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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愛寵圓圓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邢暉在屋裡心情複雜地吃著糕點,而屋外,湯圓見水缸空了,提著個木桶準備去打水,正好遇上了丁大娘也提著個桶子。

  她腿腳不利索,丁大娘看著又急又氣。「湯圓啊,你怎麼出來了?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

  「我沒事了,大娘。」湯圓笑得燦爛。「只是想去井邊打個水。」

  「真沒事?」

  「真的。」

  湯圓堅稱自己好得很,丁大娘也拿她沒轍,只得歎口氣。「那好吧,我也要去打水,一起吧。」

  兩人往丁大娘屋後頭走,村裡並不是每戶人家都有鑿井的,大部分人都是在公用的井裡打水,村子的東西南北各有一口,村東的這口井離丁大娘和湯圓的住處都不算遠。兩人一邊拉繩打水,一邊聊著,丁大娘見左右沒人,壓低了嗓音問。

  「昨晚那男人就在隔壁,大娘也不方便多問,你如今和他是什麼打算呢?」

  湯圓一愣。「我不明白大娘的意思。」

  「傻丫頭!大娘的意思是你們兩個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他不得要給你個名分?」

  湯圓聞言大驚。「大娘你說什麼呢!我跟大少爺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

  「大娘當然知道你們清白,問題是他一個大男人住在你屋裡,這怎麼說都不像話啊!」

  「大少爺生病了,只是暫時在我這裡落腳而已,等他身子休養好了,就會離開的。」

  「是這樣?」丁大娘愣住了。「大娘還以為……」

  「大娘,我明白你想什麼,但我昨晚就說過了,大少爺他出身高貴,見識不凡,不是我能匹配得上的。」

  「可是我聽說那些高門大戶的公子哥除了正妻,也都會有幾個小妾的……」

  湯圓一凜,正色反問:「大娘難道是希望我去當人家的小妾?」

  「當然不是!」丁大娘怕寒了湯圓的心,慌忙解釋。「湯圓,你可千萬別誤會大娘的意思,只是大娘看得出來,你對那大少爺是有心思的,我就想著不管怎樣,他總是要給你一個交代,不好讓你這樣沒名沒分地伺候著他的……你可得想明白,你如今可不是他府裡的丫鬟了,沒道理這樣收留他的。」

  「我知道的,可是大娘,我心裡真的沒想要大少爺回報什麼,他也不會在這村裡停留太久的,也許……過兩日就離開了。」話說到此,湯圓心頭不覺一陣陣地刺痛。

  丁大娘見她神色黯淡,一時也不知如何勸慰,暗自歎息。

  兩人說著話,情緒都有些激動,就沒分神注意到有人躲在一棵大樹後,將這番對話都聽入了耳裡,待兩人離去,才從樹後轉出來,嘖嘖作聲,嘴角扯開一抹嘲諷的笑。

  「哎喲,這可真是個大消息,得去跟我裡正嫂子說一聲才行,她正愁抓不到這丫頭的把柄呢!」

  她喃喃自語,細小的眼睛閃爍著八卦的光芒,扭腰而去。

  「什麼?你說那丫頭家裡窩藏了一個野男人?」

  接到娘家弟媳婦親自前來報訊,李嬸不禁又驚又喜,原本打算揉麵團的,這下也放手了,拉著弟媳婦坐下來喝茶說閒話。

  李嬸弟媳邊嗑著瓜子邊笑,一臉尖酸刻薄。「我說呢,這湯圓丫頭自己條件也沒說多好,還敢看不上林家老麼,原來早就勾上別的男人了,聽說對方還是個有身分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呸!就憑那不識抬舉的丫頭?」想到自己屢屢勸誡長子,自家兒子反過來責怪她這個做娘的不該去騷擾人家,李嬸就滿肚子火。「天生的野鴨命,還敢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李嬸弟媳自然也看出這嫂子氣不平,立刻知情識趣地火上加油。「咱們這村裡可容不得這樣傷風敗俗的蕩婦,本來就覺得這丫頭的來歷很可疑了,我看不如趁此機會將她趕出桃花村去,嫂子你也不怕你家大郎被勾引了。

  「說得是,得想辦法將這事鬧大才行。」李嬸轉念一想,心中有了計較,示意弟媳婦湊過耳朵來。「你明日就去尋那林家老麼遞個話……」

  見邢暉吃完了一碟栗子糕還不夠,下午又要了一碟,湯圓便知這道點心還是很合他的心意的,也證明了自己做糕點的手藝並未退步,於是隔天她去碼頭賣包子豆漿時,也順便多做了一大食盒的栗子糕與豆沙餡餅。

  邢暉原以為那些糕點起碼能有兩三碟留給自己,卻沒想到她全提了出去賣,頓時有些心堵,在屋子裡悶了半天,晌午過後就獨自來到後院繞著圈,權當是散步。

  正仰頭望著遠方山巒的棱線出神,頭頂驀地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他心知肚明,淡淡揚嗓。

  「出來吧!」

  回應他的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叫你滾出來,沒聽見嗎?」

  語氣稍稍嚴厲一些,那躲在樹梢的影子便一躍而下,一個身穿玄色勁裝的青年半跪在地,恭敬地行禮。

  「屬下拜見爺。」

  「起來吧。」

  「是。」一張有棱有角、剛勁瘦削的臉孔揚起,分明是極有男子氣概的容貌,望向邢暉的眼神卻如同孩童般滿是孺慕。「爺,子勤總算找到您了。」

  邢暉聽出他微帶哽咽,心中暗歎,神情故作冷淡。「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就這一、兩天。」其實已經偷偷跟了好幾天了,但他不敢說,只含糊道。

  邢暉也不知有沒有被他糊弄過,淡淡橫他一眼。「前天該不會就是你弄倒了人家的屋子吧?」

  呃,他就只是貪圖便捷,想著用輕功踩過屋頂行進速度會快一些,哪知那片破屋頂那麼不經踩。

  子勤訥訥地摸了摸頭。「爺,您如何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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