你──可惡!"收回推拒著他的雙手,她撥開停駐在唇上的長指,孰知梅舒城腳步一邁,得寸進尺地逼近她,非得將她逼到再無退路──因為她又被壓在桌上,和一盤花生米躺在一塊。 "天,你又來了……"她無力呻吟。 以後要和梅舒城吵架,一定要挑個沒有桌子的地方! "這樣比較好吵。"梅舒城臉上毫無愧色,故意在她耳邊呵氣,"真懷念這模樣的你,雖然夜夜夢中有你,但夢境畢竟不如現實來得滿足。" "你這個老奸商又意淫我……你為什麼不意淫那個你求了十次親,卻次次無功而返的小美人?"步孅孅避開正張口吮咬著她頸子的嘴,問句中的酸醋味連她自己都聞到了。 "我正在做呵。"而且他不滿足於夢中的纏綿,更想實際搬上檯面來演練一回。梅舒城輕鬆鎖住她的掙扎,"連退我十次親的小美人。" "什──" "就是你。我上門提了十次親,全教你爹一張辭帖給推拒,那張辭帖還是用刻印拓墨的方式敷衍了事,現在我成了城裡最令人掬淚的癡情種,你真是青出於藍,我無心拒你一次,你就還我十次,天底下還有比你更黑的奸商嗎?" 步孅孅怔怔地看著他,更從他眼中看到發愣的自己。 被她罵得痛快又嫉妒得咬牙的女人……是她自己? 步孅孅怔怔地看著他,更從他眼中看到發愣的自己。 被她罵得痛快又嫉妒得咬牙的女人……是她自己? 「我……不知道這件事。」這三年之中她回家的時間少,老爹也沒跟她提,每回朝她叨念的都是他養的小黃鷗鳥學唱了啥曲…… 「是呀,不知者無罪。」梅舒城給她一個寬宏大量的笑。 「對對對。」第一次她點頭如搗蒜地同意他。 「既然你我都同意,那我之前不小心退你親事的錯也就此勾消,以後吵嘴不許再拿來揭瘡疤挖舊痂,你說公平不?」 以後吵嘴?他是打算老是將她揪上桌來鬥嘴練嘴皮嗎? 「公平。」反正她一他十,怎麼算她都不吃虧。 「那麼,我也不計較你退我十次親的冤。」他的口氣像施恩似的。 「你真是寬大為懷呀!」她緊咬著牙,怕自己失控啃上他奸佞的笑臉。 「那該不該打個賞?」他伏低身子,幾乎將全身重量都壓在她嬌軀上。 步孅孅清楚他雖是禮貌地詢問,實際上卻是不討到賞誓不罷休,「賞你個甜笑,可好?」反正不花銀子,動動嘴皮就好,她挺樂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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