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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啊!這是妹妹的,皇后娘娘賞給她的龍鳳鑲珠如意金釵,少掉的那一截是龍盤鳳踞。」看到似曾相識的珠釵,宋銀輝驚喜的大叫。

  「聽到了,用不著大呼小叫,宮制的東西還有別人會戴嗎?」舉凡宮中之物皆有內務府制的字樣,堪稱極品。

  「救人一事……」

  「不急,我再問問。」那處斷崖他有印象。

  耗子接著說:「屬下到了崖底後,發現下面是一處占地甚廣的山谷,四周的雜草樹木比人還高,但沒瞧見野兔、野雞這些野物,屬下立覺不對,又仔細一瞧,竟有七、八處置于高處的崗哨……」

  §第十一章 兩軍交戰破曉時

  「我要去。」

  「你不能去。」

  「偏要去。」

  「太危險了,那不是女人該去的地方,你待在營地等我們回來,我留下一百人保護你……」

  以防萬一。

  「謝天運,你是不是太瞧不起女人了,我敢接下偌大的家業就表示我比男子強,除了我師門中人,普天之下能打贏我的人沒幾個。」只是師父交代過,學武是為了強身和自保,不到萬不得己的情況下不得施展。

  因此從爹死後她便很少展露,以致於宗族和其他外人以為她勢弱,接二連三的欺淩她,想將她團除。

  「娘子……」謝天運還想勸服妻子退讓,不要讓他分心,帶兵打仗是男人的事,他還沒死怎能讓女人出頭。

  但是他嘴巴才一張開,灌進一口冷風,地上的藤蔓忽然動了,像是一條快速蠕動的蛇,爬上他的腿纏繞,倏地藤蔓一拉直,他人往後仰,跌得後背著地。

  望著天空中的藍天白雲,一隻女子的繡花鞋踩上胸口,四周傳來男人的、女人的竊笑聲,笑得最大聲是忘了捂嘴的春景,她一口白牙長得真整齊。

  「相公,女人說話,男人要聽著,你是原府贅婿。」她才是家主,她說了算。原清縈手挽蔓條,神色倨然。

  謝天運苦笑不已。「娘子,為夫的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去涉險,要是傷著你我可是會心疼的。」

  清冷的面龐閃過一抹苦澀。「你知道有多少人說過『為我好』這句話,但是真的好嗎?我想做的事、我想走的路,你們無法代替,只有做過了、走過了,那才是我的人生,我是原府的家主。」

  唯有她才能決定一切,沒有人可以代她選擇。

  「……娘子,我錯了。」唉!在娘子面前面子算什麼,不要臉才是贏家。

  原清縈冷哼一聲將腳移開,卻突然被捉住。「不是認錯了,還捉我的腳幹什麼,不救你表妹了?」

  「錯了是一回事,可是娘子的纖足如此美麗動人,為夫的情不自禁想一嗅足下香。」啊!多美呀!筆直修長,唯有他知曉這褪了衣裙下的美腿有多白嫩細緻,有若最柔軟的絲綢、光滑膩指。

  她一聽臉就紅了,碎了聲無賴。「快放開,堂堂將軍躺在女人腳下不丟臉嗎?你快起來,不要叫人笑話。」

  他躺得四平八穩,一動也不動。「好香,香得我神魂顛倒,難以自持,將軍上馬能殺敵,下馬醉臥美人香,娘子,不如我倆在此顛鸞倒鳳一番,來年生個小小守灶女。」

  守孝中、守孝中,他要她說幾遍,孝期不能行房,她要真生個小小守灶女,准會遭萬人唾駡。「你不讓我去,等你走了我自己去,我是塘河人,黑狼山我比你熟,我到了你可能還在半路龜行。」

  「娘子……」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起不起來?」她往他胸口重踩。

  「起、起、起,早就要起了,娘子的話怎能不聽呢!」他捉著玉足縱身一翻,人站著,懷中多了個被他橫抱的美嬌娘。

  「身手不錯。」她冷冷的說道。

  謝天運臉皮更厚地親了她一嘴。「我幹體力活更好。」

  「你……」她想氣氣不起來,話到嘴邊竟不知該說什麼,睜著一雙美目與之對視。

  「你們兩個到底走不走,要拖到什麼時辰,我妹妹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卻毫不在意的打情罵俏。」難道只有他一個人在乎妹妹的死活,其他人都巴不得她早點死?

  宋銀輝看著他帶來的侍衛和一千名兵士早混在一起,相處得十分愉快,一面烤肉一面聊天,絲毫不見憂色,如同回家一般的在營地走來走去,不時和相識的人打招呼,而他的表弟忙著和他的妻子耳鬢廝磨,看似打打鬧鬧,實則眉目傳情,還不知羞恥的當眾溫存……

  「誰在打情罵俏?」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在打情罵俏?」

  兩人異口同聲。

  他們明明是在談判,捉對廝殺,看誰技高一籌。

  「不在打情罵俏你們在幹什麼,男的還抱著女的四目相望。」他已經心灰意冷了,不想提兩人的稱謂。

  是瞪吧!他眼睛有問題,該找大夫瞧瞧了。

  夫妻倆互視一眼,由彼此眼中看出對方心中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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