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靳絜 > 只為卿狂 >


  我不想教老姐當寡婦,為了不讓「紅顏薄命」這四個字應驗在老姐身上,我願意克盡一己之力。

  雖然比起她自個在九年前飛蛾撲火般地嫁給比她大上二十歲的男人那種英勇行為,我的犧牲奉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令我無奈的是,祁洛勳還是懷疑我,認為我是個闖禍精。「簡瑗!」

  我等的人出現了,徐秉儒說要請我吃飯。

  「怎麼樣,面試還順利吧?」他問得小心翼翼,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不太好。「還可以。」我決定先讓他放心。

  「那就好。」他會心一笑。「想吃什麼當晚餐?」

  「韭菜墨魚絲。」我脫口而出。

  見他一臉納悶狀,我接著說:「台菜。」

  他讓我如願以償。

  我們去的那家店本來是沒有這道菜的,他看我一副非吃不可的樣子,於是拜託老闆變一盤「韭菜墨魚絲」出來。

  吃夠了,他陪我漫步在燈光照耀的路上,夜色溶溶地在我眼前搖晃,每個人看來都增添了幾分神秘美感,包括我身旁的徐秉儒在內。

  「你打算一直住丫丫那裡嗎?」

  他這一問讓我回到現實中來。

  「我住她那是不是造成你們不便?」我戲謔道。

  「沒有。」他回答得坦蕩,害我很不好意思。

  也對,不是每個男人都像祁洛勳那個絕代情聖。

  「丫丫是不是不想讓我繼續跟她住?」

  「沒有呀!我隨口問問,你幹嘛那麼多心?」

  「我不是多心,只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我的確打擾了丫丫。」我真誠地說。「一個人自在慣了,她現在可能不太習慣。」

  「你呢?是不是也不習慣?」

  「哪會?你忘了我以前還寄人籬下?」我搖頭。

  徐秉儒知道我和祁家之間沒什麼值得炫耀的關係。

  他先看了我一眼才說:「有沒有可能是你自己反應過度了?我倒不認為你那叫寄人籬下。你姐姐嫁進他家,帶著你原本就無可厚非。」他接著又取笑我:「要不是你自己常惹那個祁洛勳生氣,你們應該會相安無事、和平共處,直到你嫁人。」

  我後悔自己曾告訴徐秉儒那些有關我和祁洛勳之間的衝突。

  「嫁人?」我心虛一笑。「哎!要不是你已經有了丫丫,我現在就嫁給你!」「我只能當你的守護神,娶你就不必了!」他得意地拒絕我的自作多情。「好馬不吃回頭草!當年你放棄了我這朵奇葩,我現在就讓你後悔!」

  氣氛原本不壞,可是他一路呵欠連連,還不斷打飽嗝,著實破壞了一切。「幹嘛歎氣?」

  「你這人實在沒什麼情趣。」我暗忖,如果我要他抬頭看月亮,他肯定將月亮當燒餅。「丫丫竟然還怕你會被我搶走。」

  「同學,你講這話也未免太沒良心了,我為你兩肋插刀,你不但不知感激還不忘羞辱我。」我看著他表情十足的臉,心裡又是一陣狂笑。

  「你真該好好愛丫丫。像你這種不修邊幅又粗枝大葉的男人,能讓丫丫那種心思細膩的女孩死心塌地對你,你該知足了!」我回想他剛才三兩下就喝掉一碗湯的狼吞虎嚥樣,打趣地說。

  他回我一個咧嘴笑容。

  「謝謝同學撥冗請我吃飯、陪我散心,我感激不盡!」我向他道謝。

  「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他糗我。

  夜漸深,他的面孔在我眼前逐漸模糊,而另一張面孔卻在我腦子裡逐漸清晰起來……「我想回去了。」我有點沒頭沒腦。

  「回去?你說回祁家啊?」

  「不是啦!我說回丫丫那裡。」

  「喔,那我們走吧!」他立刻附和。「丫丫跟朋友的飯局也該結束了,我順便去看看她。」

  「小姐,又來釣魚啦……」

  我回丫丫住處後百般無聊,於是又以「絕代情聖」之名上網打屁,死對頭「蓮舟」剛好也在,於是跟她打聲招呼。

  「又來泡妞啊?」她反唇相稽。

  「哪裡,小弟豈敢濫竽充數?你就是瞎了狗眼也不會看上我吧……」

  「……」她一定很生氣。

  「你暈啦?要不要我替你做人工呼吸?」

  「哈!你還真他媽的下流……」

  我判定此回交手不分勝負,於是暫且退下。

  「只為卿狂」」立即登場,哀怨無比地對美眉訴說淒慘近況,於是立刻有不少人提供我工作機會和租屋訊息。

  一個叫「月光仙子」的美眉還要我去住她那裡,我說再看看吧!意外地,蓮舟沒站出來罵我,我反倒覺得沒意思,於是關機。

  大哥大響了——「找到工作沒?」

  「一星期哪夠我找?再等一星期吧!」我回答。

  「你明天就到我公司來!」

  「我——」

  「沒得商量!你做事一向不積極,我就是再給你兩星期也不夠你找。你早點來就能早點進入狀況,也可以早點有收入。想清楚點!」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講話?我是你阿姨耶!」我軟軟地抱怨。「阿姨?」他喊了我一聲,嗤之以鼻。「請你明天務必大駕光臨!」

  「我——」他掛斷我電話。

  我恨得牙癢癢的,但明天我還是得向他報到。不為別的,我想改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雖然他必須為我過去不良的形象負絕大部分責任,但我決定認了。

  八成是祁洛勳事前交代好了,所以我一進公司大門,就被人領到他辦公室去。他直盯著我看,害我不得不低頭檢查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

  「坐。」他從大辦公桌前站起,走到我面前;然後坐上我身後的長沙發,我跟著坐下。他丟了樣東西在茶几上。

  「機票?」我一愕。「你要我去哪裡?」

  我沒碰機票,但看得出只有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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