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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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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哨音響起時正雲收雨散,打算打個盹,誰知殺聲四起,措手不及的呼倫王子連忙整裝,準備大戰一場,誰知最後竟是慘敗收場…… 「瞧你那不爭氣的樣子,好歹是你親戚,用不著擺出送瘟神的神情松了口氣。」失笑的將軍夫人挽著夫婿臂彎,取笑他的如釋重負。 謝天運抹抹額頭虛汗。「可不是瘟神嘛!凡走過必災情慘重,屍橫遍野,生還者屈指可數。」 軍令如山,那二十侯府侍衛因將軍大人下的命令,因此燒完糧草和兵器庫後便盡速逃離,躲在不被戰火波及的凹洞內,等戰事結束後才與打勝的軍隊會合離穀,故而並無大礙,全身而退,僅是受了皮肉之傷而已。 「這不是瘟神,是惡鬼了吧!憑你的能耐還怕降伏不了?」不過是驕縱一點的大小姐,若非自己找死,還是能忍她一時的。 「是不想,而不是不能,沒必要自找麻煩,你給她十兩燈油,她就能放火燒城牆。」對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人真不用客氣,有的人不想當人非要當牲畜,豬養肥了也是要宰的。 謝天運從不否認對宋心瑤的不喜,甚至是厭惡,連帶著對宋銀輝也無好感,兄妹倆就像放到爛的果子,聞起來有著果香,實則裡面爛到不能入口,只有果皮完好無缺。 聽著丈夫的埋怨,原清縈噗哧笑出聲。「可是你也要感謝她呀!要不是她心血來潮上山找七彩靈芝,也不會誤打誤撞被捉到死人穀,讓你撈了個大功勞。」 該說侯府千金倒楣呢還是天生惹禍精,不論走到哪裡都衰運纏身,別人入山都沒事,她一進去就出事,毀了自己不說還牽累別人,到頭來卻「因禍得福」把自己嫁出去。 「這倒是,要是讓北境人真翻過黑狼山出兵,我們根本來不及回防,塘河三縣不到三日就會被攻陷。」所幸是虛驚一場,及時遏止烽火再起。 北境人真是惡習不改,老想著掠奪別人的財物和土地,處心積慮找出邊防的破綻,好一舉進攻。 可巧的是還真被他們找到了,在黑狼山北側有座山勢不高的翠峰山,山下有條堵塞的多年的羊腸古道,只要把淤塞的泥土、石頭搬開,再將兩側的石壁往內挖,便是寬敞的車馬道,能讓人和馬通過。 北境人先挖通了暗道才私下與西遼聯絡,而後兩國聯盟共創大業,試探性質的讓人先越境探査。 前營的五百人便是第一波抵達的先鋒軍,與謝天運率領的軍隊前後腳駐紮黑狼山,但是一個在山谷,一個在山腳下,兩方人馬都不知道對方來人了,各自在攻守之間做佈防。 前營五百人待了兩個月後未被察覺,便派人回報,想搶頭功的呼倫王子要了主將之位,一次帶了五千名兵卒過來,等人數累積到二十萬便大舉入攻,定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首戰告捷。 誰知美色誤事,他捉到自稱公主的宋心瑤就該有警覺心,下令全面戒嚴,並嚴陣以待,以防敵人偷襲,可惜他太自大了,以為不會有人發現地形隱密的死人穀,一見到美人就色心大起,錯失良機導致兵敗如山倒。 於是他和龍濤將軍進行了一場談判。 最後北境與西遼需共同賠償白銀一百萬兩、精良駿馬一萬匹,呼倫王子納宋心瑤為第五王子妃,永結盟約,互不犯境。 其他都好說,唯獨被指名的兩人都不同意,互相大罵對方的不是,還差點大打出手。早已不是白璧無瑕的宋心瑤說她和謝天運幼時定過親,所以回去後要嫁他為妻,絕不和親。 謝天運一聽掉頭走人,提也不提和親一事,只說宋心瑤已是呼倫王子的人,就由他自行帶走,將軍不管事。 後來是宋銀輝親自出面談和,這才有了兩國聯姻的和親,否則宋心瑤什麼也不是,只會淪為北境王子後宮的女奴。 當年謝府鼎盛時曾口頭定下兒女親事,兩家樂見其成,就等著交換庚帖、寫下婚書,可是江南連下月余大雨,山洪爆發、河水潰堤,綿延三百里的沿岸縣城全被水淹了,住在城裡的謝府也遭了殃,舉家覆滅。 謝天運被打出侯府主要便是因為此事,眼中只有富貴的侯爺夫人除了討厭窮酸親戚,更重要的是看不上已經破家的女婿,所以要悔婚,她嬌貴的女兒才不嫁窮小子。 「雖說你表妹是咎由自取,自個兒往懸崖跳,可是還得慶倖她的任性妄為,若是再晚十天半個月,可就為時已晚了。」誰猜想得到死人谷裡會藏兵,還一藏好幾萬無人發覺。 好在翠峰山炸了,羊腸古道沒了,謝天運下令炸山,讓呼倫王子在兩個時辰內由原路返回北境,否則連人帶山一起炸了,死人就留在死人穀。 呼倫王子一聽連馬都丟下了,趕緊往暗道逃,見狀剩餘殘兵也跟著跑,唯恐跑太慢被炸成肉沫。 他也後怕,暗暗驚了驚。「回吧!把人送走了就沒有我們的事,回去生孩子……啊!別揪耳朵,我好歹是你男人,給我留點面子……痛呀!掉耳朵了,快撿起來……」 「三年未至,你要我說幾遍!」他們還在孝中。 謝天運佯痛的小聲笑道:「我問過告老還鄉的老太師了,只要不在孝期內搞出人命,關起房門的屋裡事誰又曉得。」 他的意思是照樣可以行房,只要不懷上孩子即可,不然叫天下男子怎麼活,若是死了爹後又亡了娘,豈不是六年不知肉味。 「你……你連這種事也問人……」她羞得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瞪人的眼兒嬌中帶媚。 謝天運理直氣壯的說:「閨房之樂非等閒之事,自是要虛心求教,小心求證,用心發揮,讓夫妻和樂無間隙。」這理由說得叫人……汗水三斤重,無顏以對。 簡單說法是:無恥。 「你倒是三心二意,忙得很。」就為那啥事忙碌,也不怕人笑話了,真不想承認這是她男人。 「娘子,三心二意不是這麼用的,顯得為夫風流成性……」驀地,他一頓,目光審視地看看四周。「娘子,碼頭上的工人好像少了不少,一個個神情都不太對……」 多了畏縮。 經丈夫一提醒,抬頭一看的原清縈也發現有異。「胡霸天呢,他和他的兄弟哪去了?」 突然一名船工跑過來,朝她吐口痰,但適時的被身邊的男人揮掉沒沾上身。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女人本來就不該管碼頭,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要當女東家,把我們胡老大逼死了,你要償命、要償命!賠胡老大一條命……」 「胡老大死了?」她錯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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