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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像她大姐人很壞吧!小心眼又愛計較,人家一得罪她一定加倍奉還,看不順眼的也會使計算計,決不讓人家好過而圖一時之快。

  可是認識她的人都說她心思玲瓏,長袖善舞多機謀,巧心慧質談笑用兵,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賽諸葛、隱世慧者。

  瞧!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評論,做好人多簡單,人人稱讚還能以此掩飾惡行,傷天害理的事做再大也不會有人發現,因為沒人會懷疑到大善人頭上。

  歪理?她倒有自知之明。「做人就不必了,把你跨出去的腳給我縮回。」

  她那點小心思豈能瞞過他的眼。

  「天亮了,奴婢去打水給堡主淨臉。」她特別「恭敬」地說道,不忘福福身。

  「等你打水回來天就黑了,過來幫我捶捶背。」她想當奴婢就讓她當個過癮。

  拓拔剛話剛說完,她馬上故態復萌。

  「什麼,要我捶背,你怎麼不幫我捶腰捶大腿,我渾身酸痛都快不能走路了,你就這麼殘忍要我手也廢掉才甘心是不是。」也不想想她的難受是誰造成的。

  「你是僕從我是主,我要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不得有任何爭辯。」自稱奴婢就要盡到奴婢的本分。

  什麼僕呀主的,他還當真不成,「堡主大哥,你瞧我這手又細又小不長肉,哪做得了什麼粗活,你忍心它皮幹肉綻汙了你的白衣嗎?」

  一身白也不知是什麼癖好,發白衣白鞋也白,不叫他白無常還真糟蹋了。

  「過來。」他冷音地一喚。

  「好嘛!過來就過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咦!他在做什麼?

  眼中有著愕然,羅竹衣怔忡著發愣。

  「腰還痛不痛?」手掌一張放在她的腰際,以內力推淤地驅走酸痛。

  「我……我……不痛了。」鼻頭微酸,一陣雪花在心頭化開了。

  「腿呢?抬高放在我身上。」他知道她有多難受,初嘗雲雨的女子不可能那麼快復原。

  何況他一夜要了她幾回,一般女子根本承受不了,她沒倒下他已經很意外了,不忍之心油然而生。

  粉頰一赧,她羞紅了臉一瞪,「你羞不羞呀!我是女孩家呐,要我腿抬高成何體統。」

  「怪了,你也會害羞。」天要鬧饑,水要荒了,天下奇觀。

  「什麼話,好歹我也學過四書五經、莊周女誡,你何必取笑人家。」真是失禮,她起碼也是個才情洋溢的女子。

  「這是取笑嗎?」他怔愕地看著她,像是不知自己做了什麼。

  他的世界只有仇恨和血腥,以及擺脫不掉的冰冷,刀光血影中他只看見自己僵硬的屍體,在無人的荒漠裡任鳥獸啄食。

  由被動殺人到熱衷殺人,他手中的軟劍只為殺人而存在,除了殺人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用處,毫無目的地一日復一日重複相同的動作。

  以前是替義父殺人,為他剷除宿敵鞏固地位,讓陰風堡的威名威震武林。

  而現在他為了自己殺人,因為他已嗜殺成性,不見血流如注就像少了什麼似的,以殺止殺來控制體內的殺孽,讓自己生存。

  「堡主大哥,你又在說笑了,損人還裝得若無其事,你跟我大姐一樣陰險。」只是他看起來不像是裝的,一副詫異無比的模樣。

  他真的不懂那是取笑嗎?

  垂下眼,拓拔剛將她拉入懷中輕揉她玉足。「叫我拓拔大哥,我准許你不用以堡主稱呼。」

  是喔!還真和善,施恩的嘴臉。「哎呀!輕點,會痛啦!」

  「不重揉不散你凝結的氣血。」瞧著她雪嫩的肌理,他又想要她了。

  「那就不要揉嘛!反正過兩天它自然會散了……」啊,疼!他一定在報仇。

  怕痛的羅竹衣眼眶都紅了,清淚如露欲滴不滴地噙著,看來有幾分柔弱無助,讓人忍不住想多疼惜她。

  「別把唇咬破了,你沒有兩天的復原機會。」真是孩子氣,唇破了就不疼了嗎?

  「什麼叫我沒有兩天的復原機會,你又在想什麼事情刁難我?」她防備地一嚷,當他是十惡不赦的大惡梟。

  「我要真想刁難你躲得過嗎?」臉色一沉,拓拔剛惡言惡語地斜睇。

  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幾時放下堡主的身段為一名低下的婢女耗費真氣,得不到她的感激反招來質疑。

  說得也對,她的小人腹是想多了。「堡主大哥……拓拔大哥,你是不是發現我的好處想跟我結拜?」

  有陰天堡的堡主當靠山,她什麼壞事都不用做,只要打著他的名字作威作福、狐假虎威,對她的盜賊之路大有幫助。

  「結拜?」他狠厲地瞪了她一眼,力勁施壓毫不留情。「你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嗎?」

  「什麼女人嘛!你別說得太順口,你要女人還怕不夠多嗎?少了一個我多了個義妹有何不妥,你根本不會在意你懷中的人是誰。」她說得很酸,一臉的不甘。

  與其當眾多的一個還不如不要,她也不乏姿色不愁乏人問津,隨便挑挑都比他薄情寡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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