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正中玫心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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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急得一頭汗。「我不離婚,我是大醋桶你別生我氣,我保證絕不再犯。」 「誰信你……」她正要大發雌威,一陣大嗓門打斷了她的話。 「唐君然你是怎麼搞的,說好到我家喝一頓老等不到人,非要我親自上門來請。」還以為他迷路了。 阿虎一見有孕婦就愣住了,傻笑的抓抓頭髮。「呃,你老婆呀!」 哇,好漂亮,挺個肚子還美得好有氣質,鄉下地方的女孩根本比不上。 「是呀!我老婆黑玫兒。」唐君然暗自松了一口氣,慶倖老朋友的及時出現。 「不會是黑老闆的女兒吧!」 「黑老闆?」黑玫兒發出疑問。 「他說的人就是你父親,爸幫家人修了一座像廟的墳。」他說得有幾分無可奈何。 像廟的墳?「的確是他的作風。」 「原來你和黑老闆真是父女,今天就不好打擾,你們夫妻倆一定有很多事要做。」他怕粗茶淡飯下好招待人。 「別急著走嘛!你是我先生的朋友自然要留下一道用餐,不然就是瞧不起我們。」哼!算你逃過一劫。黑玫兒用眼神一瞪唐君然。 他訕笑地搭起阿虎的肩。「進來吧!我請你喝約翰走路,喝到你吐為止。」 女人結婚後還是一朵花,一朵名為曼陀羅的花,看似清純的百合外表全身卻沾滿毒素,宛如來自地獄的魔女引誘男人跟隨。 而他在公司是一頭冷獅,回到家裡是妻管嚴的小貓,誰叫他愛她愛得沒尊嚴,無以復加地只想寵壞她。 愛,是寵她的理由,因為他欠下的情債,要用一生一世來還。 而他心甘情願。 「哇……生了,生了,是個女娃兒,你看她好可愛,精神飽滿地揮舞著拳頭。」 黑龍幫在南傑一個發狠下已四分五裂,兄弟們跑的跑,散的散,黑龍的屍體在基隆外海被發現,血肉遭魚群咬得支離破碎必須靠DNA鑒定。 而他的姘頭鍾愛豔在黑玫兒車禍第三天就下落不明,據說已不在臺灣的土地,去向引人猜疑,因為有人在日本的妓女戶發現她在接客,而且不時咒駡白龍幫。 仇恨被愛取代,言家因一雙兒女和黑家走得近,言楚楚認黑玫兒為幹姊,再加上唐春雪和唐君然的姑侄關係,孤僻的言慶隆也漸漸定出陰霾,融人這新的大家庭。 這一天是黑新最高興的日子,他做外公了,所以笑得嘴都闔不攏的要請大家吃紅蛋。 「黑老頭,你別笑得太噁心好不好,孩子又不姓黑你興奮個什麼勁。」言慶隆吃味。人家的外孫都冒出來了,他家的兒女還無動靜。 一個個倡導自由真好,不談戀愛不結婚,他幾時才有孫子好抱? 「姓言的,嫉妒就說一聲,小外孫女讓你摸一下。」呵……有孫萬事足,羡慕死你。 「不稀罕,我叫我兒子女兒生去。」拽個二五八萬的,他一雙兒女又不是不會生,早晚給他等到。 嘴上逞強,心裡頭酸呀! 「有本事去生呀!別來和我搶。」小娃兒軟綿綿地好好玩。 一旁好笑的唐春雪接過差點被兩人捏死的嬰兒。「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像孩子,你們兩個羞不羞呀!」 「老婆,孩子們不生,乾脆我們自己生一個來別苗頭。」異想天開的言慶隆溫柔地對妻子道。 「沒個分寸,都幾歲人了。」臉蛋一紅,四十來歲的她看起來和三十歲出頭的女子沒兩樣。 「試試看也好,省得被人瞧扁了。」他神氣地揚起鼻子不甘示弱。 夫妻倆對小孩子的問題倒是頗有興趣,只不過讓一雙來探望的兒女頭皮發麻,裝作沒聽見地繼續談天說地,笑聲連連。 也不知道是誰提的頭,當年往事又一樁樁搬出來細數,甚至不小心談到段秋宜血崩那一夜。 「都是你搶了我老婆的血,你天生黑心肝才會叫黑新。」黑新、黑心。 「呋!你老婆不好端端地抱著我孫子,你喳呼的是哪一門債。」黑新早忘了那件事。 或者說不復記憶,因為當時他是陷入昏迷的傷患,哪知道手下做了什麼事。 「你還敢否認,要不是你把醫院的血全搬光,我前妻秋宜也不會死於血荒。」說來說去還是怪他。 「醫療設備落後又不關我的事,誰叫你不把她往大醫院送。」二十幾年前的水準當然不能和今天比。 兩人為了這筆爛賬爭執不休,旁人瞧了只覺得莞爾,不去理會地逗著小女娃。 一位老醫生經過聽了一會兒,發出重重的咳嗽聲。 「咳……言……言先生是吧!你誤會這位先生了。」沒想到事隔二十幾年又遇上這兩個曾經威脅要拆醫院的男人。 「你是……」 「我姓朱,當年是我為你妻子開的刀,你還掐著我脖子要我賠命呢!」想想真可怕,所以他一直沒忘記此事。 他想一下。「原來是朱醫生,你說我誤會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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