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說好今生要相愛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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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杜非狂怒,忿忿地握拳,一次次地重擊粗壯的樹幹。 他在麵包坊外的溪邊,等著夏雨蝶歸來,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夜幕深沉,她卻遲遲不歸。 他跟百年老樹鬥著拳擊,指節撞擊到瘀青出血,狠狠地痛著,而他渾然不覺。 月光安靜地灑落,草叢邊流螢飛舞,波光粼粼,映著他孤寂的身影。 終於,路口亮起刺眼的車燈,車子緩緩前駛,停定於透天厝前。 萬佑星下車,很紳士地為夏雨蝶開車門,兩人於屋前道別。 「今天晚上我會在那間民宿過夜,明天再過來接你吃午餐。」他笑道。 「嗯。」她溫順地頷首。 兩人相凝數秒,他俯下頭,輕輕吻她的唇。 杜非瞠眼,乾澀地瞪著這一幕。 萬佑星吻著,漸漸地感到激情難抑,加重了力道,大手也不規矩地攬住夏雨蝶的腰。 她察覺到了,緊張地推開他,芙頰生暈。 「雨蝶……」他沙啞地喚,掩不住渴切的欲望。 「不要這樣,你快走吧,晚安。」她催促他離開。 他不情願地歎氣,只好揮揮手,坐回車裡。 她佇立門前,目送車影淡去,消失於深濃的夜色中,正欲進屋,一道人影飛快地竄到她身前,她嚇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是我。」杜非沉鬱地表明身分。 她松了口氣。「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在等你。」他回答得簡潔,卻意味深長。 她怔忡地望他。 「聽說那個男人向你求婚了?」他開門見山。 她眨眨眼,遲疑未語。 「你真的要嫁給他?」這話,明明白白是質問了。 她微微顰眉。「是又怎樣?」 「為什麼是他?」他語鋒淩銳,圈鎖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她感到不舒服,語氣變得防備。「當然是因為我愛他。我從進大學時,迎新晚會那天開始,就愛上他了,他跳下醉月湖,把差點溺水的我救起來。」 他瞪她。 她說萬佑星救了她。 他也曾經救過她啊!潛進冰冷的潭水,將意圖自盡的她撈起來——但她當然不記得了,只有他,還牽掛著前世的糾纏。 只有他在奈何橋前,堅持不喝那碗孟婆湯,六百年來,寧願做陰曹地府裡的孤魂野鬼,飄蕩無依,受盡折磨,只求如果有來生,能與她再度相遇。 只有他,執著至此,癡情至此…… 「杜非,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她直視他陰鬱的臉龐,墨睫輕顫,總是明透的眼眸此刻略顯迷蒙。「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想法,我想請你明白,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這什麼意思?她想對他說什麼? 杜非咬牙,墨瞳瞬間迸出灼灼火焰。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斂眸。「你也知道,我男朋友回來了,他很愛吃醋的,如果他知道我店裡有個男人,我想他會……不高興。」 「這意思是要我走人,對嗎?」一字一句從齒縫逼落,淩厲如刃。 她微微顫慄,有股莫名的急切想安撫他,她並不希望傷他自尊。「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呃,佑星希望我們趕在年底以前結婚,所以我也打算儘早結束這間麵包坊——」 「我知道了。」他舉起右手,止住她。「你不用這麼為難,我會走。」 撂下話後,他轉身就走,跳上車,以最快的速度疾駛奔馳。 她聽著那尖銳呼嘯的引擎聲,彷佛聽見他內心難以宣洩的憤慨與不滿。 他幹麼那麼生氣? 夏雨蝶恍惚地想著,心湖,悠悠地蕩漾,浮起一抹奇異的酸楚,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麼。 「若是本王有辦法找到證據,證明傅長年並未通敵叛國,將他從牢裡營救出來,你願意跟我嗎?」 「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瞧著他。 這麼訝異嗎? 他撇撇嘴。「你聽清楚了,本王要你,只要你跟著我,我保傅長年不死。」 她總算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容顏刷白,比寒冬初雪更晶瑩剔透。 「王爺,這太……」她顫著唇,似是思索著該如何響應這令她措手不及的要求。「我不能同意這樣的交換條件。」 「為什麼不?」他聲嗓變得尖銳。 她直視他,眼眸清透如水。「因為我不是物品,不能這樣買賣。」 誰說不是物品便不能買賣?他這王府裡數百位奴僕,不都是買賣來的嗎? 他陰狠地瞪她。「你倒倔氣得很!不怕本王震怒嗎?」 她抿唇不語,脊背挺直。 好個高傲的丫頭!她真以為他不敢動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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