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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別假惺惺的裝不知道,就是你指使的,那個穿紅衣服的冷面劍客說了你的名字,他說你只能被他欺負,誰敢欺負你就得死……」力挺胡老大的船工嗚嗚咽咽的抹淚,哭得好不傷心。

  紅衣服、紅衣服……「二師兄?」

  喜著紅衣的冷面劍客,行事隨興,不在意是非對錯,不問正邪,只隨個人喜好,有點……腦子不正常。

  「五師姊,是二師兄幹的。」他根本拉不住,二師兄那人喜怒無常,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師父也管不了。

  果然是他。「六師弟,二師兄呢?」

  伍未開乾笑地往天上一指。「飛走了。」

  「飛走了?」什麼意思。

  「殺完人不走留下幹什麼,二師兄還是很護短的,自家師妹被欺負還不來討公道,算什麼師兄。」吃著烤魚的李疏風吊兒郎當,對二師兄的所做所為抱持著滔滔不絕的景仰。

  「胡霸天真的死了?」她其實頗欣賞他敢做敢為的霸氣。

  「嗯!」死了。

  「二師兄殺的?」真會給她找麻煩。

  「嗯!嗯!」殺得好。

  「屍體呢?」總要好生安葬。

  「丟河裡了。」省棺木,喂魚。

  「……」的確是二師兄的作風,省事。

  「你二師兄來了,殺了胡霸天?」多事,應該留給他出手的。謝天運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覺得這個二師兄對妻子似乎……讓人很不快。

  他的直覺是對的,二師兄墨子皓對五師妹是情絲萌發,原本想在她爹出殯後向她提親,誰知她竟去做什麼守灶女,在他正考慮要不要上門時又多出了個贅婿,害他氣悶的毀了師父的酒窖,被禁足半年。

  這一次他是偷跑出來的,想見五師妹又怕自己失手把她掐死了,所以把人殺了之後就失魂落魄的回去。

  原清縈輕歎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本來想收服胡霸天,讓他為我所用,而非殺雞取卵,讓他徹底消失,少了胡霸天的碼頭會冷清不少吧!」

  「無妨,有我,我會讓它重新熱鬧起來。」謝天運輕擁妻子,心想:事在人為,他會做得比胡霸天更出色。

  「五師姊,你不用懊惱,那個姓胡的不是好東西,他把船行的船給藏起來了,又帶走所有的船工,還讓碼頭的工人跟他走,他要另起爐灶,讓你沒人、沒船、沒貨,空有一個碼頭。」伍未開連忙告狀,說出內情,不然二師兄也不會痛下殺手,一勞永逸。

  原清縈一聽,收起多餘的同情,想要毀掉原府基業的人都該死。「相公,我們回府吧。」

  他一笑,牽起她的手。「好,回府。」

  少了胡霸天這顆毒瘤,他也安心了,不用擔心他和原氏族人聯手給妻子使絆子,暗施毒手。

  謝天運淡笑的眼眸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誰想對他妻子不利,他便讓那人萬劫不復,下到無底深淵。

  離開碼頭後,夫妻倆是騎馬進城,兩人並肩而騎十分快意,四目相望佈滿笑意,情深款款不在話下。

  馬蹄噠噠,回到原府門口,下了馬,氣勢洶洶,大有當家主事的氣范,原清縈步上臺斬,跨過門檻,當她一腳在門裡、一腳在門外時,她忽然停住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

  她看向丈夫,眼神透著深意。「門口沒有門房?」

  「咦!是沒有。」人哪去了?

  「大門是敞開的,可是無人看門,莫非……出事了?」她忽地不安。

  「快進府瞧瞧,岳母和小妹都在府中。」

  「嗯!快走。」她心很急,走得飛快,最後連輕功都施展出來,快到讓人感覺她的急迫。

  原清縈、謝天運一前一後進入正廳,兩人一入內,同時一沉目,臉色難看,氣到雙手握成拳。

  解氏坐在上位,一臉得意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女兒,似在笑著,一邊坐著的大女婿劉漢卿他懷裡放著個小箱子,兩手正聚精會神的數著……銀票?

  「這是怎麼回事,有誰可以告訴我?」好呀!真是好,內神通外鬼,真是好個親娘呀!

  一見到二女兒和女婿回府了,本來笑得很開心的解氏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瑟瑟地縮起身子。

  「二姊、二姊,你回來了,娘打我,還搶你給我的銀子和首飾……」原沁縈哭著奔向二姊,撲到她懷裡放聲大哭,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緊抱她不放。

  「抬頭。」她冷聲。

  原沁縈聽話地抬起頭,露出白嫩小臉,臉上有非常明顯的巴掌印,可見解氏甩掌的時候有多用力。

  「娘打的?」她心疼的碰碰被打的地方,又怕妹妹痛而不敢撫得太重,輕輕以指腹一點。

  「嗯!」她嗚咽的點頭。

  「好,你乖,這事交給二姊來處理,你去你二姊夫身邊,他會保護你。」她話語很輕,非常溫暖。

  「好。」她乖巧的走到二姊夫身側,抬頭看了他一眼。

  謝天運大手一覆輕揉她頭頂,露齒一笑,讓她覺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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