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模範嬌妻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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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託盤,接過禮物,沉甸甸的,不曉得是什麼,好奇地望向他。 「你打開就知道了。」他微微一笑,仿佛看透她的疑問。 她點頭,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打開盒蓋,細碎的紙屑裡,躺著一個泡棉包裹的東西,除去那層層疊疊的保護殼後,裸露的是一個精巧的玻璃高腳燭臺,台身曲線圓融優美,宛如成熟的女體,兩側的燭盤便是她展開的掌心,七彩的玻璃裡,裝飾著朵朵小花。 「好漂亮!」她不可思議地讚歎。 「這就是有名的威尼斯玻璃。」他解釋。「我想你會喜歡,就帶回來給你了。」 「謝謝,謝謝!」她一迭連聲地道謝,心湖猶如一隻只蜻蜓點過,一圈圈地泛開漣漪。 這是他特地帶回來給她的,是為她而買的禮物,這表示他的確牽掛著她,的確想著她! 喜悅的淚水幾乎在眼潭氾濫,她強忍住。「我去把它放好。」 她翩然回到房裡,左看右瞧,不曉得該將這珍貴的玻璃飾品放在哪裡好——他已經很久很久不曾送她禮物了,何況是如此用心挑選過的。 她好高興,卻也很怨。 為什麼就在她瀕死的婚姻再次復活的時候,要發生那樣的事呢?如果那天晚上她不去pub就好了,如果她不曾聽芬芳慫恿,去參加那些派對就好了,如果她不為了氣他,刻意放蕩就好了。 那麼,今日握在她手中的幸福,或許會更堅實…… 「你怎麼了?」楊品熙洗完澡進房,見妻子仍捧著燭臺傻站著,訝然揚眉。「還找不到地方放嗎?」 向初靜悚然一驚,緩緩轉過頭,勉力彎起唇角。「太美了,我好怕不小心碰碎它。」 「別傻了,只不過是個燭臺啊!」他好笑地調侃,走過來,逕自從她手中拿過燭臺,目光輕率地轉一圈。「就放在這兒好了。」 她怔望著丈夫漫不經心地將玻璃燭臺放上靠近窗邊的古董五斗櫃上。 「不錯吧?這櫃子很古典,跟這燭臺風格挺搭的。」 「嗯,是很不錯。」她喃喃同意。 沒想到令她猶疑許久的抉擇,他一下子便搞定了,或許是因為這燭臺的分量在兩人心目中大不相同。 「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太好。」他察覺到她的怪異,眉峰蹙攏。「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啊。」她急忙搖頭。 「真的沒事?」他不信。 「沒事。」她勉強笑。「我去洗碗。」飛也似地逃開。 他卻跟進廚房,倚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望她。「你最近還有在畫畫嗎?」 「有啊。」 「要不要辦個畫展?」他突如其來地提議。 她愕然。「畫展?」 「嗯,我認識一個開藝廊的朋友,也許可以跟他商量……」 「你在開玩笑嗎?」她窘迫地直搖頭。「我都是隨便畫畫的,怎麼上得了檯面?」 「我覺得挺好的啊,很有個人特色。而且你不是也在學書法嗎?辦個書畫聯展也不錯。」 「別鬧了!」她嬌嗔。 「你不想辦?」他語調低沉,蘊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況味。 她心一跳,驀地抬眸,與他目光相接。 他深刻地望她,忽地來到她身後,雙手松松環住她纖腰,方唇在她鬢邊廝磨。「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麼煩惱嗎?」 「我……沒有。」她壓抑地否認,頓了頓。「品熙,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他驀地將她轉過來,炯炯的眼眸直視她。「我之前對你不好嗎?」 「我不是這意思!」她慌忙搖頭。只是這幾年,她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冷落,當然她知道他並非有意,只是工作太忙了。 楊品熙注視她迷蒙的眼潭,仿佛看到淡淡的哀怨,他心一扯,不由得低下頭,親親她細軟的發。 她身軀輕顫,在他懷裡柔弱得就像一朵小花,他忽地有些心疼。他的確太疏忽她了,幾乎忘了該盡一個丈夫的責任,他沒護好她。 當年是他從弟弟手中硬將她搶過來的,他明知道品深對她抱持著異樣的感情,卻還是自私地想得到她。 他不是個好哥哥,也不是個好丈夫…… 她忽然偎向他頸畔,馨香的呼息逗惹他敏感的耳垂。「品熙,吻我。」 「什麼?」他驚怔,她一向矜持婉約,從不曾向他主動索吻。 「拜託你。」她沙啞地低語,軟舌輕輕地舔過他。 他頓時下腹一緊,熱流竄過,激起全身顫慄。「初靜,你怎麼了?」他低頭望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要說話,求你,吻我。」她不讓他看臉上的表情,鼻尖在他頸側磨蹭。 好香,好軟……她怎麼了?她從不會如此撒嬌啊! 楊品熙一陣暈眩,試著保持冷靜。「初靜……」 軟嫩的唇,吻去他最後的遲疑,寒涼如冰,卻又灼燙如火的唇,吸吮著他,折磨著他。 然後,玉手滑進他浴袍衣襟裡,細軟的掌心緩緩地、一寸寸地燙過他堅硬的胸膛,他覺得心口似隆起一座火山,即將爆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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