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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耗子……嘲……嘲風,這名字怪拗口的,你不覺得耗子頭較親切,沒那麼嘲世冷做?”

  “嗯——”

  應嘲風取出幾錠銀子往桌上一扔,莫迎歡馬上改變態度,舌頭沾了蜜汁。

  “這名字好呀!有學問,一聽就是大人物的字號,我刻在骨子裡,銘在心頭上,時時刻刻不敢或忘,當你是祖宗牌位晨昏上香。”

  “歡歡——”他無力地低喚。

  他怎麼會喜歡上她?連自己都深覺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天生萬物相生相剋,她就是他的剋星,所以才老是放不了她眼眸見銀兩發光的俏皮模樣,放棄擁有美妻媚妾的機會,只鍾情於她。

  情之一字叫人費疑猜,月老總是巧牽線。

  “你沒吃飯嗎?我家何大的手藝媲美禦廚,看在自己人份上,一桌就收你二十兩文很,比悅賓樓便宜……”

  “莫迎歡。”應嘲風惱怒地一喊。

  “呃!有事嗎?”他還沒看過菜色就嫌棄?

  不會吧!這麼難伺候。

  “要你叫我的名字不難吧!你把話題扯遠了。”他是自找氣受。

  口若懸間的莫迎歡微徽一頓,斜睨著他說:“不過是個名字,你愛聽我多喊幾次,我就喊幾次。嘲風、潮風……嘲風……這總成了吧!”

  她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勉強順順他的意。

  做人不能太刻板,有錢好辦事。

  “真拿你沒撤。”應嘲風飽含寵溺地伸手一拉,將她置於大腿。

  莫迎歡沒掙扎地搭上他肩膀。“男女接受不親,你輕簿我。”

  若有人該下陰昏地府、十八層地獄,那麼那人就是他,而他已在地獄受難。

  瞧她嘴上說得條條有理,整個身子軟趴趴地靠在他懷裡取暖,看似單薄的身材一貼近,兩團綿綿的雙峰隱含暗香,叫他心癢難耐。

  他不是柳下惠,面對心儀之人不起欲念比登天遣難,除非他有隱疾。

  “你真的長大了。”應嘲風的視線停在她玲瓏的峰影上。

  “風流鬼,你看什麼地方?”莫迎歡扳正他的腦袋面對著。“非禮勿視。”

  失笑的應嘲風伸手覆上她的手。“你的身子屬子我,我先享受一下為夫的權利不為過吧?”

  “你想得美,咱們還沒談好條件,這夫與妻尚是個未知數,太早下定論有傷和氣。”談錢傷感情,不談傷心。

  買賣不成仁義在,她不和銀子作對。

  原則上她不反對和他“合作”,畢竟出手像他這麼大方的男人少見,不把握住是傻子。

  而她是聰明人。

  “我真服了你,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心無旁騖地當成交易。”應嘲風玩笑性地握住她的手輕齧。

  手心上的搔癢讓莫迎歡心弦一動,神色有些局促,似乎心口有什麼莫名的情愫在作亂。

  陌生的感覺令她心慌,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控的亂象,她有意無意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害怕愛上他會失去自我,再也找不回擁抱銀子的快樂。

  “你在怕什麼,我嗎?”他看見她眼底的掙扎。

  她薄慍地橫睬。“少往你臉上貼金,我莫迎歡從沒怕過任何人。”

  “但是你怕自己,對吧?”

  莫迎歡頓時泄了氣,像戰敗的士兵將頭枕在應嘲風的肩膀,無所謂男女之別,只是很自然的靠著他,像是她本來就該如此。

  時間並未在他們身上造成距離,一切恍如從前。

  “我就是想不透。你為什麼要娶我?”她又不是絕世美女。

  “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她透過長睫毛往上瞧地說話的神情。“我不懂,這太深奧了。”

  手環著她柔若無骨的細腰,應嘲風貪看她困惑的表情,心中一絲淡淡的柔情溢出而感到有些激越,這是他的小女人,一個似野生貂的謎樣文子。

  她有源源不絕的生俞力,多變的心情和複雜的思路,外在的美醜不重要,他要的不過是一顆簡單約心。

  “你喜歡銀子吧!”他問。

  “是。”

  “我喜歡你就像你喜歡銀子一般,沒有任何遲疑。”只願在你心中,我比銀子重要。

  莫迎歡淺笑地抬起頭。“銀子不會變,可是人心難測,這怎麼能混為一談。”

  她對人的信任很淡,幾乎是無。

  連祈風受她欺壓良多,老找著機會要報復。云云天性太善良易受騙,一不小心會著了人家的道被利用。

  她的爹娘更是不能信任,一天到晚想著要如何戲耍女兒。

  大概只有丫丫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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