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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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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被軟劍繞膝的經驗,知道逃不掉的羅竹衣只是脊背一僵,背著身將已到手的魚腸劍悄悄收入懷裡,兩手一空僵直地轉身。 「呃,堡主大哥,這麼晚還沒入睡呀!出來巡視嗎?」唉,怎麼又是他?換成別人她准逃得過。 最近八成在走黴運,諸事不順,連出門散個心都會遇到白無常。 「對,剛好逮到一個賊。」看她招不招。 「賊?」她故意左顧右盼裝出非常驚訝的神色。「賊在哪裡?我還沒見過賊生得何等模樣,是胖是瘦還是滿臉麻子,要不要敲鑼打鼓叫堡裡的大叔大嬸起來捉賊?」 場面一定很熱鬧,鬧哄哄的像在趕集,人手一隻火把比觀音遊街還壯觀。 「我已經捉到了。」他的手往她肩上一放,不輕不重地按住。 表情為之一縮,她笑得好不憨直,「這裡只有你跟我哪來的賊,堡主大哥是不是又犯病了,捕風捉影說是賊來也。」 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是個賊,聽說北方的律法捉到小偷或扒手要砍斷一雙手,不知道西南邊境民族是否也延習此法,那可就不太有趣了。 羅竹衣澀澀地想道,裝傻裝到底。 「你說我該不該親自搜身,好證明我沒病。」對於她的滑溜手段,只有強硬態度能使她屈服。 「嗄?不要啦!男女授受不親,人家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哪能容你輕薄調戲。」雙手立刻往胸前一遮,一副你敢碰我,我就馬上尖叫的模樣。 神情冷峻的拓拔剛不屑地一嗤,「我碰過的黃花大閨女不知凡幾,不缺你一個。」 輕薄?調戲?她太高估自己了。 他有過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處子之身,他想碰就碰沒人敢拒絕,除非他不想要,否則投懷送抱,欲求他一夜歡愛的女子多不可數。 「是呀!你神氣嘛!環肥燕瘦任君挑選,一排美女站著讓你一一賞玩,你也不怕沾染什麼怪病死得不明不白,人家說縱欲過度容易早衰,難怪你一頭少年白。」她不是滋味地說道,滿嘴酸不溜丟。 她也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就養在東邊的「女人閣」裡,聽說個個體態優美,貌如王薔、飛燕一般的絕色佳人,鶯聲燕語好不酥人。 人緣好的好處就是沒有秘密,每個人都當她自家人閒聊是非,即使大家的表情還是冷得如七月雪,貼心的話語總不忘叮嚀兩句。 破例升格的「婢女」最好下手,男人在「急」的時候是不會留情,首當其衝是無辜的她。 「你在吃醋?」眉頭微鎖,他低視那張有著慍意的容顏。 「吃醋?」她讓唾液噎了一下差點咳酸液,兩眼瞠大像是受到驚嚇。「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幹嘛為了這種事吃醋,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充其量他不過是他結拜不成的無緣大哥罷了,等她離開這座什麼颳風下雨的陰雨堡之後就了無牽絆,誰還會記得萍水相逢的他。 忘記、忘記,她會通通忘記,對她沒好處的人她才不會費心牢記,他是她盜賊生涯一大敗筆,說什麼也要把他從記憶中抹去。 羅竹衣從沒這麼慌亂過,小臉急切地浮上赧紅,極力撇清心中的異樣感受。 她還是個不識情的小姑娘,沒有羅梅衣的世故和圓滑,更無羅蘭衣冷靜得幾乎不像人的心性,一遇到與情有關的事情完全茫然無知,只是心底鼓噪得像萬蛙齊鳴。 「我不是你的什麼人?」這點不難決定,她很快就會認清自己的定位。 「當然,你又不跟我結拜,也非我的父兄、近親知己,我們的關係淡得比陌生人好一點而已。」她說得好幽怨,仿佛不當她的結義大哥是他的錯。 「陌生人……」眼一冷,她這句不經意的話激怒了他。 不過羅竹衣沒發現他眼底凝聚的陰鬱,一古腦地發洩心中的不滿。 「光是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為道德所不容,將來我還要嫁人生子啊!閨譽和名節對一名未出嫁的姑娘非常重要……」 唔!他怎麼又用嘴堵她,太不正經了,雖然她不是好人家的女兒也該遵從世俗的禮法,不能隨隨便便地任人無禮,她要提出嚴重的抗議…… 嗯,身子都酥了,好奇妙的感覺,腦子一空什麼也想不起來,輕飄飄的好像要飛到雲裡,與飛鳥藍天一同翱翔於風中。 真想不要停,越飛越高,飛到廣寒宮與嫦娥娘娘同享一輪彎月…… 咦,怎麼涼涼的? 「啊!登徒子。」 啪! 「羅竹衣!」她竟敢…… 「我……你……是你先不規矩的,我才……我才……」他在咬牙切齒嗎?看來好可怕。 「你知道開罪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嗎?」她夠膽,敢對他動手。 她小聲地說:「請喝茶。」 「嗯哼,喝茶,你沒有更好的建議嗎?」最好能平息他的怒意。 「吃飯。」 「哼!」 「遊畫舫?」 「哼!」 「送名劍。」 「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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