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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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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陷下去了。」莫不破從沒見過他為哪個女人牽腸掛肚,一有好玩意兒就往她那兒送,可見鐵漢也有柔情。 刑劍天嘴角一彎。「她值得。」 「因為她會醫術?」莫不破想得直接。 「因為她特別招人恨。」刑劍天說得咬牙切齒,卻又帶著一絲寵溺。 聞言,莫不破仰頭哈哈大笑,還滲出淚來了。「對了,你要的人我找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用他們?」 「越快越好,立即上任,以防夜長夢多。」若真是有心人所為,那人怕是越來越沒耐性,只怕會提早動手。 「那太子和溫慶王之間……」三皇子受封溫慶王,溫州是他的封地,如今三皇子的動作越見頻繁,朝中大臣有不少人偏向他,一徑地為他說話。 「咱們不摻和,只做直臣。」刑劍天已經預想到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雖然他是偏太子一方,但從龍之功一向不易,他刑府已經受勳一品,曆三代的將軍府,功高蓋主,一向為上位者所忌諱。 刑府眾兒郎立下不世功勳,曆仕帝王有意封賞公侯等爵位,但刑劍天的祖父辭了一回,他父親再辭,到了他這一代,更是拒不受封,只願保留祖先留下來的「漠北將軍」名號。 因為封公後便再無可封了,他們手中五十萬軍權對皇上而言是極大的威脅,若是哪一天再無封賞了,有功將領會不會領兵造反,打到皇城把皇上拉下來,自個登位著實難說,皇上怕刑家軍壯大,又要他們守城,刑家領頭人也怕君心難測,鳥盡弓藏,所以他們不要世襲爵位,寧可用一身血肉去拚出前途,用一腔熱血來告訴皇上他們的忠心。 「可是他們兩個都找上我,教我非常為難。」拒了一個又來一個,莫不破覺得自己比接客的花娘還忙。 他在軍中的職位是四品的中郎將,可他另一個身分是甯陽長公主之子,他喊龍座上的那位皇舅舅,靖王是他的皇叔公,因此他和刑劍天是表兄弟,兩人皆有皇室血統。 「不用理會,你只管埋首在我的婚事上,以採買和佈置為由避開,我走後就由你接手新房的佈置,不必再經由大嫂的手,若有不確定的就去問問阿善,以她想要的為主。」畢竟她才是住在裡面的人,她住得舒心最重要。 「你要避嫌……」他和他大嫂走得太密切了。 刑劍天把手一抬,要他慎言。「我都是要成親的人,不用事事讓人操勞,長嫂如母,也讓她休息休息。」 「我懂、我懂,總要為小嫂子開路,等她一入門便好上手,接管將軍府瑣事。」莫不破了然的一點頭。 其實過得最快的就是時間了,刑劍天離去不久,一晃眼就過了個年,吃了元宵湯圓後,二月二的龍抬頭又到了,家家戶戶準備祭拜,歡歡喜喜的迎接新年過去。 二月初八是佟若善的生辰,同樣也是她的及笄日。 一大清早就有人催促她起床、梳洗、換裝、裝扮,打扮得出水芙蓉般嬌豔,回眸處顧盼生姿,增添了幾許豔色,身姿若柳,搖曳浮翩,恰是那小荷初綻,濃豔時反清淨。 「今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兩景福……」插笄。 行及笄禮時,梅氏的臉色十分難看,她原本有意刁難,想讓佟若善在行禮中丟臉,隨便找了個臉形刻薄的七品官夫人來當正賓,教人笑話她禮不成禮,一場鬧劇。 沒想到儀式正要開始時,一位不請自來的福態夫人自薦其身,居然是禮部尚書的夫人,而後的有司是莫不破的妹妹甯雅郡主,智者則是佟明珠,出人意料地,來了很多請帖上未有名字的夫人、小姐,出身都極為尊貴,她們一一送上賀禮,為侯府千金祝賀。 應該冷清的場面變得非常熱鬧,把梅氏母女倆氣得牙都酸了,期間佟明珠還故意要佯裝不慎摔了釵子,被眼尖的青芽察覺,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扶著她的手協助行禮。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黃耆無疆,受天之慶……」 戴完冠後是敬酒,然後是父母教誨。 梅氏很想出面說兩句埋伏人的話,可是不想妹妹再受她糟蹋的佟仲陽請出他們的父親。 「你、你長得好像素娘……」真像,那眉眼,那淺淺一笑,無一不似那早逝之人。 因為死得早,所以程素娘的面容停留在繁花開盡、最美的一刻,早忘舊人的佟子非一瞧見女兒宛若春花的嬌顏,不免想起那日在桃花樹下初見的少女,那一身淺淡的粉色彷佛是桃花仙子的化身,一片片桃紅花瓣落在她身上。 一瞬間,很多美好的回憶湧了上來,他既懷念又愧疚的蒙了雙眼,淚光閃動。 「父親。」佟若善櫻唇輕啟。 「好,很好,爹的小善兒長大了,快要嫁人了……」日子過得真快,當初小貓似的娃兒,如今都成大姑娘了。 「再過七日就要過門了。」原來這是她的父親呀,果然長得風度翩翩,難怪她娘一見就鍾情,只許一人。 「嗯,好,望其心為德,在外為行賢良端方,一生怡然平樂,夫人,再給善姐兒一萬兩添妝,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便是她和她娘。」佟子非覺得自己沒盡到為人父的責任,只能以銀錢補償。 「可是我已經給了五千兩當壓箱銀。」說到銀子,梅氏就像割肉一樣的疼,這敗家的一回來,前前後後訛了她快五萬兩,還要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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