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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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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為人有多失敗,竟沒有人肯站出來為她說項,任憑她說破嘴還是被幽禁在房裡,一日沒找到人她門上的大鎖就一日不開。 而另一個嫌疑犯當是樓蘭城公主薩哈娜,羅蘭衣身上的傷便是她命人所為,生性兇殘為人善妒的她擅使手段,難保不是她得知她未死又叫人加以追殺,不置她於死地誓不罷休。 所以莫驚雲深夜潛入宮中將人綁了來,交與柳縫衣親自審問,不查出個水落石出實難心安。 可是不論他如何逼問,甚至用刑威脅,倨傲的薩哈娜仍矢口否認,一再怒目相向的揚言要讓馬幫徹底消失,讓柳縫衣的頭顱高掛城牆上,一定要他們後悔錯待她的尊貴之身。 兩名爭風吃醋的女子都不承認這件事是她們做的,線索到此為止中斷,而集眾人之力的搜索仍徒勞無功,至今無半絲音訊傳來。 「嘖!你眼睛張那麼大想瞪我不成?我沒把你吊在樹頭上抽你幾鞭就該偷笑了,你還敢擺張臭臉給我看呀!」未免太不知足了。 原本她準備了毒蛇、毒娛蚣、毒蠍子、毒蛤蟆、毒蜘蛛要給她來道五毒大餐,要不是她相公怕毒氣傷了自己腹中胎兒讓她積點陰德,這會兒這妮子早泡在毒蟲陣裡叫苦連天了,哪還有力氣瞪人。 「放、開、我。」她別想玩得太過火。 「嘖!誰在我耳邊喳喳呼呼地,最近吃得太飽有點懶得動,瞧瞧我這手兒怎麼變胖了,抬都抬不起顯得特別笨重。」纖指一拈,醃漬的梅子一粒一粒往嘴裡塞。 「梅姊,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羅蘭衣冷硬的聲音出現怒意,幾乎是咬著牙由齒縫中進出。 清靈絕塵的羅梅衣輕笑的揚揚綃指,含諷帶誚的勾玩她落下的髮絲,「還知道我是你大姊呀!我當你不甘屈居第二打算除了我呢!」 原來她不必門戶深鎖、添衛立侍的三巡四周,得以高枕無憂地當她的龍夫人、羅大小姐。 「自家人有必要弄出這麼大排場嗎?」她開始懷疑羅梅衣是不是她的親姊妹,居然玩到她頭上來。 排場不見得人多,但大費周章。 「就因為是自家人才特別隆重盛大,怕有個怠慢,大姊我於心不忍,只好讓你舟車勞頓了。」而且那頂人轎挺耐用的,下回讓他扛座山來。 一陣冷意由腳底竄起,直涼到頭頂,四下張望的司徒長風總覺得有雙眼睛在背後算計著他,可是他卻找不到那道陰森森的視線。 不意,他看向貌如芙蓉、心似蛇蠍的羅梅衣,心底的寒意透骨得令人哆嗦猛打。 「斬不斷的天山蠶絲將我五花大綁叫於心不忍?煩擾告知一聲何謂殘虐無道。」不用看她也知曉自己手腳已磨破了皮,細絲纏繞越是掙扎纏得越緊,甚至會深入皮肉。 可見大姊真「用心良苦」,怕她半路脫逃。 姊妹「情」深的壞處就是對方知道自己所有的長處和不及之處,一一防堵以防萬一,能不說大姊陰險狡詐、擅於攻心為上嗎?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們那個誰綁錯人?我家的蘭妹向來寡言少語,怎麼可能一口氣說了……喔!我數數。」羅梅衣板起秀指輕數,訝色連連的說道:「喲!三十一個字耶!真叫人好生驚喜。」 平時要她多說一個字像要她的命似的,沒想到這會兒倒不嫌浪費口舌的暢所欲言,出了趟遠門果然是開了些眼界,全然不把她這位大姊放在眼裡。 「梅姊,你到底想做什麼?」快刀一斬給個痛快,盡吊胃口地讓人心頭七上八下。 「是我問你該怎麼做才是,臨出門前我千交代、萬囑咐的要你看好菊衣和竹衣,你看你把人給我看管到哪兒去了?!」呵……她不生氣,只是有些火大罷了,想烤個人來塞牙縫。 「她們不是在紅葉小築嗎?」她佯裝不知,大姊是怎麼發現的? 「呵呵……我說阿蘭妹呀!你聽過上樑不正下樑也跟著歪了這回事吧!我就是擔心毛躁的菊衣會出亂子才親自走一趟衛天堡,可是沒料到你也挺清心的,就這樣把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妹子丟下,然後到樓蘭城逍遙去。」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這幾個涉世未深又腦子未開竅的妹妹,她怎會一個不慎跌個大跤,不但血玉觀音沒到手,還被可惡至極的臭外公擺了一道,身懷六甲成了人家的糟糠之妻,想想還真有點不值。 幸好她那口子待她好得沒話說,除了不讓她挺個肚子飛簷走壁當個賊外,她要什麼有什麼,茶來不必伸手有人代勞,飯來張口等人餵食,好命得像頭待宰的豬仔,凡事不用自己動手。 閒逸的日子哪有不過膩的時候,不能偷來盜去多掃興,不自個兒找點消遺她都快成黴菜幹了。 還好有個蘭兒能讓她玩上幾天,她才不會鬱悶得想翻翻牆,偷兩件小玩意兒止止手癢的毛病。 「你是說她們都逃家了?」 菊衣還好,鬼靈精怪一堆戲要人的把戲不怕吃虧,就怕人家被她整得不象樣,倒是竹衣生性迷糊,東邊放晴她往西邊走,南來北往她永遠往相反的方向。 但是奇怪得很,她每次下手行竊的時候絕對不會搞錯方位,就算一開始繞錯了路走偏了,走著走著她又回到正確的藏寶處,毫無困難的盜寶離去,簡直是天生當偷兒的料,天賦異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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