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鎮國女神醫 | 上頁 下頁 |
四九 |
|
「叫岳父,歐陽展白是怎麼教的,教出個傻兒子。」把女兒嫁給這種傻小子是女兒吃虧了,看來他得琢磨琢磨能不能退貨。 歐陽溯風從善如流,先定下婚事再說。「岳父。」 「嗯!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別的話不用多說。」傻有傻的好處,日後沒心眼。 「是。」歐陽溯風當真一問一答。 「你是不是給了我你的生辰八字?」 「是。」 「你是不是送過玉梳和血翡簪子?」給他女兒這句話就不用問,有私相授受之嫌,與德性有關。 「是。」羊脂白玉雕的五色寶石釵子還沒送出去。 「太子,你聽見了,有庚帖、有信物,這還不是定下終身了,你若有空倒是可以勉強讓你來喝杯喜酒。」怎麼也輪不到你來糟蹋我女兒。 升米恩,斗米仇,當初就不該救他,人擁有的東西多了,心也跟著變大,將本心扭曲了。 「無媒無聘,無父母之言,這算什麼親事,國師莫非都當人人同你一般,入室擄人無聲無息,不拜別父母,不花轎送行,不祭告祖先,一句『我成親了』便是禮成。」龍仲珽言詞淩厲直指當年舊事,存心要將別人的傷口撕開。 可惜他面對的是萬事歸一源、修得人間緣的司徒空空,十幾年過去了,他始終不後悔當初帶走妻子的舉動,即使留下駡名也心甘情願,妻子是笑著離開人世的,這一生她圓滿了。 「誰說無媒無聘、無父母之命,能讓本國師當媒人得有多大的福分,你身為太子都得不到,玉梳為聘,本國師是媒人兼父母,你去問問歐陽展白,看他承不承認。」不認打到他認為止。 龍仲珽臉色鐵青,雙眼眯了又眯。「不合規矩。」 「本國師所作所為哪一條符合規矩,你跟本國師說,本國師改。」司徒空空就是不講規矩的鼻祖,誰讓他循規蹈矩他跟誰急。 「本宮正想請父皇賜婚……」有皇上金言,此事等同於拍板定案,龍仲珽以為勝券在握。 司徒空空一撇嘴角,這臭小子拿皇上壓他?腦子灌水了吧!敢和皇上稱兄道弟的唯有他一人,且皇上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說到賜婚,本國師剛好想起有聖旨一卷,太子要不要瞧一瞧,剛出爐的。」 「聖旨?」龍仲珽心中忽有不妙的預感。 司徒空空從後背取出明黃聖旨,交給太子之前還用來撓一下背,敢情他把聖旨當撓背用,人家不提他還不拿出來。 「呵!本國師批字、算八字、排命盤,算出天作之合,只要太子找出算得比我准的人,本國師拱手讓出國師之位。」誰要誰拿去,不過是虛名。 看著聖旨上的點點朱砂,龍仲珽一陣暈眩,感覺到好似有什麼正從手中流失。「不愧是國師,事無巨細都算計到,本宮佩服。」 他總算知道父皇每次一提到國師,為什麼總是流露出又愛又恨的眼神,父皇說國師是他見過最聰明絕頂的人,能文能武,洞察機先,腦子裡裝的東西是別人永遠也比不上的,如果國師願意,他座下的龍椅也保不住,國師只消動動手指頭便能取走,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可是國師向來不看重人人在意的權勢和富貴,他就像一個渾身逆刺的頑童,來世間是為了玩耍,他不遵從規矩,也不把禮教當回事,因為他就是規矩,他就是道理。 現在龍仲珽終於見識到司徒長空和餘道生究竟差在哪裡。 「佩服不必,離我女兒遠一點就好,將死之人都有股不肯就死的邪氣,別衝撞到我家青青。」女兒這一生就一劫,他無法幫她化解。 沒人聽到自己就要死了會高興,尤其是出自能掐能算的國師口中,臉色本就陰沉的龍仲珽此時更顯冷銳,眼神中透著一絲駭人的紅光,他的心已入魔。「何時能喝杯喜酒?」 「問你呢,小子。」司徒空空一想到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要成為別人家的,他遷怒地往未來女婿的小腿肚踢了一腳。 歐陽溯風忍著疼,恭敬的道:「請岳父指示。」婚期一事還是該由國師批示。 「不許喊我岳父,叫道長。」司徒空空這下子越看歐陽溯風越醜了,五官不正,印堂發黑,兩眼長得太齊,唇色太深,眉峰帶煞……覺得他無一處是好的,配不上自己金鑲玉琢的女兒。 「是,道長。」 歐陽溯風一喊出道長,司徒空空又不痛快了,青著臉瞪人。「回去叫你爹請媒人來提親,三媒六聘要走完,免得人家說我們沒規矩,還要敲鑼打鼓讓全城百姓知曉,咱們兩家的婚事是皇上作主賜婚的,絕不會走小巷子偷偷摸摸,給太子殿下的那張請帖要用黃金打造,重九兩九錢九分。」 太子打女兒的主意,不吃虧的司徒空空便噁心回去,九兩九錢九分取「久」的諧音,指歐陽溯風與女兒能夠長長久久,可是用在太子身上卻是反諷之意,活不長的人要「久」何用,少一口氣就是少一口氣,時候到了還是要斷氣,認命吧! 夠毒了,不給太子面子還反把他打一巴掌,這個囂張到沒門的國師心眼真的很小,半點情分也不講。 「是。」歐陽溯風可以鬆口氣了,他娘總算不會再在他耳邊叨念不休了,找來一堆她看得順眼的名門閨秀逼他相看。 一聽要給他九兩九錢九分的純金喜帖,本就被司徒空空噎得不輕的龍仲珽頓時火燒中腹,黑著臉甩門離開。 太子一走,包廂內凝窒的氣氛變輕鬆了,言府兄妹臉上有明顯松了一口氣的笑意,看向道士姑丈的眼神中多了崇拜。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