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鎮國女神醫 | 上頁 下頁
五〇


  「是什麼是,你倒是應得很順,你們到底有沒有問過我要不要嫁人?爹呀!你是我親爹嗎?你女兒我還沒及笄呢,你就要論斤論兩的把我賣掉,你可真是個好爹。」司徒青青不悅的道。好像他們全知道這回事,唯獨她被蒙在鼓裡,這滋味又酸又嗆。

  被女兒一揭老臉皮,剛才一臉張狂的司徒空空立即老虎變小貓,心虛的陪笑。「也沒讓你說嫁就嫁,準備嫁妝要點時間,最快也要你生辰過後。」

  「外祖家的規矩是十六歲議親,十八歲出閣,十五歲太小。」一提到婚事,司徒青青小女兒的姿態也顯現出來了,略作掙扎。

  在此之前,她根本沒想過要嫁人,她一直以為要等幾個表姊成親了才會輪到她,她多得是時間多想想、多看看,好好找個順眼的男人。

  她也曾有一度想著不嫁人了,要不然爹老了沒人照顧,看似和和氣氣的他其實難伺候,有大老爺脾氣卻不承認。

  「你姓司徒又不姓言,是我司徒空空的女兒,咱們家不講規矩,怎麼快活怎麼來,嫁到侯府也不用侍奉公婆,歐陽展白那傢伙若是敢說你一句不是,你爹我去捶死他。」紙糊的燈籠滿街是,看他要掛紅或掛白。

  歐陽展白若聽見這番話,肯定氣得吐出一缸血,他都遠離國師那魔頭十數年了,怎麼還來糾纏不清,明明在外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在府內也是令人敬畏的侯爺,可是一遇到國師大人就成了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小老弟。

  「爹,我能不能不嫁?」嫁人有什麼好玩,比當姑娘還不自在,公婆、小姑小叔攤上一大堆。

  「聖旨、聖旨,看到沒,聖旨都下了你敢不嫁?」司徒空空又拿起明黃卷軸撓背,渾然不當一回事。

  「爹,我是你女兒,我不瞭解你誰瞭解你,你把聖旨拿回去換一擔黃金,說不得皇上還會同意。」她爹雖然不著調,可還靠得住,她還沒見過他有辦不到的事。

  是行呀!但他不想被皇上老兒嘲笑,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皇上都敢要脅的國師大人居然怕一名十四歲大的小姑娘,他老臉皮厚歸厚,也會發臊。

  司徒空空不會對女兒擺臉色,使勁的討好,可是眼神一看向某人,又是凶光迸射,手還往某人的背上一拍。臭小子,老婆快要沒了還不動!

  「青兒,你不想嫁給我嗎?」被老丈人從背後推了一掌,歐陽溯風頓時氣血翻湧,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溢開。

  「……」呃,怎麼一陣冷氣森森?

  歐陽溯風又受了一掌,只好再問:「你不嫁我想嫁誰?」你再不點頭,我都要被你爹震碎內腑了,有這麼逼女婿的嗎?

  「我……沒想過要嫁人……」這天是不是越來越冷了,要不她怎麼由腳底發涼,一直竄到背脊?

  「你可以考慮我,我會對你很好。」不敢不好。

  「這……」他好像不錯,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那就這麼說定了,嫁了。」擺平!

  「啊?」司徒青青完全傻眼。都說她是女流氓了,居然還有人比她更霸氣,不給人拒絕的餘地,把人噎得只能發呆。

  從慶陽樓的一紙聖旨下,不到三天,景平侯府便差媒上丞相府說親,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禮走完剛好是國師大人之女的及笄禮過後,場面十分……

  呃,盛大吧!

  因為及笄禮的隔日便是出嫁日,來觀禮的女眷順便來添妝,有鑒於國師大人前一個月才宣稱女兒嫁妝有多少抬,本朝國祚便添多少年,因此這些想本朝存留越長越好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們,拚命的拋金擲銀,越多抬越好。

  「朕的這些臣子真是有錢……」邊數銀子邊感慨的皇上命人往他的私庫抬進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

  皇上特令國師嫁女嫁妝不管逾制多少都沒關係,國師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上下數百年唯他敢逆天而行,誰也阻止不了,不過皇上也和他說好了,這些臣子進獻的銀子必須分一些給自己。

  皇上當年是後宮最不受寵的皇子,他的生母只是個才人,一向不見容于皇后跟前,被皇后明裡暗裡整得死去活來,他也因此受牽連,常常吃不飽。

  一日,小皇子遇到餓到走不動的小太監,小太監不是沒飯吃,而是懶得去拿飯吃,他因懶而餓著肚皮,小皇子就把偷藏的饅頭分太監一半,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在冷宮分食。

  小太監不是真太監,他是本朝神官的後裔,家裡就剩他一根獨苗,其他人皆因天賦的能力而遭到反噬,死個精光。

  他也有神賦的能力,可是卻活下來了,為報半顆饅頭的恩情,他決定把當時的太子拉下來,將小皇子抬上去,後來小太監被封為國師,國師喊皇上為饅頭皇上。

  一帝一師的交情追溯三十年,再也沒有人比他們的感情更鐵杆,皇上可以不相信自己,他卻是連命都能交在國師手中,皇上信國師猶如天命,對他比對自己還要寬容。

  「……三百三十三、三百三十四……四百一十一、四百一十二、四百一十三……到底完了沒有,我算得眼睛都花了,後面還長得看不見邊……」

  究竟有多少抬嫁妝?

  打從天一亮,一抬一抬的妝奩就由丞相府抬出,前二十抬是皇上的賞賜,後十五抬是太后賜下,再來十二抬是皇后給的,然後各宮嬪妃湊足三十二抬,光是宮裡出來的就有七十九抬,風光無限。

  而後是各府的添妝、丞相府的嫁妝,最後是國師的家產,司徒空空把家底都挖空了,只為了給女兒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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