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靳絜 > 套了戒指別想跑 > |
五 |
|
「可是有幾十個人親眼看見你接受了我的戒指呀。」 「我說過那是因為怕你把戒指搞丟了嘛。」 「誰管這麼多?眼見為憑你不懂嗎?」他狠推她一下,接著便忿忿插雙手進褲袋,「我老母不相信我的話,非說是我變心變得太快,才一夜就傷了你的感情。」雙手又出了褲袋。「天知道,我們兩個連單獨約會都沒有過,什麼跟什麼呀!都是你的錯,你幹嘛怕我丟了戒指呢?戒指丟了也不會出人命嘛,這下好了,你不安撫我老母,她一定會說要死給我看!我什麼都不怕,就怕她死,你不知道嗎?」 「都是我的錯?我……」 見她忿忿握緊拳頭,他讓步道:「也許你沒什麼大錯,但是,何旭敏,你要我道幾次歉啊?」 「你道過歉嗎?」睨他一眼,她道:「我只知道自己剛罪減一等而已——從『都是我的錯』降到『沒什麼大錯』!」 「你一定要這麼吹毛求疵嗎?好吧,如果我沒向你道過歉,那我補你一聲『對不起』,」他誇張地朝她一鞠躬:「對不起。」 她還來不及感到安慰,他又劈哩啪啦接了下去:「何旭敏,我拜託你快打電話好不好?別以為我沒努力過,我連你小我六歲都告訴我老母了,誰知她說沒關係!」 「你不提這個我倒忘了問,」她也疑惑:「我去過你家好幾次,你媽知道我也姓『何』,難道她忘了嗎?還是,她本來就不忌諱這個?」 「唉!好不容易逮到我向個女孩求婚,就算她本來有諸多忌諱,這下恐怕也都能拋諸腦後了。」 「你媽其實滿可憐的,你是她唯一的兒子,你的終身大事可能是她這一生最後一件重要的事,而你……」 「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什麼叫『最後一件』?你咒我老母死啊?」 「我才沒那麼壞心腸!」她也生氣了,直想罵他厚顏無恥,最做人的本事就是對她發脾氣。「我只不過開始懷疑你罷了。唉,誰曉得你是不是真像自己說的那樣,不願多一個女人管你才不肯結婚;說不定你是因為身上有連你媽都不知道的毛病才不敢結婚,怕女方在婚後告你!哼,混淆視聽!」 「何、旭、敏——」雙肩因忿怒而聳起。 「有事請吩咐。」 「打電話!」他拿起話筒塞到她手裡,威脅地又道:「打!你不打電話,我就打人!」 她不相信他是那種會動手打女人的男人,但還是按了他老母家的電話號碼,但按了兩碼又掛斷。 「你還沒教我該怎麼說。」 「我早教過你了!說、你、反、悔、了,會不會?」 「說、我、反、悔、了。」她模仿他垮張的嘴型說完這五個字之後,又說:「這樣你媽就會相信我沒受到傷害了?」 他搖頭。「這樣她就知道自己沒得鬧了。」 白他一眼之後,她撥號,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認真等待線彼端的反應—— 第二章 「喂,何伯母嗎?我是——」 電話一通,兩人便眼對眼瞪了起來,像是互相打氣,更像彼此埋怨。 「喔,是何大姐呀,請問何伯母她……喔,也不知道她去哪裡呀……喔,喔,喔,那你忙吧,再見。」她訕訕然掛上電話。 「喔什麼喔,我老母不在你就掛斷,跟我大姐囉嗦個屁呀?」 「那你跟我囉嗦個屁!」她沒好氣地轉過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你的家務事暫時還無法處理,我們該開始辦公事了吧?」拿起桌上一疊卷宗,又回到他面前。「我們要把這些文件處理完,還有,你必須回好幾個電話。」 他挑挑眉,這才坐回桌前。 「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我不能開口要求你去替我沖杯咖啡耶。」 她當下就扔那堆文件在他桌上。 「你忙吧!我現在就去沖咖啡,沖完我就到外面歇著,你什麼時候需要第二杯就什麼時候傳我進來。比起插手你的家務事,泡咖啡簡直不能算工作!」 他的目光忽變得嚴厲,為她挑釁的口吻。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有時候很讓我感冒?」 「沒直接說過,不過我很清楚你什麼時候對我『感冒』。」她哼笑之後作答,同時也記起他認真于工作時的態度,這使她的氣消了不少。 他笑了笑。 「我有時候會想,你適合哪一類型的男人,」又笑一聲。「一定不是我這種類型的。」 「何釗!」她直呼其名。「我尚未確定哪一種類型的男人適合我,但是我可以確定,一定不是你這種!」 他明白此話意在顛覆他話中的主客地位。 「知道你最讓我感冒的是哪一點嗎?」收起笑容,他揭曉:「含蓄點說,是你好強;說白一點,你太踐了。」 「謝謝你這麼坦白相告,什麼時候受不了我這個很踐的特助,也請告訴我一聲吧。」 「夠踐!你覺得我不可能開除你嗎?你覺得如果沒有你,我的所有工作就會停擺嗎?」 「我從不認為你有那麼需要我。」 她語氣平穩,可這句話卻啟動了他的腳步,他緩緩走到她面前。 「那你覺得我有多需要你?」 他此刻的眼神和口吻都是十足調情意味的。她領教過兩次,都是發生在初為他工作的頭一個月裡。當時她就鄭重警告過他,別再趁工作之便對她調情,否則就算為他工作是一件很具挑戰性的事,她也寧可回家吃自己。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