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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他很想離開邑南,但看著父親日漸衰老,心裡又是不忍。

  父親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他這麼一個兒子。

  無論他多恨父親奪走他的愛人,如今羽翼已豐的他,仍然狠不下心來逼父親退位。畢竟在這個世界上,真心愛他、撫養他長大的是父親啊!

  侍女匆匆來過幾次,說沅湘哭了。

  他終於舉步走進屋子,聞著空中飄散的淡香,是漣漪從前喜歡的香味。

  他在沅湘身側躺下,環住她的雙肩,低聲問:「我為了你和父親公然對抗,你說到底值不值得?」

  沅湘哪裡能回答他,只是甜甜地笑了。

  就是那單純無邪的笑容,勾起皇甫宣維心底異樣的情愫。

  溫熱的唇吻住她唇邊的笑,一點點探索她的臉,用自己的唇去記住她優美的形狀,似乎那樣的單純和快樂就可以融到他的心裡。

  「你會愛我的。你會告訴我父親,還有不會背棄我的女人,會告訴他從前的悲劇不會再重演,你會的,對不對?」此刻的他宛如一個脆弱的孩子。

  她在他懷裡磨蹭,尋求溫暖,迷蒙的眼帶著醉意,顯得風情萬種。薄薄的衣物包裹著她嬌媚的身軀,如蛇般纏上他的胸膛。

  她微抬頭,細細地嚶嚀著,烏黑的發漾出柔柔的波,追魂索情般地貼上他的手臂。

  皇甫宣維溫柔地吻上她優美的頸項,彷佛是獎賞她無言的承諾。

  欲望不受控制地蔓延他的全身,大手探向她溫暖的身子……

  衣物已褪去,涼風吻上她的胸。

  機伶伶一顫,沅湘有些清醒了。

  皇甫宣維住了手,「你醒了!那,我走了。」她的目光有一絲膽怯,讓他不忍繼續。

  沅湘重又模糊了眼睛,拉住他,讓他的手覆在自己雪白的背上。

  她明白,此刻的她彷佛在皇甫宣維的臂彎中找到歸宿,一種幽淒的、荒涼的歸宿。

  他一旦離開,她的溫暖就不復存在。

  皇甫宣維薄弱的意志禁不起她一點點的誘惑,下一刻,他任由欲望席捲全身,只知道索求……

  他解開外袍,拋到一邊,再褪下白色的裡衣,露出他寬闊的胸膛,還有結實的肌肉。

  一步一步地,皇甫宣維修長的軀體展露在沅湘面前。

  她的眼睛膠著在他身上,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肩頭,而他的手指也觸上她柔軟的肌膚。她的身子是那麼的柔軟,似乎輕輕一碰便會化成一攤水……

  粉紅色的皮膚在暈黃的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誘惑;青色的紗在黑夜的微風中晃來晃去,不時拂上兩人的身體。

  交纏,激鬥。

  疼痛,愉悅。

  皇甫宣維將頭埋進她的胸脯,彷佛回到了幼時母親的胸前。

  啃咬著,吮吸著。

  沅湘的眼睛泛紅,雙手在頭上亂抓著,不經意抓住了他的發。觸碰他的肌膚,只讓她感到千重萬重的阻隔,將他的發抓在手裡,卻能感受到他是真切地在自己懷中。

  皇甫宣維緊緊地抱著她,緊緊地壓著她,將她壓向自己。

  鮮紅的血滴落在床單上,成為狂歡後的證明。

  清晨,鳥鳴山幽。

  日光落在樹間,影婆娑。

  從宿醉和歡愛中醒來,沅湘痛苦地呻吟著,伸手探出被外想要坐起,卻驀然感到一陣涼意。低眉一看,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隨即嚇白了一張臉。

  轉過頭,又是一聲驚呼。她的身邊,竟然躺著皇甫宣維!

  些微的記憶竄進她的腦子裡,面皮燒了起來,她趕緊把被子裹在身上,包了個密密實實。

  皇甫宣維慢慢拉過外衣覆在身上,戲謔道:「把我的被子都搶走了,你是存心要我著涼嗎?」

  沅湘從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小聲道:「我沒有。」

  皇甫宣維長臂一伸,將她連人帶被撈進懷裡,伸手就要扯開被子,惹得她又是一聲低呼。

  「害羞?那日拜堂後就該是洞房花燭夜,可你病了幾日,一直延遲至今。怎麼?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嗎?」

  沅湘乖乖地任他鑽了進來,酡紅著一張俏臉,「隔了好幾日,一時又忘了。」

  他攬她入懷,手指揉著她小巧的耳垂,「我不信你後來沒想過這事。」

  小手握成拳,她下依地輕捶著他的胸膛,「我已認定是你的妻子了,難道不能想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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