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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不結拜當兄妹也算是朋友,何必痛下殺手要她知輕重,好歹她也是盜字輩的人物,折辱了她的氣節有何用處,賊根本沒有節操可言。

  「你哭了?」落在手背上的淚珠像燒紅的炭,灼得他手一松地眯視。

  說不上是何種感覺,心頭微緊紮了一下,不是痛是……憐惜?

  「我才沒有哭,我們羅家的女兒志氣比天高,胸襟寬廣似大漠,才不會為了一粒沙米的小事落下珍貴的女兒淚,你已經病人膏肓要趕快找大夫醫治,遲了就不只眼睛發紅,我看你全身都會爛透……」

  唔……唔……這是什麼,他拿什麼東西堵住她的嘴巴?冰冰涼涼像是他的……唇?

  羅竹衣震驚地傻眼,非常沒用地昏給他看,身子一軟倒人一雙錯愕的臂膀中,他比她更難以置信。

  淫亂的氣息迷亂了一室,交纏的赤裸身軀如麻花般分不清彼此,緊緊貼合無一絲縫隙,汗濕的裸背沁出微微的薄光。

  粗喘的獸吼混雜著嬌泣的吟聲,一陣急迫的宣洩後歸於平靜,只剩下女子呆滯的目光,宛如在瞬間死亡時遭遇一場大風雪,冷得發顫的寒意直接侵入體內。

  身形曼妙的苗兒是西夏人士,前不久才因父親好賭成性積下巨額賭債而賣人陰風堡,剛成為堡主的女人不到一個月。

  她的美是可見的,唇豐眼挑微帶醉人的媚態,音似軟蜜甜柔人心,玲瓏的身段纖纖合度,可說是男人們最想得到的軟玉溫香,娶來為妾當是快活。

  初嘗雲雨那夜她是抵死不從,硬是挨了兩巴掌才含淚屈從,獻出處子身淪為玩物,日後的下場還不知是何光景,她曾不只一次有尋死的念頭。

  可是在受寵多日後她反而戀上這種男女情欲,非但不想死還會主動求歡,熱衷床笫之事不放過每一次交歡的機會,讓自己得到極致的淫亂。

  雖然到了最後關頭她總是承接一股寒透底的雨露,讓她的身子起碼要在被子裡溫上一日夜才能回復,她依然樂此不疲地想夜夜承歡,成為堡主專寵的女人。

  「爺,你還想要嗎?苗兒的身子骨還承受得起,你讓苗兒多親近爺幾回。」他有三天沒召喚她侍寢了。

  纖纖十指爬上厚實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輕輕地挑弄,似有若無地撫著剛剛令她攀上極致的熱源,意圖再次撩起他的欲望。

  苗兒不是精通男女情事的高手,但在其他同住姐妹的教導下變得淫蕩,漸漸地摸索出如何討好她的主人,並以花一般嬌嫩的軀體取悅他。

  到目前為止她一直認為自己的表現尚能令他滿意,連連獲得爺的寵倖,她相信不久的將來必定大有可為,就算當不成正室也能撈個偏房做做。

  美人的自信來自容貌的美醜,抱持著同樣想法的美人兒不計其數,但從沒有一人真正擄獲他的心,甚至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滾。」他已經不需要她了。

  咦,是她聽錯了吧!爺怎麼可能只要她一回就足夠了?「爺,你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苗兒幫你紓解紓解?你一向喜愛苗兒的服侍……」

  女人的愚蠢在於不自量力,總以為男人逃不過溫柔窩,只要下足功夫就能將其掌握在紅帳裡,溫存盡歡捨不得離開。

  汝娃的消失絲毫不能給她們一絲警惕,反而慶倖她的不在讓其他姐妹有多些機會與他翻雲覆雨,進而飛上枝頭當鳳凰。

  其實大部分的女人都不曉得後山有個「食物窟」,她們被帶進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身份低等的侍婢,以溫熱的身體伺候高高在上的拓拔剛。

  因此在不知曉內情的情況下仍抱持著一步登天的美夢,希望借由美貌和肌膚之親來讓自己得勢,不再默默無聞地等著召喚。

  「滾,不要再讓我說一遍。」不耐煩的拓拔剛已起身著衣,指著門口要她離開。

  「爺,苗兒想要你……」她還不死心地想承歡一回,嬌嫩的身子緊貼他的背。

  「你想要我就該給你嗎?你真令人作嘔。」他一把揮開她,毫無憐惜之意。

  「爺……」淚眼汪汪的苗兒一臉傷心,猶抱酥胸想取寵。

  「這是你自找的,別賴在地上裝死。」她還不配得他一個關愛的眼神。

  「我……我的腳扭傷了。」她吃痛地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嬌態。

  「那就給我爬出去,別留在這裡礙眼。」他不會好顏好色地抱她回房。

  「爺,人家疼啊!」她輕輕地低泣,嬌胴柔媚得引人心動。

  「疼?」拓拔剛冷酷地揚唇。「你要自己走還是我叫人把你拖出去。」

  「爺……」她不信他會這麼殘酷地對待才與他歡愛過的女子,嬌嗔送媚地希望留宿一夜。

  可是她犯了以色侍人的通病,男人在對她失去興致以後,就算她生得國色天香也難逃遭冷落的下場。

  何況陰風堡內多得是貌美女子,不是絕色的她又如何能挽回。

  「李惡,把她丟出堡。」他厭倦她了。

  「什麼,你要趕我出堡?」那不是逼她去死。

  驚得跌坐在地的苗兒流不出半滴眼淚,全身不著一絲衣物地打著顫,不願相信耳中所聽見的殘酷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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