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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甘寶兒眼神閃爍的避開他的目光,始終沒向他提起她已經想起一切。

  當年他們賣掉房子離開後,一直居無定所的四處租房子,原本她還和他保持聯絡,持續通信,但她和父親搬家的次數多到數不清,甚至有一回沒錢繳房租而被房東趕出來,睡在天橋下。

  那年天氣太冷了,他們找不到東西取暖,就把他寫給她的信全燒了,借由一點點火光保持身體的溫度。

  後來她想寫信給他卻忘了他家住址,幾次投遞未果她也就不再寫了,漸漸的兩人就這麼斷了音訊。

  “不過你要是不喜歡名字有『梅』的人在我公司工作,明天我就給她們一筆資遣費,讓她們離開。”任何讓她不快的事他絕不做。

  無異議開除。

  “那倒不用了,我沒那麼小心眼。”光瞪一眼就害人丟了差事,她於心不忍。

  這年頭工作難找,沒必要毀人一途。

  “這跟心眼小不小沒關係,她瞪你就等於漠視我的存在,我怎能容許公司有這種害群之馬在。”他心裡大概有譜,是誰妄想老闆娘的位置。

  董玉梅,程式設計部的人,他家巷子口賣豆花的老董第二個女兒,人情關說進來的。

  看他似乎比她還氣憤,她不禁好笑的微彎嘴角。“你的房子是哪一幢,你要一直在車上生悶氣嗎?”

  住院將近兩個禮拜,在醫生的同意下,莫堤亞終於出院了。

  只是他腿上的石膏還未拆,脫臼的手臂也不能提重物,所以從醫院到住家,他多了個無所不包的“特別看護”,服侍他的生活起居。

  “有紅色屋頂的那一幢,你看了一定喜歡,我隔了主臥室和嬰兒房,還有起居室和視聽間,牆壁是柔和的乳黃,浴室是貼花磁磚……”

  翻了翻白眼的甘寶兒懶得聽他滔滔不絕的自我吹捧,她一下車,先看看房子的外觀,再把住院時的一些瑣碎物品搬進屋,最後是需要攙扶的男人。

  不可否認的,她滿中意四周清幽的環境,前有院子,植滿耐種好養的花木,花崗岩石階不高不低,適合大人小孩跨越的高度。

  屋內的擺設不多,簡單明亮,挑高的天花板,寬敞的樓梯,幾扇大窗戶加上蠟的地板,讓人感覺很舒爽,沒有壓力。

  “是不是很心動。想嫁給我了?”他再一次順勢求婚,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她朝他額上一拍。“如果我把你扔著不管,相信不會有人怪我。”

  一聲歎息由他口中逸出。“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可能生不出小孩,所以不肯答應我的求婚。”

  “生不生小孩和結婚沒關係。”滿街是未婚媽媽,不差她一人。

  “怎麼會沒關係,要是沒小孩你不會嫁我,你不嫁我,我們哪組得成笑聲滿屋的大家庭。”有很多孩子的家,他沒忘記她小時候向他許下的心願。

  他當然想用孩子拐孩子的媽進禮堂,有了孩子還能不結婚嗎?

  莫堤亞想法很簡單,一般人若有了小孩,理所當然是披上白紗,趁著肚子還沒大起來前,趕緊拉著孩子的爸結婚去。

  可惜他愛上的女人對婚姻的恐懼遠勝過孩子,只要不結婚,她不介意當個未婚媽媽,反正她養得起。

  “誰說沒結婚就不能有小孩。”

  “可是……寶貝,所謂的家庭,就是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小孩,沒有爸爸就不算一個完整的家……”他好怕她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爸爸,更怕那個孩子的爸爸不是他!

  她慵懶地轉動靈眸,“說得也是。”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先結婚,讓孩子生活在健全的家庭裡?”莫堤亞打蛇隨棍上,好不容易她今天態度軟化,怎能不打鐵趁熱。

  “不過你不是一直嚷著自己可能不行了,萬一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怎麼給我孩子?”甘寶兒難得起了壞心眼,用他的話回堵他。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是自己先掛在嘴邊博取同情的伎倆,被心愛的女人質疑自己的能力,沒有哪個男人禁得起激。莫堤亞倏地臉色一變,俯下身咬起她柔嫩的貝耳。“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啊!”甘寶兒嬌喘一聲,但並未推拒。

  感覺到她的順從。他試探的動作轉為積極,變得狂野無比,他俯唇咬開她的襯衫鈕扣,明明是手腳不便下的權宣之計,卻顯得更為挑逗煽情。

  扣子掉落一地,他的唇含吮住顫動的粉蕊,粗淺的呼吸聲忽地濃重,他們像兩團交纏的火,來不及上二樓主臥房。

  “你……你身後有一間客房,我們……”莫堤亞已熱得脫掉上身,雙手遊走在幾近半裸的嬌軀上。

  明瞭他意思的甘寶兒一邊扶著他往後退,一邊仰起頭任他上下其手,嬌喘嚶嚀聲伴隨著不斷上升的熱氣響起,一室春色。

  “對了,新手上路,請多包涵。”他急切地解開褲頭,讓兩人倒向柔軟的床鋪。

  她驚訝地睜大眼。“你是第一次?”

  他低笑,親吻她紅濫小嘴。“老婆的話哪敢不聽,我是新好老公的代表。”

  甘寶兒面色潮紅,“你也不吃虧,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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