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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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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但葛月微笑如花,當他出現在她家門口。 「這麼晚還沒睡!」他隨她進屋。 「睡了就不會那麼快開門了。」 應酬話已是多餘,他們都感覺得到。 「我要你聽我講故事,新進度。」一坐下,他就攬住她的肩。 「你講吧,我準備好了。」她很自然地貼近他的氣息,喜歡他今夜主動的口吻。 他開始了,把自己一路上回想的都說給她聽,說了很多,但進度並沒有前進多少。 他提到林靄梅上班以後的事,平鋪直述中很自然地說出她的名字。 葛月終於知道女主角名叫林靄梅,也聽出她的心態轉變。 「你吃醋了嗎?」發現她露出沉思的目光,他決定暫不往下說。雙手隔著棉服搓了搓她的雙臂。 「吃什麼醋?」她從沉思中跳出。 「我把她的事,她的穿著,她的習慣,她說過的話記得這麼清楚,你不吃醋嗎?」他的眼中沒有戲謔。 她則仰起頭看他。「你一直沒答應跟她結婚,除了你給她的理由之外,你其實還想給她反悔的機會。」她緊盯住他的眼。「我說得對嗎?」 他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她真的瞭解他。他只能目光與她對話。 看著他,她確信他和林靄梅不需要所謂的正式開始,當他為她挺而走險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了。 這個男人和那個女人因同病相憐而在一起。但,什麼改變使他們分開了呢? 林靄梅反悔了,她傷了杜曉雷,否則他此刻不會潮濕了眼。 葛月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澀,這股酸澀使她流淚。 她也曾為其它故事裡的人物流過淚,相信很多人跟她一樣,但那種淚流,從來都是一瞬間的感慨罷了,沒有切膚之痛的感覺是不真實的,那種淚是為別人流的。 兩人情不自禁地吻了起來。 「你能不能邊吻我邊關機?」她伸手進他的口袋裡摸著。 他握住那只手。「來之前我就關了。」 「你也這樣吻過她嗎?」 她吐著被自己形容為女人最本能、也最拙劣的伎倆。 他因這一問暫停了吻。 「我也這樣吻過她,你吃醋了嗎?」 她先點點頭再搖搖頭,微笑如花。 「我不該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你已經問了。」 「那你要我賠你什麼?」 「你也回答我,你的初戀情人也曾這樣吻過你嗎?」 她點點頭,只在心裡補上一句:第二個拋棄我的男人也曾這樣吻過我。 「你吃醋了嗎?」她問得得意。 他的確吃醋了,第一次嘗到吃醋的滋味。 他搖搖頭,接著就以不甚溫柔的吻傳達他心中的酸味。 「你到今天才問她?」 收下便當,葛月才帶著點責備地反問宋紹鈞。他剛告訴她,說他已經照她吩咐的去做了。 「嗯。她今天中午又找我一起吃飯,又說了好多事給我聽,我就問了你教過我的那句話。」 「她怎麼回答的?」 「跟你上次說的那些差不多。她說她覺得我很善良、很體貼。」他這才抬頭看她。「葛月,你好厲害。」 「不是我好厲害。」她心疼他。「是你真的具備了這些優點。」 「光有這些優點還不夠,對不對?對你來說。」 他此刻的眼神在葛月看來,是決然的,勇敢的,仿佛他已一步步走出她的生活。 她覺得現在可以跟他多講一點。 「宋紹鈞,我一直對你裝聾作啞,是因為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我以為你知道我是很固執的;我以為你知道我無法改變自己對你的感覺;我以為——」 「對不起。」 他們離得如此近,他有無數次機會,只要他伸出手臂就能輕易地把她帶進自己懷裡。但是他沒這麼做過,甚至沒這麼想過。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她朝他一鞠躬。「對不起。」 「沒關係。」他苦笑,等她直起身子才又問:「你和他進展得如何?」 微笑如花。 「很要好了?」 「不許告訴我媽!」 「你媽大概也不會問我吧。」其實他心裡清楚,光是葛母這一關他都過不了。 「哎,我報告一件事給你聽。」 「什麼事?」他看著那如花微笑的臉。 「明天我跟他有約會。不是在我家,是在外面。」 自從有了第一次「外面」的約會,杜曉雷和葛月的戀情似乎豁然開朗了。 很有默契地,兩人都不再碰觸那個故事,未完成的故事。 葛母因為忙著照顧住院的丈夫,對葛月雖未善罷,但已無餘力再抓緊迫盯人之姿。 於是,看似明朗的戀情已持續到春天過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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