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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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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葳,對不起。都怪我太大意,嚇著了你。」費家齊對下午的意外事件耿耿於懷。 「你先坐床上,把腿伸直了。」她扶他在床上坐下,協助他將腿放平,然後拉開被子蓋住他的腿。「還痛嗎?」 「痛。」他沒逞英雄。「這下可好了,所有的計畫全泡湯了,明天我們可能哪兒也去不成了。」 「去不成就去不成嘛,明天我們就待在飯店裡。」她一點也不在意。 「那不是很無聊嗎?」他是怕她覺得沒意思,擔心地問。 「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無聊嗎?」她歪著頭問他,臉上並無不悅之色。 「當然不是,我是怕你覺得悶。」 「你是什麼意思?你就可以不覺得跟我在一起無聊,我為什麼非得覺得跟你在一起很悶呢?」她故作生氣狀,腮幫子鼓得飽飽的。 他聽懂她的話了,感動著她的體貼入微。「明葳,你真好。」 她笑了。「我是很好,不過你就不太好了。」她稍加思索,終於問他:「等一下你可以自己洗澡嗎?」 他笑而不語地望著她,眼神甚為曖昧。 「笑什麼啦你,討厭!」她從自己的床上跳起來,上前就要捶他。 「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 她這才饒過他,坐回床上。 「我可以自己洗。」正經話說完,他又戲謔道:「如果我沒辦法自己洗澡,你有什麼建議嗎?」 「有。」她臉上忽地一抹孩子氣的頑皮。「你今天就不用洗澡了。」 「那——你不嫌我髒嗎?」他又變得很曖昧了。 「我睡我的,你睡你的,你髒不髒關我什麼事啊?」她兩隻手臂往胸前一交叉,一派輕鬆地回答。 「誰說我睡我的,你睡你的?我要你跟我睡一張床。」他很溫柔地宣告。 她乍聽此話,不由斜睨著他。「費家齊,還說你是君子,你竟敢說這種話。」 「君子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他一心要捉弄她,繼續他狼人的口吻。「本來我沒這個打算的,我也希望當個君子,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既然我的腳受傷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你說對不對?」 「不理你了,我去洗澡。」說罷,她拎著換洗衣物進浴室。 費家齊最後用了三倍於平日洗澡所用的時間,終於完成了艱辛的洗澡大事。 「洗好了啊?」她在外面一直注意聽著浴室裡的動靜,擔心他有什麼閃失,見浴室的門開了,她體貼地上前要扶他。 費家齊把手搭在她肩上,跳回床邊,放開她,籲的一聲在床上癱成大字形。 「跟我睡嗎?」他向她張開雙臂,熱情邀請。 「不要。」 他一個仰臥起坐,抓住了她的手,攔住了她欲離開的腳步。他的腳是受傷了,不過要留她在身旁並非難事。 她一古腦兒地被拉倒在他身上,不依地掙扎著,兩腳胡亂踢著的當兒,踢中他的腳傷。 「哎喲!」他閉上眼,痛苦地呻吟一聲。 「怎麼了?」她一驚,立刻要支起身子檢視他的傷,卻被他一把抱進懷裡,牢牢地鉗住,一時之間,動彈不得。「你騙人。」她在他深湛的眼裡看見自己的驚惶和羞澀。 「我沒有。剛才真的很痛,所以請你不要再亂動了好不好?」他的動作雖然霸氣,聲音卻溫柔得可以殺死人。 她不再亂動了,乖乖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如鼓,感受著自己心中彌天蓋地的喧囂。她承認這樣被他抱著的感覺真好,緩緩地,她抬眸含情脈脈地望著那一潭深幽的湖水,然後主動獻上自己的吻,深情款款、纏綿輾轉地詮釋她的愛意。他忘情的嘴湊著她的唇,細細交織著濃情無限。這一夜,他們深情相擁,同榻而眠。 在飯店裡待了一天,他們決定提前飛回臺北。假期尚未結束,范姜明葳白天就留在費家齊家裡照顧他,晚上才回新店。 「明葳,明天你不用過來了,我的傷已經沒什麼了。」他雖然很喜歡有她陪在身邊的日子,但見她這麼辛苦地兩頭奔波,心中實在不忍。 「只剩一天了,沒關係。」她看見他眼裡寫著心疼,但她何嘗不心疼他呢? 「要不然,今晚你別回去了,住我這。」他想出個折衷的辦法,徵詢道。 考慮了一下,她同意了。「好吧。」 她在廚房那邊忙了好一會兒,終於完成了兩人的晚餐,端了兩盤咖哩牛肉飯到客廳裡,和他在矮桌上用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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