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燕燕于飛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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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就越覺得真正傻的人是她自己,其實早在兩人初見之時就有了蛛絲馬跡,偏偏她一直被偏見所困,還以為自己有一雙慧眼。 他每天練武,並不是被人給逼的,反倒是他去逼著父親與弟弟努力操練。 家裡的管事喚他大爺,而不是大少爺,那是因為他們早就默認了他當家作主的地位。 公爹與小姑小叔說話時每每要偷看他的眼色,就怕惹惱了他,也只有她大剌剌的,竟然都未曾察覺出絲毫異樣。 不對,或許她早有察覺了,只是不願去深究,不願去面對那個教她驚懼的可能性。 他並不笨,腦袋並不糊塗,從來就不是她耍弄著這個她以為很天真純稚的傻夫君,而是他反過來耍著她。 到底為何他要這麼耍著她呢?為何全京城都認定早在幼年時傷了腦子的他,會突然變得精明又武勇呢? 她真的很怕,他和她一樣,有了不可對外人言的奇遇…… 「我們和離吧!」她果斷地決定。 他一震,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你說什麼?」 「我討厭你。」她定定地凝視著他,字字句句如嚴冬凜冽。「我不想再見到你,我要與你和離!」 她整個人冷若冰霜,他卻像是著了火,一把扣住她包紮著繃帶的手腕。「你放肆!」 她手上的傷還痛著,陡然被握住,倒抽口氣。「痛……你放開我!」 他一愣,這才察覺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麼,連忙鬆開她的手。 她趁勢下床,穿上繡鞋往一旁退開幾步,一邊揉著自己疼痛的手腕,語氣冷冽。「說實話就是放肆嗎?」 他也跟著下床,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她身前,氣勢淩人。「你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女人!」 「所以我現在要你放了我,我不想與你在一起!」 「金於飛!」 「這門婚事原本就是個天大的錯誤,越早改正,我們就越能擺脫這個莫名其妙的泥淖,各自去過快活的日子!」 「你想擺脫我,與誰過快活的日子?」 「你管我與誰過,張三李四,總之不是你!」 她不顧一切地衝口而出,語帶挑釁,他聽了,卻是忽然沉著下來,嘴角揚起冷笑。「我不准。」 「你憑什麼不准?」她用力咬唇,忿忿瞪著他。 「憑我是你的夫君,憑你如今還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玉懷瑾微微笑著,走上前,大手松松地攬住佳人後腰。「金於飛,別想擺脫我,我不可能對你放手。」 無論前世或今生,他從未曾想過讓她離開自己,她就該是屬於他的。 玉懷瑾目光沉冷,這般氣定神閑的模樣令金於飛更焦躁了,越發覺得自己好笨、好傻,難怪被這男人耍得團團轉。 她又氣又難堪,一股怒火在胸間燒灼著,燙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只想快速逃離這男人。 她轉身欲走,他卻一把將她拽入懷裡,強迫她與他緊緊地貼著,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胯下的「小玉兒」硬挺的形狀。 她燒紅了臉,氣急羞窘。「你放開我!」 他不但不放,還用他的「小玉兒」輕輕頂了頂她。 她更加心跳狂亂了,全身血液沸騰著,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你、你霸道!野蠻!不可理喻!」 他輕聲一笑。「既然你心裡是這麼想我的,也罷,爺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霸道與野蠻。」 語落,他不由分說地將她嬌軟的身體橫抱起來,往榻上一丟—— §第九章 奪回主導權 被丟上床的那一刻,玉懷瑾如天塌般地壓下來,金於飛頓時心亂如麻,昏昏的腦子裡也猶如走馬燈,閃過許多破碎的畫面。 她想起了前世的初夜,想起了與那個男人為數不多,卻絕對是火熱纏綿的夜晚,想起了他疼愛她的時候,那獨特的方式。 …… 她渾身顫慄,而在這樣的欲仙欲死裡,她忽然有了模模糊糊的認知,睜開淚濛濛的雙眸,睇著眼前的男人。 他是玉懷瑾。 可他要她的方式,逗弄她、撩撥她的手法和另一個他一模一樣。 是因為男人在床笫之間總是這樣疼愛他的女人嗎? 又或者其實,他就是「他」,他們一直是同一個靈魂,同一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他是玉淩風嗎? 如果他是,為何還答應與她成親? 如果他不是,又為何處處令她聯想起那個她永生不願再相見的男人? 她驀地哽咽,淚水如斷線般的珍珠紛然碎落,泣不成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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