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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寄秋 > 一品天師 | 上頁 下頁
五五


  今天因為師父的一句話,十名師兄妹全都到齊了,一個也沒漏,青崖道長掐算出此行的兇險,遂找齊徒弟們來幫個手,也好認認臉,以免哪天錯身而過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

  為了確保每一個徒弟都能平安歸來,他將一身功力散給學武的徒弟們,讓他們有餘力幫助其他人,在危急時候能伸手相助,他則因體力透支而靜坐調息,吸納三川靈氣補元真。

  「大師兄,你來評評理,是不是他不講理,論起功夫我是不行,可是這裡有誰比我防護多?黃符一大疊,鬼奴一名,二十個術魂,再加上我背後四把斬妖除魔刀劍,我看要尋求保護的人是你們。」

  曲款兒一一細數她防身的護具,每念一樣,除了神色冷峻的宮仲秋外,八個師兄、師弟便點頭,她念得越多,他們點頭越快,最後甚至被她說服了,師妹(師姐)是最強的防具,真要遇到生死關頭時就往她身後躲,以防萬一。

  真的不說不清,說了就明白了,誰有她那麼強悍的氣場,空手一人卻好比有千軍萬馬守護,又是鬼奴,又是術魂,還有把人炸飛的符紙,是遇上她的敵人比較倒黴吧!

  宮仲秋冷眸一掃,清虛不自在的一笑。「師妹說的有道理,同門師兄弟妹理應同進退,不過你是女子,師兄們再無恥也不能拿你當利劍用,你當我們的後盾,在後面搖旗呐喊,我們去去就回,絕不多耽擱一刻。」

  對於他的話,宮仲秋滿意的點點頭。

  「好呀!師兄們儘管走,反正你們前腳一離開,我後腳就跟上,少了師兄們前前後後的看顧,我要是斷腿缺胳臂什麼的也賴不到你們頭上。」比狠,比無賴,她是個中好手。

  什麼短腿缺胳臂,她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發白,好像真見她倒在血泊中,斷臂殘肢齊飛,驚慌的大叫。

  「師妹!」

  「師姐?!」

  「款兒……」很無奈的聲音。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相對無語,最後把目光放在宮仲秋身上,那個難纏的小丫頭是他的心上人,由他自個兒去擺平。

  眼看膠著成難解的局面,總有一人要退讓,瞭解曲款兒性情的宮仲秋只有妥協,因為她是膽大到不知害怕的人,若是一味的強壓,她反而會不管不顧的和他硬著來。

  與其讓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遇危險,倒不如鎖在身邊自己盯著,起碼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鬧也腦不出什麼風浪。

  「你可以去,但要走在我後頭,不能看到魔獸就興奮得兩眼發光,搶著要衝到最前頭。」她骨子裡是嗜血的,見到惡靈、鬼怪、妖魔等就像打了雞血,特別迫不及待。

  「成啦,你真囉嗦,我答應你就是,絕不主動挑釁。」幾隻小獸她還看不進眼裡,她要的是控制皇宮的獸王,以及水神玄冥,她今日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對方。

  達成協議後,由宮仲秋在宮裡的內應帶路,那是一名唇紅齒白,年約二十的小太監,個子不高,長得很清秀。

  一行人走在偏僻的小徑,草長過膝,由廢棄的冷宮繞到太湖石旁的宮殿,那曾是皇太后的居處,自從太后過世後,這處就空下來,不過每日仍有太監、宮女打掃,整理花木。

  令人意外的是,太后的床榻一掀,底下竟是一條容一人通行的暗道,小太監先走下去,而後是清虛,接著眾人依序進入暗道,走最後的石頭把掀高的床榻拉回原處。

  大約十七個階梯後是平坦的直路,空間也大了一倍,兩兩同行不成問題,小太監將著火的打火石投入牆上的一凹槽,暗道瞬間亮起來,凹槽裡注滿了牛油,沒有異味。

  清虛急著想完成救人的行動,他推開小太監就想沖出去,救了人就循原路退回。

  可是他的手才一動,身後的宮仲秋就提醒他謹慎,「等等,先聽聽門後有沒有聲響再推開。」衝動容易壞事,謀定而後動,戒急,人一急就亂了。

  於是一行人在暗道待了好一會兒,確定出口並無來回的走動聲,這猜小心翼翼地先探出頭探四周,再一個一個魚貫而出。

  幸運地,他們很快便找到了宋東璣。

  「你們到這裡幹什麼,快走,快走,不要逗留。」時時睜目警覺的宋東璣一見到他們,乍地跳起來,驅趕眾人。

  「外公……」他怎麼瘦成這樣,兩頰都陷下去了。宮仲秋心口抽了一下,難掩酸澀。

  「把皇上帶走,要快,外公不要緊,他們還要起草退位詔書,你們把人救了,帶到四郊的橫山寺暫避一陣子,走,不許回頭……」他還能擋一擋,假裝病重的皇上還躺在龍榻上。

  「我不可能放著你不管,要走一起走,孫兒背你。」宮仲秋強行背起不肯走的外祖父,再一回頭瞧瞧其他師兄弟。

  皇上奄奄一息的靠在大師兄背上,無力攀附,三師弟扶著他幾欲滑落的身子,四師弟開路,五師弟斷後,六師弟、七師弟、八師弟也都在……等等,款兒呢?!

  一聲猿嘯驟起,一頭比人巨大好幾倍的黑猿從高粱躍下,它頭上兩隻彎曲的羊角尖角向外,兩顆眼珠大得像銅鈴,嘶吼著張大嘴,嘴裡是兩排參差不齊的獠牙,兩隻耳朵掛著十隻銀鑄的重錘,它一腳踩下,地面立時出現五寸深的六趾足印。

  「曲款兒,你就不能不鬧事嗎?!」非常時刻她還非要亂上加亂,就不能忍到他們離開後再鬧翻天?

  「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直很安靜地躡足跟在你身後,是這只醜得要命的猴子在山頭邊睡覺,邊流口水,它留下來的涎液很臭,滴到我了,我猜用轟天雷炸它的腳底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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